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未婚妻維持了四年的異地感情。

她在我們準備公布婚訊時，勾搭上一個影視圈的"金牌導演"。

在某個首映禮酒會上，她特意開了直播炫耀她和那個導演的私密關係。

"我之前那個未婚夫啊，就是個寫劇本的，平淡無奇。"

"哪裏比得上子謙，能讓我在片場就體驗到'高潮'的感覺。"

我看著這一幕，隻是發了一條解除婚約的信息。

她不會知道，論起編劇能力，我比她認識的所有人都強。

後來，我和真正懂我的人結婚了。

她拿著婚戒來找我："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接過戒指隨手扔進垃圾桶："抱歉，我在寫新劇本，沒空。"

1

整整一個月沒見到蘇晚了。

每次聯係她，不是在拍戲，就是說在開會。

今天她終於主動邀請我參加新劇的殺青宴，我卻在酒店大堂的大屏上看到了這場直播。

畫麵裏，我的未婚妻正依偎在一個男人懷裏，四周是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晚晚為了這部戲，可是接受了很多'私人指導'呢。"

那個男人摟著她的肩膀，目光輕挑。

我一眼就認出他是誰——陸子謙，圈內炙手可熱的新銳導演，經常和蘇晚在片場碰麵。

"對啊，多虧了子謙導演的悉心教導。"蘇晚往他懷裏蹭了蹭，

"上周我們在片場對戲，真是太過癮了。"

"就隻是對戲過癮嗎？"有人曖昧地笑問。

我急忙切換賬號想要進入直播間，卻發現主號早就被拉黑，隻能用小號繼續觀看。

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

這個女人是我的未婚妻。

兩個月前她還在我父母麵前承諾要相守一生，我們四年的異地戀即將開花結果。

如今，她卻在鏡頭前和別的男人調情。

"蘇晚不是已經訂婚了嗎？那個編劇？"直播間有人問道。

陸子謙立刻冷笑："什麼編劇，不過是個寫網劇的小編劇，怎麼配得上我們的新晉影後？"

他親密地握著蘇晚的手，"晚晚這樣的實力派演員，需要的是能帶她飛的人。"

蘇晚笑靨如花地任他擺布。

我想起四年前初遇的場景。

那時她剛拍完一部小成本網劇，疲憊不堪卻執意要見我。

她說從沒遇到過像我這樣懂她的編劇，想和我一起創造更多精彩的故事。

現在看來，這些誓言不過是她的又一場表演。

包廂裏的笑聲越來越放肆。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宴會廳的門。

眼前的一幕讓我如墜冰窟——蘇晚正坐在陸子謙腿上，衣衫淩亂。

"我們晚晚真是尤物，演技一流。"有人起哄道。

陸子謙肆意撫摸著她，"那種寫網文的廢物，哪懂得欣賞這樣的極品？"

"子謙......"蘇晚嬌聲軟語，連遮掩都懶得做。

"這不是你未婚夫嗎？"終於有人注意到了我。

蘇晚轉過頭，眼中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帶著譏諷，"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的'精湛演技'。"我冷冷開口。

"看夠了嗎？那正好。"

她往陸子謙懷裏靠去，"我早就想說了，你太沒有追求。不管是事業還是生活，都庸庸碌碌。像我這種演員，需要能給我資源的人。"

陸子謙捏著她的下巴，"我們昨天對戲的時候，配合多默契。"

"是啊，"蘇晚媚眼如絲，"隻有子謙最懂我的表演。"

我看著這個曾經以為能共度一生的女人，突然感到一陣釋然。

"分手吧。"

"就這麼簡單？"蘇晚似乎對我的平靜有些意外。

我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走出酒店，我取下訂婚戒指，隨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箱。

