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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溫文燁冷冷地看著她,“這話等你回家和你父母說,你看他們信不信!”

車子平穩,但溫文燁起伏的胸膛表明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薑以序嫁給泥腿子,怎麼可能!

她的身份何其尊貴,祖父是領導,父親雖沒從軍,但也是有名的煤老板。

她自幼驕傲恣意,從小就嚷嚷要嫁給他,她怎麼可能會嫁給泥腿子!

溫文燁是一百個不信,他執拗認為,薑以序是為了讓他吃醋愧疚故意這樣說。

可事實薑以序確實嫁給了泥腿子,還是村裏有名的混混。

想到那個不按常理出招的丈夫,薑以序莫名頭疼。

車子穩穩停下,薑以序下車。

未婚夫和家人她都可以不要,但爺爺奶奶留給她的東西,她都得拿回來,絕不會白白便宜薑月惜。

屋裏的歡聲笑語讓她攥緊行李箱,五年沒見,家裏東西都不一樣,從前客廳牆上掛著的全家福已經換了一副,裏麵沒有她。

薑以序收回視線,這樣也好,省得她看的心煩。

走路和拖行李箱的聲音吸引客廳裏的人的注意:

“誰啊?”

“我,薑以序。”

她穩穩站在大門前,一時間,薑家人的目光全在她身上,沒人說一句話,好似屋裏剛剛的歡聲笑語都是假的。

薑以序嘴角上揚,臉上笑意不入眼底:“我回來了,你們不高興嗎?”

薑家安靜一片,半晌沒人說話。

薑母吳秀蘭看到薑以序的那一刻,眼圈瞬間紅透,看了好幾秒,才敢上前握著她的手,聲音帶著踟躕:

“序序,你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薑以序嘴角上揚,臉上笑容無可挑剔。

“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這道埋怨聲,是她親哥薑以青。

十歲那年,因為她的一句想吃荷葉糕,薑以青能坐五小時的車去蘇市買,隻是因為蘇市的荷葉糕最出名,她想不明白,從小把她當眼珠子疼的人,怎麼就變了。

她壓下心中苦澀,還沒來得及解釋,一道清脆的女聲倒替她解釋起來。

“些許是序序心裏有氣故意不告訴我們,好了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她,你們不要怪序序。”

這話說的,像這件事全是她的錯。

薑以序抬眼看向薑月惜,她穿著白藍相間的連衣裙,看向她時,眼底帶著淡淡的不屑譏諷,過了五年,薑月惜的伎倆還是那麼拙劣,也是自己當時年紀小,屢次中計。

在薑以青生氣之前,薑以序搶先開口。

“我寄信了,家裏沒人回信。”

“不可能!”薑以青脫口而出,聲音帶著憤怒,“信都是我和月惜在收,如果你真的寄了,家裏怎麼可能收不到,總不會——”

像是意識到什麼,薑以青斂聲視線落在薑月惜身上。

薑月惜也不怵,委屈著一張臉說瞎話:“你們這是懷疑是我把序序的信藏起來了?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說不定是郵遞員送信送漏了。”

“對,這也是有可能的,序序你別不懂事,亂怪人。”薑以青說的話有些心虛。

她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薑月惜不好,就被他安上一個不懂事的名頭,她抬眼看向薑以青,看到他眼神閃躲,薑以序還有什麼不明白。

“好了,回來了就好,送漏了就送漏,序序聽話,媽待會去買點菜,晚上我們吃頓好的。”

吳秀蘭三言兩語將這件事歸為郵遞員的錯。

沒人再去計較信的事,郵遞員怎麼可能送漏信,他們都知道這信是薑月惜故意不交出來,可他們不舍得說薑月惜半句不好的話,隻想讓她聽話,把這委屈咽進肚子,他們的心簡直偏得沒邊。

薑以序鼻子莫名酸起來,就算預料到他們的態度,也決定不和他們親近,可她心裏還是會難受,對上薑月惜挑釁的眼神,薑以序深深吸了口氣,不去看她,轉而看向吳秀蘭。

“媽,當初你說我替月,月惜姐下鄉,你就把奶奶的遺物給我,能現在給我嗎,我想看看。”叫薑月惜姐時,薑以序的話語難免奇怪。

“這件大事,媽哪能忘,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奶奶留給你的。”

見薑以序沒再去計較,反而錯開話題,吳秀蘭滿眼欣慰,自然是願意順著她,連忙去屋子拿出一個小木箱子。

看薑以序清點木箱子裏的東西,吳秀蘭瞧著她細細打量,越看眼圈越紅。

她女兒多愛美的一個人,現在樸素到身上沒有一件裝飾,身上的衣服還打了三個補丁,以前纖細如玉的手指此刻長滿繭子還生了凍瘡,一張臉也粗糙地不像話。

“還有一個翡翠手鐲呢?”薑以序清點完抬頭詢問,這手鐲是她奶奶留給她的成年禮物。

話音落,所有人的視線落在薑月惜身上。

薑以序也順著他們視線看過去,那翡翠手鐲被薑月惜穩穩的戴著。

“在我這,序序想要,我現在就摘下來給你。”薑月惜不緊不慢地摘下來,眼神裏透出幾分寄人籬下的委屈。

“你的手上都是繭,戴著沒你月惜姐好看,東西到你手裏也是浪費,你把這手鐲送給她。”薑以青有些心疼地盯著薑月惜空落落的手。

薑以序還沒開口反駁,薑月惜又作妖。

“這是序序的東西,我怎麼能拿,我沒及時發現序序的信被郵遞員弄丟,序序心裏對我有氣,要我手上的手鐲也是理所當然。”

