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主動把專利讓給她最寵愛的小助理鍍金後,一向恐婚的總裁未婚妻鬆口答應和我結婚,滿足我媽的臨終遺願。
可婚禮當天,就因為小助理醋意大發,鬧著撞牆,未婚妻便鴿了我的婚禮,帶小助理環球旅行,哄他開心。
我媽受刺激病危,我找到未婚妻,求她把保管多年的工資還我,給我媽交手術費。
她卻說我在無理取鬧,讓保鏢把我扔出去,牽著小助理甜蜜登機。
等我一瘸一拐地趕到醫院時,我媽已經死了。
我獨自料理了後事,也答應了大廠的邀約。
交還工牌的時候,未婚妻正好環球旅遊回來,她一臉饜足道:
「那天臨時出差,放你鴿子不是故意的。我再補你一場婚禮,讓你和你媽都高興一下,總行了吧?」
可她不知道,從我媽死的那刻起,我就決定放下對她的感情了。
1
我剛摘下工牌,準備交還給人事,就被旅遊回來的未婚妻沈月撞見。
她盯著我手裏的工牌,蹙眉道:
「韓霄,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由疑惑。
都離職了,自然要歸還工牌。
要不是為了交接工作,我早走了。
再說,一周前沈月已經通過了我的離職審批,怎麼現在卻是這副表情?
正要說明離職的事情,卻被沈月的男助理季陽開口打斷:
「韓霄哥,你這是要辭職嗎?」
他眼眶微紅地扯了扯沈月的衣袖。
「沈總,韓霄哥肯定是因為婚禮的事生氣了,才會鬧離職。」
「當初的出差,我就不該讓你陪我,現在好了,我反倒成了挑撥你們感情的罪人......」
說話間,季陽不忘挑釁地瞥了我一眼。
我頓時心中了然。
沈月很信任季陽,手機和賬號密碼季陽都知道,想來這次審批就是他的手筆。
但我沒有戳穿,說了沈月也不會信,反而會指責我撚酸吃醋。
見我沉默,沈月卻以為我是默認,冷聲訓斥道:
「韓霄,我和你說過,那天是因為臨時出差才缺席了婚禮,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
「我出差一周已經很累了,你就不能體諒我一點嗎?就不能學學小陽,放下兒女情長,以公司利益為先?」
瞬間,同事紛紛朝我投來鄙夷的目光,說我這種吃軟飯的戀愛腦根本配不上沈月這種事業女強人。
我卻聽得好笑。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靠沈月養著,實則不然。
這些年,公司項目成果的名利都是沈月的,但其實大部分臟活累活都是我在幹。
這次的專利就是我好不容易研發出來的,可就因為季陽的一句「羨慕」,沈月就要我把專利讓給他鍍金。
我不同意,她就和我冷戰。
我不想她氣壞身子,選擇妥協。
婚禮就是她給我的補償。
可婚禮當天,她卻為了季陽逃婚。
至於她說的出差,也是借口,她這一周都在和季陽環球旅行。
因為季陽時不時就會給我發來他們甜蜜旅遊的照片,發語音挑釁說我不如他受寵。
放在過去,聽沈月這麼說,我會氣到跳腳。
如今,我卻淡然一笑。
「你說得對,我確實不如季陽,所以我辭職,公司就交給你和季陽了。」
沈月定定看著我,半晌,將我拉到一旁,低聲道:
「韓霄,我沒料到會臨時出差,並非故意爽約。這麼多人呢,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好嗎?」
這些年,沈月每次都借口出差和季陽約會。
她自以為瞞得很好,殊不知,我早就知道了。
念在過往的感情上我一次次地給機會,可她卻肆意踐踏我的真心。
我冷漠地抽回手,沒說話。
沈月不由攥手。
以前我都很好哄的,今天的我卻異常冷淡。
不等她想明白是為什麼,我已經一瘸一拐地後退,和她拉開距離。
沈月這才注意到我的腳傷:
「韓霄,你的腿......」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眼裏閃過愧意,湊了上來,語氣放軟道:
「那些保鏢怎麼下手也沒個輕重,怎麼說你也是我未婚夫,我這就扣光他們的工資,給你出氣,好不好?」
我卻覺得諷刺極了。
讓人把我打傷的不正是她嗎?