2

蘇晚曾經救過我的事業。

兩年前那場抄襲風波，要不是她挺身而出，我的編劇生涯就徹底毀了。

她冒著得罪投資方的風險，在記者會上為我作證，幫我洗脫了抄襲的罪名。

那時我已經被全網封殺，連續劇本都被退回。

業內人都說，如果不是她及時站出來，我可能永遠無法在這個圈子裏立足。

為了感謝她，我把自己最得意的劇本創作筆記給了她。

那本筆記裏記錄著我所有的創作靈感和獨特手法。

蘇晚當時感動得流淚，主動提出要替我保管。

她說，這是我的創作命脈，她一定會好好珍惜。

可現在，我卻不得不去要回這本筆記。

手機震動，她發來威脅："限你三天內來拿，過期我就把你那些'天才構思'發到網上。"

我緊握手機，指節發白。

那本筆記對我的意義有多大，她再清楚不過。

但現在，她卻把它當作要挾我的籌碼。

思緒間，手機自動推送了一條熱搜。

蘇晚正和陸子謙出席某奢侈品牌活動。

"親愛的，這次的女主角我已經內定給你了，劇本也會做相應調整。"

陸子謙摟著她，目光寵溺。

"太棒了，"蘇晚眉眼含笑，

"我已經讓經紀人推掉其他所有邀約，專心準備這部戲。"

"就喜歡你這麼有事業心！"陸子謙吻了吻她的發梢。

蘇晚得意地揚起下巴，"以前真是看走了眼，居然會覺得寫網劇的有前途。

你看他現在估計還在為了稿費發愁吧？"

"誰讓人家沒有資源呢，"陸子謙意味深長地說，

"要是有我這樣的人脈，也不用靠寫小網劇混日子了，對不對？"

評論區一片附和。

我關掉頁麵，胸口發悶。

微信群突然炸開，是圈內編劇群。

“蘇晚這新戲資源好好啊，陸導果然是真愛。"

"是啊，人家有實力有背景，不像某些人，連個三線網劇都接不到。"

"這就是圈子啊，有人天生就該當主角，有人注定是龍套。"

我正要退群，一條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們太過分了。當初他的劇本被人盜用，是誰冒著得罪金主的風險幫他？

現在有了資源就翻臉，這種人也配被吹捧？"

發言的是林楚楚。

她是業內有名的製片人，

比蘇晚更懂得什麼是好作品，但一向低調，很少在群裏發言。

"呦，林製片這是看上人家了？"

"就是，該不會想挖牆腳吧？"

林楚楚發來一條語音："我隻是看不慣有些人忘恩負義。要不是他的劇本，某些人現在還在演網劇女二。這樣對待伯樂，還要不要臉？"

這番話讓我愣住了。

林楚楚在圈內以嚴苛著稱，投資的劇從不超過三部。

現在居然為我說話？

私信突然亮起："那本筆記你必須盡快拿回來。

我太了解蘇晚這種人了，她什麼都幹得出來。"

我攥緊拳頭，是該去要回屬於我的東西了。

3

我按照蘇晚發來的地址找到了那家私人影院。

推開鑲金的大門，一股濃鬱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水晶吊燈下，幾個打扮時尚的演員正在排練。

他們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我這身普通西裝。

穿過鋪著紅地毯的走廊，我來到最裏麵的放映廳。

巨幕上正在播放樣片，蘇晚和陸子謙窩在真皮沙發裏點評。

看到我出現，蘇晚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真稀奇，你居然舍得從你的'創作小窩'裏出來？"

我無視她的諷刺："筆記本呢？"

"這麼著急？"蘇晚晃著手中的香檳，"來都來了，看看我們新戲的樣片吧。"

我站在原地："我隻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那本破筆記啊，"陸子謙突然開口，

手指輕撫著蘇晚的後頸，"好像在我辦公室見過。"

我心頭一緊："你把我的筆記給他看了？"

"有什麼問題嗎？"蘇晚挑眉，"反正你現在也寫不出什麼好東西了。"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我努力壓製怒火，"明天我會請律師來取。"

轉身欲走，陸子謙卻攔在我麵前："別這麼無趣。既然來了，不如談談你的新劇本？"

我冷眼看他："沒什麼好談的。"

