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後悔了。
後悔和宮若曦結婚,後悔和她生下孩子。
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是比陌生人還冷淡,根本沒有絲毫的感情。
對於我們之間的孩子,她從來不親近,不抱不哄,像是完全沒那個人一樣。
從前我知道宮若曦心裏有恨,接受不了被設計被下藥。
可後來我才知道,宮若曦那麼恨我,還因為她早就有了心儀之人。
她喜歡自己的竹馬林子英,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後來林子英出國求學,她就一直默默等待他歸來。
好不容易林子英從國外回來,她卻睡了閨蜜的兒子,還懷了孕,不得不接受命運的安排。
她和摯愛擦肩而過,所以越發恨我。
她對我冷淡至極,甚至一次都沒笑過。
但是和林子英在一起的時候,宮若曦卻又是另一副模樣。
她溫柔帶笑,如溫暖春風拂麵,而且對待林子英的女兒極其寵溺。
不是生母,勝似生母。
她會給她念童話故事,給她買各種玩具,還會帶她去參加各種戶外運動。
而我們的孩子小蠻,卻死在了醫院。
在他即將咽氣的時候,一直喊著媽媽,我隻能淚流滿麵陪在他身邊。
我給宮若曦打了無數個電話,可她一個都沒接。
直到辦完小蠻的後事,我才在朋友圈裏刷到宮若曦的動態。
原來在小蠻死去的那一天,她正陪著林子英和林彤彤在海邊度假。
看著照片上她燦爛的笑顏,我的心徹底冰冷。
而如今我捧著骨灰罐回來,她麵對撒了滿地的骨灰,居然還能不聞不問。
她根本就想不起來,之前被她罰去麵壁一晚上的兒子到底哪去了。
哭了一整晚,我疲倦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爬起來,仔細把散落的骨灰收拾進一個玻璃罐中。
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恍然發現,我和宮若曦結婚六年,屬於自己的東西簡直少得可憐。
收拾完後,我又把和宮若曦相關的東西都扔掉,隻剩下她的單獨用品。
之後我給律師打電話,對方是我從前的同學,目前在律所上班。
“阿哲,我打算離婚,你幫幫我吧。”
對方很驚訝,但還是一口答應。
忙完這一切後,我看向陽台種植的一盆盆蘭草。
這些蘭草是我當初和小蠻一起種下的,不知不覺變得鬱鬱蔥蔥。
看著這些蘭草,我仿佛還能看到小蠻開心的笑臉。
想到這裏,我又忍不住鼻子一酸。
這時,傳來大門被開啟的聲音。
宮若曦回來了。
她冷冰冰道:“知錯了嗎?下次要是再敢對彤彤動手,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彤彤有些感冒,你不是最擅長煲薑茶了嗎?趕緊去廚房煲幾碗薑茶。”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很聽話去做。
可是現在,我已經懶得奉陪了。
“聽不見我說的話嗎?”
宮若曦提高了聲音。
我冷冷道:“我不想,你要就自己去煲。”
宮若曦動了怒:“我!你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