一周前,沈月逃婚後,我媽氣得心梗發作,病危急需醫藥費。
我根據定位跑去機場攔沈月,想要回工資,給我媽交手術費。
可她卻不信我的話,還覺得我在無理取鬧,讓保鏢把我扔出去。
我的腿就是那個時候被摔骨折的,還被路人誤會成死纏爛打的追求者,受盡恥笑。
沈月卻頭也不回牽著季陽登機。
見我依舊沉默,沈月終於用了殺手鐧,她從兜裏掏出一條金項鏈,衝我晃了晃。
「你媽不是一直想要一條項鏈嗎,這是我專門給她買的,你別總拿你媽媽的身體來騙我,這樣沒意思。」
我看著眼前因為掉漆而泛黑的「金」項鏈,心中冷笑。
專門買的?
這一看就是隨手淘的地攤貨,甚至都不如季陽的一粒紐扣來得貴。
而且我媽死了,也戴不了項鏈了。
我媽下葬那天,一眾親戚都對我指點不已,罵我不孝,活活氣死了自己母親,說我丟盡韓家的臉。
我爸也氣得和我斷絕關係,將我掃地出門。
每每想起,心裏就像堵了濕棉花一樣潮悶難受。
我沒有接過項鏈,隻是淡聲道:
「不用了,我媽已經......」
見我一再不給麵子,沈月有些惱了,壓著怒火溫聲道:
「大不了後天我再和你補辦一次婚禮,滿足你和你媽的虛榮心,讓你們都高興一下,這總行了吧?」
明明做錯事的是她,她卻一臉無奈,仿佛做出了很大的讓步。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很期待和她步入婚姻殿堂,很渴望婚禮。
但現在,我不稀罕了。
我正要拒絕,一旁的季陽卻突然痛呼出聲,捂著肚子直喊疼。
沈月鬆開我的手,快步朝季陽走去,關切道:
「小陽,你怎麼了?」
季陽故意氣若遊絲道:
「沒事,沈總,我就是胃病犯了......」
可他麵色紅潤,哪裏像個病人?
演技拙劣,偏偏沈月心疼得不行,撇下我,要送季陽去醫院。
季陽緊咬下唇,假惺惺道:
「沈總,比起我,你還是先哄韓霄哥吧,不然他該生氣了。我自己去醫院也可以的......」
不等我開口,沈月已經搶先替我回答。
「他不會生氣的。何況,他馬上就是我丈夫,更應該理解我才對。」
沈月扶起季陽,轉身要走。
剛走兩步,她像是才想起我,鬆開和季陽相扣的手,轉身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韓霄,這是最後一次,等結婚後,我天天陪你。」
看著沈月匆匆離去的背影,我卻扯出一絲苦笑。
可是沈月,我們已經沒有以後了。
從我媽死的那一刻起,我們就結束了。
愣神間,手機彈出消息,是知名大廠HR發來的邀約。
這一次,我沒再拒絕,果斷回複:
【我接受貴公司的邀請。】
2
這些年,大廠一直都有挖我的想法,福利待遇良好,工資是現有的三倍。
可為了沈月,我果斷拒絕。
隻因創業初期,沈月需要我。
那段時間,為了拉投資,我喝酒喝到胃出血,為了公司上市,我熬夜趕方案到昏厥住院。
看著我渾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憔悴模樣,沈月哭紅眼,緊緊抱著我許諾會愛我一輩子,絕不負我。
我以為我們會越來越好。
可公司上市後,沈月卻變了,她不僅卸磨殺驢,搶走我的勞動成果給季陽鋪路,還嫌棄我吃軟飯,否認我的能力。
可她忘了,沒有我,公司根本做不起來,她也當不了總裁。
現在想來,之前的我可真蠢,為了一段虛無縹緲的感情,放棄了大好前途。
好在,為時不晚。
得到我的回複後,HR高興我的想通,相談甚歡後,敲定兩天後辦理入職。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收拾工位上的個人物品。
抱著紙箱離開的時,身後傳來同事的奚落。
「總裁老公又怎樣,還不是被季陽踩在腳下?」
「就是,你看他這樣,真像落水狗!」
其中不少人都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之前有求於我的時候一口一個「韓哥」地叫著,現在卻紛紛見風使舵,對我冷嘲熱諷。
不過,我卻絲毫沒往心裏去。
公司能發展到今天的地步全靠我撐著,我走了,公司離破產也不遠了。
我倒要看看公司破產那天,他們還能否笑得出來。
走出電梯後,我想打車回家,卻發現卡裏連十塊的打車費都沒有。
和沈月在一起後,她怕我花錢大手大腳,讓我工資全部上交,更是嚴格限製我的每一筆開銷,凡是超過十塊都要經她審批。
她總說這是為了我們以後做打算,要未雨綢繆。
可真要用錢了,她卻不肯給。