"怎麼會沒有？"他湊近我，一股昂貴香水的味道令人作嘔，

"晚晚說你總是固守著那些老套的敘事手法，連最基本的商業元素都不懂。

這樣的你，怎麼配在這個圈子裏立足？"

我轉向蘇晚："你們玩夠了嗎？我要走了。"

陸子謙一把扯住我的衣袖：“你這種人真讓人看不起，總是標榜著藝術至上。

你知道晚晚為什麼選擇我嗎？

因為我懂市場，能讓她成為真正的影後！"

我甩開他的手："你懂她？你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

"你說什麼？"陸子謙臉色驟變。

"圈內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徒有虛名的導演。"

我冷笑，"所謂的獲獎作品全靠買通評委，

連最基本的鏡頭語言都掌握不好，還說懂電影？"

" 你！"陸子謙氣得發抖，

" 你根本不懂現在的市場！

你知道晚晚為了適應商業片付出了多少嗎？你懂得觀眾想看什麼嗎？"

4

我看著他們趾高氣揚的樣子，突然覺得諷刺。

"我確實不懂你們所謂的商業價值。

但我明白，真正熱愛電影的人，從不會把藝術當作交易的籌碼。"

蘇晚的表情微微一僵。

"一個隻會寫小眾文藝片的窮編劇懂什麼？"旁邊一個年輕演員突然開口，

"整天鑽研那些過時的敘事手法，連最基本的市場需求都不懂。"

"就是，晚姐這種當紅影星，怎麼會看上這種不懂變通的編劇？"

另一個人附和，"聽說連網劇都不願意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們還不了解呢，"陸子謙從方才的惱怒中恢複過來，搖晃著高腳杯，眼神輕蔑，"他連最基本的爆點設計都不會，每次投資方給建議，他都說破壞藝術性。這種不懂變通的人，活該被市場淘汰。"

放映廳裏響起一陣嗤笑。

"我看他就是靠著那點文藝片獎項，才能騙到晚姐。"有人陰陽怪氣地說。

"這種人就該老老實實拍紀錄片，別來影視圈丟人現眼。"

蘇晚不僅沒有製止，反而優雅地補充："說得對，我之前真是被他那點才華迷惑了。"

我死死攥著拳頭，強壓著怒火。

現在最重要的是拿回筆記本。

"我自己去辦公室拿。"我轉身要走。

"慢著！"陸子謙攔住我，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笑容，

"晚晚，告訴他我們的'好消息'吧。"

蘇晚輕撫著項鏈，眼波流轉："下個月的'金像獎'頒獎典禮上，子謙要在台上向我求婚。怎麼樣，要不要來見證這個曆史性的時刻？"

我怔住了。

金像獎？

那不是我籌備三個月的新劇本打算投遞的獎項嗎？

"把筆記還給我，我立刻離開。"我不想再聽他們說什麼。

"哎呀，"蘇晚假裝翻找著名牌手包，"好像找不見了呢。"

"別玩這種把戲。"我的聲音開始發顫。

"找不到就算了，"陸子謙滿不在乎地說，

"反正那種老掉牙的創作方法也沒用，大不了重新寫一本嘛。"

我心口一陣刺痛。

他怎麼能如此輕視創作？

"對啊，"蘇晚優雅地笑著，

"要是缺靈感，我可以介紹幾個好編劇給你。就當是分手補償了。"

"你別裝傻，我隻要我的筆記。"

陸子謙眼睛一亮："是不是這個？"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做舊的皮麵本子，正是我的創作筆記。

還沒等我反應，他已經把它丟進了旁邊的魚缸。

昂貴的觀賞魚遊過，墨跡在清水中暈染開來。

"抱歉啊，一不小心掉進去了。"他假惺惺地說。

我看著在水中逐漸模糊的字跡，全身發抖。

蘇晚在一旁看戲："怎麼？不過是本破筆記，至於這麼激動嗎？"

"一堆過時的創作理論而已。"陸子謙撥弄著魚缸，

"濕了就濕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