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葛秋草第一個醒過來,洗完臉刷完牙就去了裴家。
昨晚說好的給老爺子蒸雞蛋糕,又熱了昨晚剩下的餃子,下了粥等著老爺子和裴北昭起床,自己去了菜市場。
想起裴北昭昨天要吃什麼醃蒜,葛秋草就買了些蒜和調料準備給他醃一些。
早上的菜市場十分熱鬧,人來人往賣什麼的都有,不僅比供銷社的便宜,還不需要票。
葛秋草想著,就多買了一些,也不需要天天跑二裏地買菜了。
“姑娘要不要來點肉?剛殺的,不用票。”
一個賣肉的大哥見到葛秋草奮力推銷著。
葛秋草看了看還冒著熱氣的豬肉,想了想說道;“來二斤。”
回去可以給裴北昭做肉末蒸蛋,還可以做紅燒肉。
“好嘞姑娘,二斤高高的,一塊六,再送你塊骨頭。”
賣肉的大哥把稱好的肉遞給葛秋草。
葛秋草的注意力全都在大哥送的那個骨頭上。
這個年代,裏脊、排骨、大骨反而沒有五花肉值錢。
物資匱乏,大家肚子裏都缺少油水,反而喜歡吃肥肉。
想到此,葛秋草問道:“大哥,這骨頭怎麼賣的啊?”
“骨頭?你買骨頭幹啥, 上麵也沒多少肉。”
賣肉大哥疑惑的看著葛秋草。
出手就是二斤肉,怎麼看也不像是吃不起肉的主。
“我這還有幾塊骨頭,就是上麵沒有多少肉,你要的話,就按八分錢一塊給你。”
大哥說道。
“真的啊?那我全都要了!”
葛秋草說道,雖然都是大骨,但上麵都還有不少肉呢,八分錢一塊比成斤賣還便宜呢。
“行。”
賣肉的也沒想到肉沒賣出去多少,骨頭全都賣出去了。
一共十五塊骨頭將近二十斤,全都被葛秋草買下帶回了裴家。
“你買的什麼東西?”
院子裏,正在看書的裴北昭看著小小的葛秋草拎著一個大袋子,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就要上前接過來。
“不用你,我自己來就行。”
二十斤不算多,但葛秋草也怕累壞了裴北昭。
裴北昭扯了扯嘴角,怎麼覺得自己被瞧不起了呢?
“今天中午吃麵行嗎?”
葛秋草問道。
“隨便,爺爺不回來,做我們倆人的飯就行。”
裴北昭說道。
“沒問題。”
葛秋草來到廚房,先把大骨頭洗幹淨焯水,熬高湯。
此時此刻葛秋草無比想要一個高壓鍋。
處理完骨頭,葛秋草又開始擀麵條,把買來的豬肉切成塊,炸肉醬。
“媽,媽葛秋草什麼時候回來做飯啊,我都餓了!”
聞著隔壁的肉香味兒,葛珍珠咽了口唾沫。
葛秋草到底在隔壁做什麼?竟然比昨天的還香,光是聞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一天天‘媽媽媽’的,叫魂啊?她什麼時候回來我怎麼知道?”
趙淑芬咬著牙罵道。
早上起來葛秋草人都沒了,老頭子餓著肚子出的門,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個死丫頭,就不知道做好飯再走嗎?
“我不管,我餓了,葛秋草肯定在裴家做好吃的,媽你去讓葛秋草端回來點!”
葛珍珠被罵也不生氣,叫著要吃隔壁裴家的飯菜。
“要去你自己去,老娘不和你丟這個人!”
趙淑芬到是想,但她沒這個臉。
“我去就我去!”
葛珍珠一跺腳跑出了院子。
“葛秋草,你給我出來!”
葛珍珠跑進裴家院子裏大聲喊道。
剛準備下麵的葛秋草聽到葛珍珠的聲音眉頭就是一皺。
她怎麼來了?
葛秋草停下手中的動作出了門。
“二姐,你找我有事兒?”
葛珍珠掐著腰說道:“都幾點了,還不回家做飯?你想餓死我們嗎?”
裴北昭坐在樹下的搖椅上打量著葛家兩姐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才第二天,葛家就不願意了?
到底是葛家人的意思,還是葛珍珠自己的意思?
“二姐,我也沒說不回家給你們做飯,可我現在手裏的活兒還沒幹完呢,你要是實在餓了,自己對付一口,不然你等我忙完回去給你做。”
葛秋草說道。
“對付,對付,家裏什麼都沒有你讓我怎麼對付?”
“你要麼現在回家做飯,要麼把你做好的飯端回家一份!”
葛珍珠說道。
“端回家?二姐,你確定要這樣?”
“咱家也不是吃不起飯了,沒必要到別人家要飯吃吧?”
葛秋草低估了葛珍珠的不要臉,她竟然能說出端回家一份。
“你說誰吃不起飯呢?還不是你不做飯,我們才沒飯吃?”
“我沒說不做!”
葛秋草沉著臉強調。
“我不管!我就要吃飯,你要是不讓我吃飯,我現在就出去告訴街上的所有人,說你葛秋草不要臉,一天到晚的不回家,還沒結婚就天天鑽人家被窩!”
葛珍珠威脅道。
“你過分了吧?”
葛秋草語氣越來越冷。
“你就說你回不回家吧!”
葛珍珠一臉得意,她就不信葛秋草敢不回家,就算不回家,也得把裴家的飯菜分她一份。
“不回又如何?”
裴北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葛秋草好歹是她親妹妹,為了一頓飯,她就能昧著良心敗壞葛秋草的名聲?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
“不回去,不回去我就......”
葛珍珠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黑,裴北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她。
“就怎麼樣?”
“我......”
葛珍珠結結巴巴,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
裴北昭不是個病秧子嗎,怎麼長得那麼高?
“說不出來了?”
“今天不僅不會分飯給你端回去,更不會回去給你做飯!”
“不然我就讓整條街都知道,你們葛家窮的已經吃不起飯,到處要飯了!”
裴北昭說道。
葛秋草是他未來的媳婦兒,他都還沒欺負,憑什麼讓葛珍珠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