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平淡無波,像是在看一個在戲劇台上盡情表演的小醜一般無二。
走在回去的石子路上,我內心陰暗叢生。
孟廷安,恨吧。
最好恨不得我去死。
回去後我著手離開的事情。
我把院子裏的桃花樹連根拔起劈成柴火燒了,關於我的一切東西都付之一炬。
我坐在火盆旁,眼睛空空,曾經為秦書渝做的一副又一副的畫丟進了火盆中。
那些甜蜜溫馨也好,心酸痛苦也罷,都在一切化為灰燼時終止。
熊熊烈火烤得我臉發燙發紅,也烤幹了我所有痛苦的淚。
【在燒什麼呢?】
當我把最後一副畫扔進火盆時,秦書渝不知何時回來了,她眼神意味不明的在我身上打轉。
我笑了笑,看著火舌把最後一點畫卷吞沒。
【沒什麼,以後都用不到的小玩意罷了。】
秦書渝朝火盆看去,隻看到一堆灰燼,想著便也沒當回事。
但莫名的,她心口有些發堵,喘不上來氣。
她沒有走,反而蹲在我麵前與我四目相對,她的指尖微涼,扣住我的脖頸。
【我的好阿渙,不要背叛我,不然,我真的會發瘋。】
我剛想開口房門被哐哐扣響。
秦書渝一聽孟廷安出事了,來不及管我的事,轉頭朝外麵跑去。
她的背影在我視線中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見。
孟廷安到底沒讓我失望,當夜便有一群黑衣人前來索我的命。
雪亮的刀刃反射到我的眼睛中,我提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我憑借著這七年在生命線徘徊鍛煉出來的功夫,把他們引到懸崖邊。
當著他們的麵,我直直跳了下去。
耳邊是劇烈湧動的風,將我整個人緊緊擁住,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再見,秦書渝。
不對,我再也不要見你了。
另一邊,秦書渝正懶懶的窩在榻上,不知怎麼的突然心口一痛,接著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把旁邊的孟廷安嚇得臉都白了。
隻會一個勁的喊,【殿下你怎麼吐血了?太醫!傳太醫!】
秦書渝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這種危機時刻,她先喚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許渙......】
【許渙他在哪!】
一句話直接把所有人震在了原地,屋子裏的侍從哪知道這些,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秦書渝著急的從榻上爬起來就要往外走。
殿門先一步打開。
來人單膝跪地,抱住的雙手不住顫抖。
【長公主殿下,駙馬......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