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哥......剛剛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葛秋草低著頭,苦哈哈地尬笑著。
裴北昭看不清她的表情,語氣裏帶著幾分玩味。
“是你說自己嫁過來就會克死我的事兒,還是你想要拆穿你二姐頂替你上學的事兒?”
“那是我的名額,我寒窗苦讀,從千軍萬馬中殺出考上的名額!”
葛秋草緊皺著眉頭。
沒想到她姿態都已經夠卑微的了,這家夥還陰陽怪氣的。
果然病久了的人心裏都扭曲,可誰讓她智者千慮,還是忘了裴北昭這個病秧子是醫院的常客呢。
憑什麼他們輕飄飄的一句話,不僅否定了她的努力,還剝奪了她改變命運的權利?
“嗯,是你的。”
葛秋草瞪向裴北昭。
“既然是我的名額,我就有處置的權利,我希望你不要亂說。”
裴北昭勾了勾嘴角,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看來不是他的錯覺,自己這個小未婚妻脾氣確實挺大的,自己才說了幾句話就裝不下去暴露本性了。
“我自然是向著我的未婚妻了。”
“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夫,還是個病人,你對我這麼凶真的好嗎?”
裴北昭裝作受傷的表情。
不是,這人說話怎麼一股子茶味兒啊?
葛秋草腹誹。
可一想到自己還要和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相處一年,她決定還是不要惹怒裴北昭了。
“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既然你是個病人就不要亂走,早點回家吧。”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未婚妻送我回家了。”
裴北昭到是會順杆爬。
葛秋草欲言又止,當做裴北昭不存在一般抬腳就走。
裴北昭跟在葛秋草身旁,看著她和一個小企鵝一樣栽栽愣愣的悶頭在前麵走著,突然覺得有點可愛。
“慢點,別忘了你未婚夫我的身體可不怎麼好。”
裴北昭悠哉悠哉地提醒道。
“慢不了,我就這麼長的腿,兩步也趕不上你一步,你還跟不上我有什麼辦法?”
葛秋草白了裴北昭一眼,她有點討厭裴北昭,不是因為他身體不好,而是因為他的眼神。
那種帶著嘲諷戲謔,甚至能夠刺穿她內心的眼神,哪怕什麼都不說,都讓葛秋草心虛,更不用他陰陽怪氣的時候,讓葛秋草渾身不舒服。
“那你背我吧。”
裴北昭笑著說道。
“什麼?裴北昭你認真的?”
葛秋草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裴北昭。
“怎麼了?誰讓我身體不好,你可是答應我爺爺嫁給我了,就不打算提前熟悉一下怎麼照顧我嗎?”
裴北昭麵不改色的說道。
葛秋草皺著眉頭,看著裴北昭將近一米九的個頭,別說他生病很虛弱,就是剩個骨頭架子也不是自己這個七十多斤的人能背得動的吧?
“行,你要是想我癱在炕上那我就背你唄。”
葛秋草聳聳肩說道。
裴北昭笑吟吟的看著葛秋草,“至於嗎?不過你這小體格子卻是不太行,我怕你把我摔壞了。”
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感情不是怕把自己壓壞了,而是怕給他摔壞了。
看著葛秋草氣呼呼的樣子,裴北昭突然覺得手有些癢,控製不住的朝著她的臉上捏去。
“裴北昭!!!”
葛秋草咬牙切齒的抬頭瞪向裴北昭,一把拍掉他捏在自己臉頰上的手。
“有點瘦,看來葛家對你卻是不怎麼好,怪不得你寧願不要,也不想讓你二姐頂替你的名額上學。”
“錯!這和家裏對我好不好沒有關係,首先頂替他人名額上學是違法的!”
“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裴北昭舌尖頂著上牙膛,對於葛秋草的冷臉不僅沒有覺得生氣,反而想要在咬葛秋草一口。
“不過邱穎一個小孩可幹不了這麼大的事兒。”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學校不願意鬧大怎麼辦?”
“憑什麼不願意?”
葛秋草堅信學校不會包庇這種行為。
“就憑這是醜聞。”
“想要查證需要經過一層又一層,費時間,費精力,而且就算證實了又怎麼樣?你覺得她們還會讓你回去讀大專嗎?”
“退一萬步講,你家裏人知道你二姐上不了學和你有關,難道不會找你的麻煩嗎?”
葛秋草膽子確實大,但許多事兒不是膽大就能成的,她沒有考慮到後果。
“嗯?”
葛秋草疑惑地看向裴北昭。
“等到那時候,我已經嫁給你了,是你們裴家的媳婦兒了,你不會不護著我吧?”
葛秋草確實忽略了這一點,但不覺得有多大問題,畢竟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嫁人了。
“那可說不好,我一個病秧子,替你挨打都挨不了,我怎麼護著你?”
“不過看在你是我未婚妻的情況下,我可以幫你解決這件事兒,不讓葛家人懷疑到你身上。”
“但是天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裴北昭笑著說道。
“你要什麼好處?先說好,錢我沒有,色的話,你這身子也不行......”
裴北昭嗤笑,緩緩靠近把葛秋草壓在牆角,高大的身體帶著巨大的壓迫感。
“你怎麼就知道我身子不行?要不你試試呢?”
“萬一成了,那天我真死了,也不至於留下你一個人孤苦伶仃。”
葛秋草聽著裴北昭浪 蕩的話瞬間紅了臉。
“呸呸呸!少在這詛咒我!!!”
葛秋草一把推開裴北昭,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心裏吐槽裴北昭不要臉,自己死了還要禍害別人。
她當一個年輕貌美多金的小寡婦不好嗎?為什麼要當一個二婚帶孩子的媽?
“你也沒少詛咒我,就當扯平了。”
裴北昭沉默了許久,還是說道。
“其實,你要想上學也可以的,我會讓爺爺去和葛家人說,讓他們把名額還給你。”
葛秋草有些驚訝,這人會這麼好心?
“不用了。”
葛秋草還是搖搖頭,無論裴北昭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不想要這個名額了。
就算裴北昭真把名額要回來讓自己去上學,葛家人也不會輕易算了。
她能考上一次,就能考上第二次,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而且現在的專業和她以後的發展並不匹配,大專現在含金量是很高,可過幾年還是大學吃香。
“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告訴我如何才能不暴露我自己如何?”
裴北昭點點頭。
“我可以幫你,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葛秋草問道。
“反正咱倆早晚都是一家人,你照顧我也是情理之中,從明天開始,每天中午和晚上過來給我和爺爺做飯。”
“行的話我幫你,不行的話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