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回來了,林妍挑了挑眉,又恢複成從前跟我好閨蜜的姿態:“明月,時越親自下廚煮的早餐,味道很不錯哦,不過我想,你早該吃膩了吧?”
我的腳步一頓,心裏一陣刺痛,但還是強撐著攥緊手指讓自己平靜下來。
雖然是傅家收養了我,但傅時越從來都不會為我下廚的。
唯一的一次,還是小時候,我發高燒迷迷糊糊地哭著說想吃媽媽煮的粥。
傅時越為難許久,才笨手笨腳地下廚給我做了碗粥,明明自己也比我大不了幾歲。
盡管把糖錯放成了鹽,米也煮到夾生,但卻被我心心念念地記了一輩子。
可自從跟林妍認識後,傅時越特意報了烹飪班,各種早餐晚餐和甜點變著花樣地哄著她。
傅時越麵無表情,一邊拿手帕給林妍擦拭著唇瓣,一邊吩咐說:“林妍喜歡城南的那套別墅,想用作婚房,近期我們打算重新裝修翻新一下,至於你......”
我低下了頭,心裏壓著一口氣。
我知道他想告訴我,那是他跟林妍的婚房,不適合我這個外人住了,讓我早點搬出去。
住了十幾年的房子,終究把我變成了外人。
我嗯了一聲,強忍著酸澀回了句:“我會盡快搬出去的,哥哥”
聽到這句稱呼,傅時越的動作一僵,輕顫的瞳孔中滿是不可置信。
從我十八歲鼓起勇氣向他表白之後,就不願意叫他‘哥哥’了。
他曾氣急敗壞訓斥我也不許我對他有那種齷齪的心思,可我也是倔,死死咬著牙沒有改口。
傅時越顫聲問了句:“你、你叫我什麼?”
我默不作聲,林妍卻及時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我跟時越是戀人,你又是在他家長大的。”
她揉捏著傅時越的腰,向我輕飄飄地笑著 ——
“那等咱們倆結婚後,她該叫我什麼?”
傅時越沒有回答,他隻是在用一種非常複雜又糾結的眼神望著我。
而我默了默,抿唇補了句:“嫂嫂。”
這下,連林妍炫耀的表情也凝固住了。
我自顧回了房間,因高燒難受,一整個撲倒在床上睡著。
這時,傅時越追了上來,他冷著臉堵在門口,居高臨下地向我宣告說:“我不管你現在什麼想法,反正我跟林妍就要結婚了,不要再想耍花招!”
“不然你知道,我絕不會放過你。”
可他要怎麼不放過我呢?
是在林妍故意撒了我一身熱湯時,卻逼著我跪在雨中給她道歉嗎?
還是林妍故意推我下樓,將我摔得頭破血流,卻將我關押到承認自己汙蔑為止?
過去對傅時越的愛,是我飲鴆止渴的毒。
可我現在學乖了,要試著愛我自己了。
我淡淡地回複說:“知道了。”
傅時越又沉默下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平靜,讓他有些不放心:“這次我好不容易有點時間出來度假,明天你可以跟我們......”
我及時地打斷他的話:“你們去吧。”
對上傅時越怔住的目光,我扯出一個蒼白的笑。
“難得你們二人世界相處的時間,我不該打擾你們。”
“正好家裏有點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沒作停留,很快收拾東西回傅家。
傅時越和林妍則直接將此次的溫泉旅行,改成了他們結婚之前的蜜月度假。
林妍一直在給我發消息,有時是傅時越親手給她切的水果:“時越哥真體貼,能嫁給他這樣的男人,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說呢?”
有時是傅時越端著一盆熱水,蹲在地上給她洗腳的畫麵。
“你心心念念的男神,正在給我洗腳哦,你小時候他有這樣對你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