若非如此,我媽也不會搶救無效離世。
現在想來,她分明就是借著保管的名義克扣我的工資。
我不知道沈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記憶中的她明明善良美好。
當初,我爸賭博跑路,給我和我媽留下一屁股爛債。
我媽哀傷之下,得了心臟病。
我天天被追債,絕望之下想跳河。
是沈月救下我,她不僅幫我還清賭債,還支付了我媽的醫藥費,資助我上學。
她小小的善舉,讓我記掛了多年。
再相遇是在大學,彼時她家破產,她這個落魄千金遭人欺負。
是我站出來保護她,把之前欠她的賭債和醫藥費還給她。
後來,沈月想創業重振家業,我也毫不猶豫地拿出存款支持。
不僅是報救命之恩,也是因為我喜歡她。
經曆磨難後,我們走到了一起。
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會像別的情侶一樣穿情侶衫,連手機殼都是情侶的。
沈月也會驕傲自豪地向周圍人介紹我這個男友。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偏偏季陽出現了。
麵試那天,季陽隻是微微一笑,沈月就被他的笑容感染,果斷讓他入職。
之後沈月更是為了季陽一再打破自己的原則。
一向嚴格限製我開銷的她,卻願意為了季陽豪擲千金。
季陽一句「喜歡」,三百萬的表她眼都不眨地就買了。
而對待工作向來嚴謹,說一不二的沈月,卻對季陽格外包容。
季陽工作頻頻犯錯,屢教不改,有次,就因為他寫錯小數點,害公司損失千萬。
可沈月不僅沒開除,反而給他升職加薪,以示鼓勵和安慰。
而我隻是熬夜修改方案,交稿晚了一秒,她就一頓痛罵,說我拖公司後腿,影響進度。
她總說因為季陽是新人所以才格外關照,可她看向季陽的眼神分明在拉絲。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我們之間的感情早就變質了,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還因此害了母親。
回神,沒錢打車,我隻能抱著紙箱走回家。
不知走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喧鬧。
「親一個,親一個!」
抬眼看去,沈月和季陽正在街邊參加情侶挑戰。
起哄聲中,沈月踮起腳在季陽臉上蜻蜓點水了一下,而後迅速分開,羞紅著臉鑽入季陽懷中。
季陽自然地將她抱住。
甜蜜的舉動引得路人當場磕起了CP。
我卻看得諷刺。
想當初,我和沈月想在街邊畫個情侶素描,她都拒絕,嫌丟人。
可現在,她卻當眾親了季陽,沒有絲毫不適,反而樂在其中。
原來,她嫌棄的隻是我......
我轉身要走,卻在轉身的瞬間,和沈月四目相對。
看到是我,她瞳孔一縮,迅速和季陽拉開了距離。
3
「韓霄,你怎麼在這兒?」
不等我開口,季陽率先陰陽怪氣道:
「韓霄哥,真巧,在這裏都能遇見。」
「你別誤會,我和沈總剛從醫院出來,是我非拉著沈總參加這個活動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被他這麼一挑撥,沈月皺起眉頭,目光淩厲。
「韓霄,你跟蹤我?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
「我們在一起七年,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你再這樣拎不清,惡意揣測的話,我真要好好考慮一下是否要和你結婚了。」
我卻覺得好笑。
沈月從來都不信我的話,一直認為我在爭風吃醋。
惡意揣測的人從來就不是我,而是她。
想到這兒,我冷笑道:
「不用考慮了,你和季陽結吧。親都親了,不結婚也說不過去,我成全你們。」
說完,我沒理會沈月鐵青的臉,轉身離去。
到家後,購票軟件彈出購票成功的消息:
「您購買的從江城飛往海市的航班購票成功,將在後天下午四點起飛,請做好規劃。」
我截圖告知大廠HR,進屋收拾行李。
我隻帶了幾件換洗的衣物,至於那些曾經珍藏在紙箱裏的,承載著我和沈月美好回憶的舊物,全被我扔到了火盆裏。
裏麵有我和沈月專門去姻緣寺裏求來的姻緣手串,有我們第一次接吻時留下的唇印,還有我耗時大半個月專門為沈月純手工定製內環刻著彼此名字的求婚戒指......
