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安親王妃的壽辰,溫聽瀾早早地便起床梳妝打扮,但臉色不佳,有些心事重重的。
“小姐放心,藥王菩薩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過幾日直接去店裏將東西帶上就可以了。”
更衣時,春枝瞧著溫聽瀾衣服心不在焉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在為給安親王妃送禮一事煩躁。
水青羅裙將溫聽瀾的肌膚映襯的如雪白皙,肌膚嫩滑的吹彈可破,一雙杏眼光波流轉稍稍帶點嫵媚就顯得特別勾人。
脖子上的青紫痕跡已被妝容遮擋,溫聽瀾望著鏡子打量半天確定看不出任何痕跡才轉身回複春枝:
“藥王菩薩事小,關鍵是傅明湛的身份。”溫聽瀾隨手拿過一支金釵遞給春枝。
春枝先是看看門口,見四下無人才敢小聲詢問,“小姐還是懷疑傅公子的身份?”
“雖說我們關係已經確定,而且他對我也算不錯,但他來路不明始終有所隱瞞,之前又被人追殺,如果隻是小小的侍衛何至於被人追殺到巷子裏呢?”
春枝也覺疑惑但是不敢多言,畢竟這事關溫聽瀾的名聲,她一個奴仆隻能閉上一隻眼睛看該看的,閉上一隻耳朵聽該聽的,其他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罷了,趁著今日便將藥王菩薩送給安親王妃吧,我倒要看看安親王府究竟有沒有這麼個侍衛。”
雖說隻是個小小的外室,但要是不弄清楚他的身份,溫聽瀾怎麼都覺得心裏不舒服,總不能真的將他當做路上隨意拉扯來的野男人吧?
可惜醉酒那日記憶不是很清楚了,沒有仔細打量他的穿著配飾什麼的,否則還能從他身上攜帶之物看出些許什麼。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呀。
溫聽瀾收拾妥當便帶著春枝一同前往安親王府。
江母和江若菱也準備好出發。
江若菱正在扶著江母上馬車,回頭看到溫聽瀾來了,立即開始擺臉色:“咱們是去參加安親王妃的壽宴,你穿成這樣是要給我們建昌侯府丟臉嗎?”
溫聽瀾穿的一身水綠長裙,顏色微素,卻並不寒酸,反倒江若菱穿金戴銀的恨不得將所有名貴首飾都掛在身上,一身粉嫩長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今日的主角呢。
她雖不懂安親王妃喜好,但她可以篤定,是個人都不會喜歡江若菱今日的打扮。
江若菱反而覺得自己的穿著打扮沒什麼問題吧。
希望她真能夠得到一些貴公子們的青睞,早日飛上指頭變鳳凰吧。
溫聽瀾不搭理她,給江母行了禮便轉身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江母也不喜的瞪了她一眼。
要不是溫聽瀾也在安親王妃的邀請範圍內,她才不想帶著這麼一個喪氣的,生不出兒子的媳婦兒呢。
被無視,江若菱麵子掛不住吼了句,“溫聽瀾,你這是什麼態度呀?”
溫聽瀾還是不願意搭理她。
有必在這種無腦沒有價值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嗎?
答案當然是沒有的。
“一介商賈之女還敢對我甩臉色,要不是你嫁進我們侯府,就憑你這貨色一輩子也別想邁進王府大門。”
江若菱言辭犀利,目光中流露出對溫聽瀾商賈之女身份的鄙夷。
溫聽瀾果然停下了腳步。
江若菱還以為她是覺得自己身份不堪,沒臉去參加王妃壽宴了,“哼,要不是仗著我哥哥建昌侯的身份,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們一起平起平坐?”
“妹妹說的是。”溫聽瀾轉過身,臉上掛著不及眼底的冷笑,“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去參加王妃壽宴,礙了各位的眼,免得給建昌侯府丟了臉。”
江慎在外養外室偷人不覺得丟臉,她去參加個宴會反而就丟臉了?
既然如此。
那便不去了。
溫聽瀾剛才也注意到她們母子並沒有準備什麼東西。
以往不管去哪裏參加哪位貴人的宴會都是溫聽瀾提前準備好禮物。
江母、江若菱從來都是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操心,兩手空空的去參加,吃個飯,打腫臉裝個胖子什麼的。
既然他們這麼喜歡去吃白食那就去唄,有這去丟臉的時間不如去給傅明湛找個什麼好玩意兒,算是這塊玉牌的回禮。
江若菱年紀小不懂事,說話一頭熱,不過腦,可江母不同。
江母憑借一人之力在建昌侯府摸打滾爬多年,手段多,心思沉,更甚至能在頃刻間分析出情況利弊。
一旦溫聽瀾不去,那她們手上便拿不出什麼上台麵的禮物,若是讓旁人知道他們去參加王妃壽宴沒帶禮物豈不是要笑話建昌侯府小氣摳門,連個禮物都送不出了?
江母分析完,立即將目光轉向溫聽瀾,“若菱是個天真不懂事的,你年歲大,經曆多,莫要跟她計較,快些上車,別耽誤參加宴會的時辰。”
“可是......我若是去了,真叫人難堪,丟臉了可怎麼辦?”
溫聽瀾故作為難,實則臉上表情一變未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江若菱,意思明顯。
江母老謀深算的又豈會不知溫聽瀾的心思?
也不知道這賤蹄子這段時間是吃錯了什麼藥,總是跟她們對著幹。
眼下安親王妃壽辰要緊,決不能因為這等小事耽誤了。
江母眸子淩厲的掃了江若菱一眼,“若菱言語有失,還不快點給你嫂子賠禮道個不是?”
“娘?”江若菱哪裏是個好相與的,目光轉向江母,“你讓我給她道歉?”
“其實若菱年歲也不小正是上學堂的時候,她不懂事,總得找個懂事的人來教教這驕縱蠻橫的性子,省得以後嫁出去了也時常禍從口出,惹人不悅,夫人覺得呢?”
江母恨恨的盯著溫聽瀾,恨不得從她鋪滿假笑的臉上剜掉幾層肉。
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你說的沒錯,若菱確實驕縱了些,該好好找個人教教了。”江母皮笑肉不笑的,“若菱,回來之後你便去老夫子那兒聽聽學,別再亂跑了,省的給建昌侯府丟臉。”
“娘,她憑什麼要對我指手畫腳的啊,她明明......”氣到跺跺腳的江若菱在接觸到江母的視線時,喉頭一哽,背後發冷,“是,女兒都聽母親的。”
“對了!”溫聽瀾嘴角一勾,“妹妹還沒有給我賠不是呢。”
江若菱又看了江母一眼,瞅著江母一個勁兒的給她使眼色,心不甘情不願的轉向溫聽瀾,“嫂嫂,我錯了,您大人大量,原諒我的不懂事。”
目的達到。
溫聽瀾心情說不出的好,應著江若菱的話便道了句,“不懂事就好好跟別人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