扭曲事實是薑月惜最擅長做的事,她這話像是薑以序無理取鬧搶她東西。

薑以青一聽,眉頭一皺,命令道:“薑以序你快點把手鐲送給月惜,你怎麼那麼不懂事,一回來就找月惜麻煩。”

薑以青滿是厭惡的話像一把刀直直插在薑以序的心臟,她不去理會,伸手去接,卻在中途被人攔住,薑以序偏頭,攔著的人是她親媽。

“序序,你這手確實沒有月惜的手好看,聽媽話,這手鐲就讓給月惜,媽給你買雪花膏再給你買更好的手鐲。”

吳秀蘭說著安慰的話,手上卻用力將薑以序的手向下壓。

次次都讓她妥協,她妥協的還不夠多嗎!她抬頭盯著薑月惜才摘下又被她麻溜戴上手鐲問:“月惜姐,你又把手鐲戴上是舍不得還給我?”

在那麼多人麵前,薑月惜怎麼肯承認自己的真實想法,搖頭說:“當然不是,序序想要我一定會給你,隻是戴了那麼久,我對這手鐲確實都有感情了。”

“想要手鐲你去和奶奶說,奶奶讓我給我就給。”

薑月惜卻聽出話裏別樣的含義,她睜大眼睛捂著心臟:“序序,你為了一個手鐲咒我死!”

“序序,你太過分了一個手鐲而已,月惜身體不好,你怎麼能說這麼惡毒的話,手鐲給月惜,你不能惦記。”吳秀蘭皺著眉,滿臉不悅,還以為她下鄉五年懂事了,沒想到還是和以前一樣刁蠻。

薑以序深深吸口氣,不打算繼續和他們說下去,他們的心偏地沒邊,和他們說,今天這手鐲是要不回來了,自己的東西自己拿回來才是真理。

她直奔手鐲,手鐲圈口大,手微微縮攏就能摘下來。

剛剛一溜煙就能摘下的手鐲此刻怎麼都摘不下來,她抬眼看,隻見薑月惜眼底都是挑釁,哭腔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裏:

“序序,你想要手鐲我給你就是,你為什麼要故意弄疼我,我手好疼,要被你折斷了。”

下一秒,薑以序被人狠狠一甩,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腦袋重重撞上桌角,意識都模糊起來。

“下鄉五年還改不了你這蠻橫勁,月惜又不是不給,你搶什麼!你這蠻橫勁,在鄉下怎麼沒被人打死。”

薑以序渾身一怔,額頭痛不僅心口的萬分之一,她哥竟然盼著她死。她直愣愣地看著薑以青,他對她隻有厭惡,他的心疼憐惜全給了薑月惜,好似薑月惜才是他的親人。

“序序,你流血了。”看到薑以序額頭流血,吳秀蘭滿臉心疼,可想到她為什麼流血,吳秀蘭又滿眼責怪,“你也是,一個手鐲而已,媽都說了給月惜,你怎麼那麼小家子氣。”

聽到這話,薑以序心如寒冰,原來她親媽就是這樣看她,原來要回自己的東西是小家子氣。

“好了,媽,序序想要手鐲,我給她就是。”

看清薑月惜眼底的惡意,薑以序顧不得額頭還在流血連忙伸手,下一秒手鐲應聲落地,碎成兩半。

薑月惜見狀立馬倒打一耙,哭著說:“序序,你想要手鐲為什麼又不接住,難道你做這些隻是為了欺負我!”

“分明是你故意的。”薑以序聲如泣血。

這是奶奶留給她的,想到那個和藹隻偏心她的老太太,薑以序眼眶紅透,盯著薑月惜恨不得拿刀砍了她。

看薑以序額頭流血,薑以青眼底閃過愧疚,可看到薑月惜被她嚇得不敢說話,心裏的愧疚瞬間消散,他連忙維護薑月惜:“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沒接住,薑以序我沒想到你下鄉五年還學會了說謊!”他壓根沒看清楚,隻是一味向著薑月惜。

才回來的薑父薑建國聽到屋裏的爭吵,滿眼不喜,看向薑以序眼底劃過了然的厭惡:“你怎麼一回來就吵的家宅不寧!”等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眼底厭惡更濃:“一個手鐲也值得搶來搶去,我怎麼生了你這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跟在薑建國身後的溫文燁也皺著眉說:“碎了也好,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做事不能那麼蠻橫。”他看這薑以序的額頭,眼底劃過心疼,但更多的是嫌棄,她這幅性子以後怎麼當他的妻子。

聽著他們的數落,薑以序沒說話,心裏莫名湧起一股悲涼,在他們眼裏,無論她怎麼做都是錯的。她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手鐲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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