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薑書顏被公公顧城單獨叫到了書房。
顧城一向不苟言笑,看起來很凶的樣子,所以從前,薑書顏很觸自己這個公公。
然而今天,當她與顧城麵對麵坐著的時候,她的目光坦然,體態鬆弛,再沒了從前那般小心謹慎的姿態。
當然,這一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顧城的眼睛。
“小顏,近來身體如何?”顧城問道。
“挺好的。”薑書顏實話實說。
“嗯,既然身體無礙,就多用點兒心,你醒來都兩年了,安安依舊不願與你親近,你應該好好反思一下,這是為什麼。”顧城理所當然地道。
“爸爸,那您說,這究竟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自己的親生女兒怎樣都養不熟?”薑書顏反問道。
顧城頓時威嚴地瞪起眼來:“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的女兒?”
薑書顏不為所動,直視這顧城的目光:“她生病,我整宿抱著她,她住院,我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她的一日三餐都是我親手料理,陪她畫畫,寫字,玩耍,幾乎24小時陪在她身邊。您說,我還能做什麼?”
顧城沉吟片刻,道:“還是你做得不夠,否則,安安怎會像現在這樣討厭你?”
薑書顏起身,笑著看向顧城:“爸,兒孫自有兒孫福,您既然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少操點兒心吧!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顧城一聽她這話,瞬間拍了桌子:“豈有此理!你連老公女兒都籠絡不好,還嫌我們多事?要不是為你操心,怕你受委屈,你母親能生病嗎?”
“結果就是,您兒子和孫女把這筆賬全都記在了我頭上,不是麼?”薑書顏最後冷冷看了顧城一眼,“謝謝您二老的好意,以後別再如此熱心了。”
說完,她緊緊關上了書房的門,無視裏麵傳出瓷器碎裂的聲音,一臉漠然地離開了。
如果顧城不總擺出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或許薑書顏會像與楊素那般耐心地跟他好好聊聊。
不過......嗬,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剛拐了個彎,就碰到了顧霆琛。
隻見他似笑非笑地倚靠在牆壁上,看向她的目光滿是玩味。
“薑書顏,你現在挺有種的。”
薑書顏本想無視他的嘲諷低頭而過,然而男人突然抬手,擋住了她的去路,朝她緩緩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靠近,薑書顏下意識地後退,最終退無可退,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顧霆琛單手撐在牆上,低頭看她:“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有趣了。”
說著,他的臉距離她越來越近,眸子不斷瞟向她誘人的紅唇。
薑書顏連忙推上了他的胸膛,警惕地看著他:“說話就說話,離我遠點。”
顧霆琛也不生氣,依舊撐在牆上,含笑看著麵前的人。
看著她強裝淡定的樣子,可實際上,她的眼神此刻像一隻慌亂的小鹿,早已出賣了她。
“你終於不像個木頭了,薑書顏。”
薑書顏皺眉,“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我太無趣了,才讓你找了別的女人解悶?”
顧霆琛的表情頓變,“你還不是一樣?”
這是承認了?開始往她身上潑臟水了。
薑書顏直接被氣笑了,“倒打一耙,不可理喻!”
說完,薑書顏使勁兒推開他,昂首挺胸地便要離開。
隻聽身後的顧霆琛,語氣不疾不徐,幽幽地道:“你敢說你心裏沒有惦記著宋寒夜?”
薑書顏腳步一頓。
宋寒夜,薑書顏大學時期的緋聞男友。
他們的關係曾經確實挺好的,但一直都隻是朋友。
當初,或許宋寒夜對她確實有意思,但他有自己的抱負和理想,沒有被兒女情長所困擾。
至於薑書顏,她那會兒壓根就沒開竅。
見她半晌未動也未曾辯解,顧霆琛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薑書顏深吸了一口氣,繼而嗤笑了一聲:“這便是你把臨盆的我丟在國內,跑去跟青梅過生日的理由?”
顧霆琛抿了抿唇,目光微閃。
薑書顏目光涼涼地看著他:“顧霆琛,你就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