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晚,我撞見未婚妻和賓客李奕辰在洞府之中歡愉。
我失魂落魄,在煉器時一時間分神,煉器爐炸毀,雙手靈脈盡毀,從此再無法煉器。
第二日,李奕辰代我與未婚妻舉行了婚禮,而我則成了無人問津的笑柄
在絕望之際,未婚妻的至交好友徐雅君當眾向我表白,向我表達愛意。
聲稱她傾慕我已久,並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是,在一起的第七年,我無意間聽到了她與長老的對話:
“雅君,如果再不認真治療雲庭的傷勢,他的手將永遠無法恢複”
“之前您為了李奕辰,在雲庭的煉器爐中做了手腳,如今李奕辰已是眾所周知的煉器大師,聲名遠揚,您還要繼續嗎?”
一陣無言的寂靜,徐雅君態度堅定:
“繼續!如果治好雲庭的手,他一定會重新煉器的,他太愛煉器了。”
“雲庭的煉器天賦太高,如果他在,奕辰永遠無法出頭。”
“成為頂尖的煉器大師是奕辰最大的夢想,我一定要幫他實現這個願望。”
原來,我苦心經營的感情,不過是用心險惡的表演。
......
隔著重達千斤的玄鐵門,徐雅君的聲音裹著淬火池的蒸汽傳來:
"七年前器鼎爆炸時,就該徹底斷了他的煉器路。"
"他既癡迷煉器到連命都不要,我便成全他這份癡心。
"煉器閣長老撫著白須歎息:"雲小友的千機鍛法獨步天下,如今雙手靈脈斷絕,
連鍛錘都握不住..."
"那就廢得更徹底些!"
徐雅君袖中寒光乍現,冰魄針在掌心流轉,
"要怪就怪他天賦太高,要怪就怪他與我定下道侶契。"
長老驚退半步:"若讓雲庭知曉是你改動爐火陣紋..."
"所以需要長老的離魂散。"徐雅君彈指封住密室出口,
"讓他永遠以為那日器鼎失控是自己心神失守。"
淬火池蒸騰的熱浪撲在臉上,我卻如墜寒淵。懷中的玄鐵匣跌落在地,
七年前她贈我的同心鎖摔成碎片。
她分明見過我十指盡毀仍以傀儡臂鍛劍。
她分明記得我徹夜參悟天工錄時眼裏的光。
她分明知曉...知曉我願用本命靈火為她鑄劍。
"雲庭?"徐雅君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我踉蹌著撞翻淬火台,千年寒鐵鑄就的器胚滾落滿地。
她足尖輕點瞬息掠至,廣袖翻飛間替我擋下飛濺的熔岩。
"可是傀儡臂又不聽使喚了?"她捧著我的手腕輕聲細語,
青玉鐲泛起療愈柔光,"說過多少次,這些粗活讓外門弟子做便好。
"熟悉的蘇合香縈繞鼻尖,此刻卻讓我作嘔。
她腕間那道為我擋天雷的疤,分明是用幻形術偽造的。
趁她查看煉器爐時,我咬破舌尖將精血抹在禁製上。
留影玉簡中存著三千六百日夜的影像,卻唯獨沒有我們共修的場景。
最新一段留影裏,她與李奕辰在劍塚相擁:
"待取得天工錄,你我便可雙修共參大道..."
玉簡邊角刻著歪斜的"雲庭"二字,竟是用我教她的鍛紋手法篡改的。
指節深深陷入掌心,傀儡臂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嗒聲。
原來當年器鼎爆炸時她撲過來護住我,不過是為了確認靈火是否徹底毀了我的手。
取出生死契那日,她特意從蓬萊求來三生石:
"修真路漫,唯願與君共證大道。"
此刻看來,石上糾纏的紅線不過是噬心蠱偽裝的鎖鏈。
原來是這樣。
在這一刻,我知道前因後果。
這段七年的表演,是時候結束了。
我聯係上自己的老師,三天後離開。
四年前,徐雅君在雲隱山附近被凶獸襲擊,從此雲隱山這兩個字,就成了她的禁忌。
去了雲隱山,這輩子我們應該再也不會見了吧。
相守數年,三天時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