之前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諷刺。
我點燃打火機,火光斑斕,我任由這些舊物被火舌吞噬。
燒到一半的時候,身後赫然傳來沈月的聲音。
「韓霄,你在燒什麼?」
她身後跟著季陽,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
看清火盆裏的東西後,沈月瘋了一樣地衝上前,不顧燙紅的手背,徒手把舊物從火盆裏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護在懷裏,而後轉頭怒視我道:
「韓霄,你瘋了!這可是我們的共同回憶,你怎麼可以說燒就燒?」
我一臉淡漠:「留著也是占地方,不如燒了。」
沈月抿唇,雙眼死死盯著我。
就在這時,季陽瞥到了我身後收拾好的行李箱,眼軲轆一轉,指著我的行李道:
「韓霄哥,你這是要離家出走?」
「早知道你這麼生氣介意,我就不讓沈總陪我參加那個活動了,都是我的錯......」
我懶得看他演戲,繞過他,走向沈月,冷聲道:
「沈月,我們分手吧。」
4
「你說什麼?分手?你瘋了!」
沈月眸子驟冷,一臉震驚地看向我。
「一個活動而已,你有必要這樣小題大做?」
「再說,小陽都生病了,你和一個病人計較什麼?」
季陽眼圈一紅,趁機拱火道:
「沈總,韓霄哥肯定還在因為專利和婚禮的事情生我氣,不然我還是把專利還給他吧,免得你們因為我鬧不快......」
說著要還,他卻一點動作都沒有,隻是說說而已。
偏偏沈月心疼得不行,將季陽護在身後,冷眼瞪向我。
「韓霄,這專利是你主動讓的,讓出去的東西哪有讓人還回來的道理?」
「要是不想讓,你當初就別假大方!」
我是不想讓,可她給過我其它選擇嗎?
我懶得反駁,反駁了沈月也隻會說我強詞奪理,白費口舌。
見我不說話,沈月更加氣惱,雙眼都在噴火。
「韓霄,你什麼態度,還想不想辦婚禮了?」
沈月一向喜歡用結婚拿捏我。
我們在一起七年,她卻總是以公司發展為由把婚事一推再推。
過去,我會上套,昧著良心認錯道歉,卑微祈求她的原諒。
但現在,我勾唇冷笑,懟道:
「都分手了,還辦什麼婚禮?沈月,我們已經結束了。」
季陽眼裏滿是對上位的勢在必得,麵上卻假意勸阻。
「韓霄哥,你都是靠沈總養的,工作也是沈總給的,你都三十多了,離了沈總還能找到什麼好工作?你可千萬別衝動啊!」
沈月也趁機附和,說氣話。
「韓霄,你再這樣,信不信我直接將你開除!」
我勾唇冷笑。
「不用那麼麻煩,我已經離職了。」
沈月卻以為我在賭氣,冷哼道:
「我都沒審批,你怎麼可能離職?」
季陽眼裏閃過一分心虛,很快便恢複正常,有意無意道:
「韓霄哥,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啊!」
「沒想到你這麼看不慣我,我這就去辭職,保證離沈總遠遠的,不會再來礙你的眼,免得成為破壞你們感情的罪人......」
他哭哭啼啼朝門外跑去。
我卻一把攔下。
「你不用走,我走,正好給你們騰位。」
我拿上行李就要走。
見我態度堅決,沈月死死咬牙。
「韓霄,台階我給你了,你非要鬧嗎?」
「你再這樣,信不信我斷了你媽的醫藥費?別忘了,你媽媽的醫藥費都是我在出。」
腳步一頓,我怎麼都沒想到沈月會用我媽來拿捏我。
這些年,我媽重病住院,醫藥費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但醫藥費用的明明是我的工資,沈月卻總說我在花她的錢。
我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你沒資格提我媽,我媽已經死了,是被你害死的。」
「要不是你爽約了婚禮,她不會被刺激得病危,要不是你不給醫藥費,她也不會搶救無效身亡。」
沈月當場愣住,神情複雜。
不等她開口,季陽趁機拱火道:
「韓霄哥,我知道你生氣,但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拿伯母說笑啊!」
沈月眼中的愧疚瞬間被冰冷取代。
「韓霄,沒想到你為了爭風吃醋連親媽死了這種謊都能撒得出來!」
「你非要犯倔是吧,我這就斷了你媽的醫藥費!」
她直接給醫院打去電話,要斷我媽的醫藥費。
話還沒說完,就被醫生打斷。
「你是說陳湘蘭女士?可她一周前就已經死了啊。」
沈月愣住,掛斷電話後,臉色瞬間灰白一片。
「韓霄,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也不告訴我?」
我氣笑了。
「那天我找過你,可你不是讓人把我扔出去了嗎?」
聞言,沈月突然想到了什麼,眼裏閃過一絲愧疚。
她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卻被季陽打斷。
「韓霄哥,沒想到你為了圓謊還專門找了演員配合你演戲。要是讓伯母知道你這麼詛咒她,得多傷心啊!」
我以為沈月會一如既往地相信他。
可下一秒,沈月卻抬手給了季陽一巴掌,冷聲道:
「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