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林晚晚這筆錢就沒打算要她還。
他語氣淡淡的,“你留著吧,總有用得上時。”
林晚晚作勢直接把錢往他懷裏塞,“霍小叔,好意心領了。”
霍景灝神色明顯一怔,猶豫一瞬,還是將錢收了下來。
他隨後轉身進屋拿出那張欠條,又看了一眼欠條上娟秀的字跡,將其遞給了林晚晚。
“你錢若是不夠花了,可以再和我說......”
林晚晚將欠條接過來,“嗯。”
話音剛落,她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既然已經打算遠離男女主了,她自然不會再對霍景灝有關注和期待。
霍景灝黑眸幽深的看著林晚晚的背影,直到林晚晚回了屋,他才醒神一般關上了房門。
臨關門時聽見了隔壁房門傳來一絲異響,他也沒在意。
回屋後的霍景灝垂眸看著手中的錢和信封,和那日他將錢送出去時一模一樣,林晚晚根本沒打開過。
第二天一大早,林晚晚在晨光中將昨天自學的內容又複習背誦了一遍,忽然聽見一陣喧嘩的聲音。
她眉心蹙緊,屏息凝神的聽了一會,才聽出來是秦雨柔的抽噎。
喧鬧聲越來越近,隨後她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林晚晚放下書打開房門,對上屋外霍景灝的視線,又看向在他身後還在抹眼淚的秦雨柔,眉心蹙緊,有些不耐煩,“有事?”
霍景灝審視的視線落在林晚晚身上,“嗯,有點事,你下樓一趟吧。”
林晚晚一頭霧水的跟著下了樓,直覺這件事跟秦雨柔有關,也和自己有關。
霍庭偉坐在沙發主位上,霍景灝順勢坐到了他的左邊,秦雨柔在旁坐下。
林晚晚直接坐到了霍老爺子的右邊,對麵就是秦雨柔和霍景灝。
除了在學校的霍知書和住院的蘭月英,人都來齊了。
霍庭偉轉頭看向林晚晚,眼神帶著幾分嚴厲,沉聲開口,“雨柔丟了五十塊錢,想問你有沒有撿到?”
他自家人他自己清楚,區區五十塊錢當真不至於撿了昧下。
唯一能做出這種事的,就隻有借住在他家的林晚晚了。
林晚晚似笑非笑地看向還在抽噎的秦雨柔,“是想問我有沒有撿到,還是懷疑我偷了她的錢?”
過於直白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秦雨柔嗚咽著看向林晚晚,“這些錢是我全部的積蓄,我原本想用這筆錢租個小房子,離開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家,這筆錢丟了我怎麼能不著急?”
秦雨柔單薄的身影在這時越發顯得無助可憐。
看秦雨柔哭的傷心,霍庭偉安慰道:“別哭了,你陪護的工資我可以提前開給你,不會耽誤你租房子住的。”
秦雨柔立馬感動道:“謝謝霍爺爺,但一碼歸一碼,我還是想把錢找回來。”
“是想把錢找回來,還是想把這件事栽贓到我身上啊?”
林晚晚嘲諷一笑直接開口,“也是,這一屋子人,除了我還有誰能隨便栽贓呢?”
“不是你還能是誰?”在旁邊站著的張媽白眼一翻,“我在霍家當了這麼多年的保姆,可從來沒人丟過錢,你一來就出了這種事,還說不是你幹的?”
“張媽!”
霍景灝沉聲開口打斷,又偏過頭看向林晚晚,“隻是來找你問下情況,你冷靜點。”
話雖是這麼說,他卻是想到了林晚晚還他錢時的場景。
林晚晚說自己不需要這筆錢了,她天天在霍家待著連門都不出,是怎麼賺的錢?
可想起來幾天前因為偏見而誤會林晚晚的事,這次他沒有再輕易開口指責。
“真的隻是問問情況?”林晚晚垂眸說道:“我說不是我幹的,你們就真的相信?”
在場這四人,明擺著一個都不信她。
“既然要懷疑,那就都懷疑一下好了,霍知書昨天不還回來了一趟嗎?沒準是他撿的,是不是也該把他叫回來?”
霍庭偉眉心蹙緊看向霍景灝,冷聲道:“給知書學校打電話,將人叫回來。”
霍景灝立馬去辦,等霍知書回來的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僵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雨柔垂著頭還時不時抽噎兩下。
昨天她意外撞見林晚晚還霍景灝錢,當時心生一計。
她正愁該怎麼將林晚晚趕出霍家呢!
如此正好......
林晚晚就是個村姑,從哪弄來的五十塊錢還霍景灝?
指不定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今天無論是把這偷錢的事安在林晚晚身上,又或者是把林晚晚掙臟錢這事捅出來,都能讓她達到目的!
秦雨柔忽然抬頭看向霍景灝,杏眸微閃:“霍團長,昨天我偶然聽見林晚晚還了你五十塊錢是嗎?”
霍景灝眉心擰起,“嗯,確實是有這回事,但她還我的那五張大團結就是我借給她的那筆,那五張錢是連號的,我記得。”
秦雨柔手指捏了一下自己的衣擺,期期艾艾道:“她既然有能力還你的錢,那她手裏應該是有餘錢了......”
她眼神直逼林晚晚,“你初來乍到京市,請你告訴大家,你的錢是從哪來的?”
林晚晚正要說些什麼,忽然間開門聲響起,所有人都向著門口看去。
隻見霍知書滿頭大汗的站在玄關,“小叔讓我趕緊回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奶奶......”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庭偉冷喝打斷,“閉上你的烏鴉嘴,你奶奶好的很!”
霍知書舒出一口氣,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才回到客廳,坐到了林晚晚的身邊。
“那為什麼把我叫回來啊?”
霍景灝將事情簡略闡述,引得霍知書很是無語的看向他。
“就為這就把我從學校千裏迢迢叫回來了?”
“你撿沒撿到五十塊錢?”霍景灝直截了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