第10章

程如霜什麼都沒說，隻以沉默回應。

“你若是還把我當妹妹，就聽我一句勸，雖然你在莊子上，一直帶著小意，和小勇不夠親密，但終究他也是你的親骨血啊！”

她眨巴著眼睛，滿臉單純的關心，仿佛真的是為程如霜好：“怎麼能厚此薄彼呢？小勇這三年沒有母愛，他才是真的需要你關心......”

話未說完，就被衛勇打斷。

“我不要！”

他跑上前，氣鼓鼓地瞪著程如霜：“我不要她做我娘！她不配！我要姨母！”

“好啦小勇，剛才我和你說什麼來著？”宋芸抬手，廣袖掩著唇笑了，鬢發金簪上垂下的金珠來回撞著，發出清脆聲音。

“姐姐，小勇他還小，我對他好些，他就喜歡我，但，你是他親娘，他總會認你的。”

“而且......”她眨眨眼，又說，“小勇喜歡我，這不是才說明，我這三年來一直把他照顧得很好？”

程如霜始終麵無表情聽著。

宋芸身上的香氣很濃，一走過來她就聞見了。

這香氣還很熟悉，此刻程如霜才回憶起來，那是她在程家時，常用的熏香。

那會兒爹娘和外祖都疼程如霜，從南方送來的上好香料隻有她能用，別人不能用。

後來，所有香料都給了宋芸。

“謝謝你好好照料我的兒子。”程如霜終於開口，語氣很輕，格外平靜，看向宋芸的眼神毫無波瀾，卻銳利，仿佛將她徹底看穿。

這樣的眼神，讓宋芸臉上的笑意都淡了幾分。

“你想接著照料他，也無妨，我已經和王爺提了和離，等我走了，這王妃的位置便是你的，王爺的長子也能順理成章管你叫娘。”

“姐姐你說什麼呢......”宋芸立刻反駁，但臉上表情僵得難看。

程如霜沒理她：“但王爺沒答應和離，你最好勸勸他。”

“姐姐，你，你怎麼會這樣說。”宋芸結結巴巴的，捂著心口，一副被程如霜嚇到的模樣。

“你別欺負姨母！”見宋芸露出驚恐神色，衛勇立刻就衝上來，抱住宋芸的腰。

“你沒聽懂嗎？”程如霜低頭，冷冷地看著他，“你的姨母也嫌棄你，不想要你這個兒子呢。”

衛勇的胖臉呆了一瞬，緊接著立刻去看宋芸：“真的嗎？我不信！我要姨母親口告訴我！”

“小勇，姨母不是那個意思，姨母怎麼會不要你？”

眼見著，宋芸的表情有些難堪。

對於這件事，衛勇一點都不肯放過，立刻追問：“那你為什麼不要當我娘？你和爹那麼般配！你來當我娘嘛！”

“小勇，不是的......”宋芸尷尬得臉色僵硬，忙抓著程如霜的胳膊解釋，“姐姐，是小勇誤會了，你別多想，我......”

話未說完，她突然腳下趔趄，抓著程如霜的手猛一鬆，身子往後栽倒！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撲通一聲，掉進了湖裏！

“姨母！”

衛勇嚇呆了，大叫一聲，忙噔噔噔跑下橋去，急得抓耳撓腮，卻不知該做些什麼，隻一聲聲大叫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