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我新片《沉默告白》獲獎答謝會上，秦川闖入發布廳：

“顧言，你拍了十年文藝片裝清高，其實就是個勾引別人妻子的人渣！”

林昕月踉蹌著從後台跑出來，香奈兒高跟鞋踩在紅毯上發出悶響。

我等著她替我說話，可她隻是垂著頭，任由秦川摟住她的肩。

一周後，我不僅被取消了評審資格，父親的製片廠更是被各大院線聯合抵製。

他們說，不能讓一個背德者的作品出現在熒幕上。

當她終於後悔的時候，我已經在威尼斯電影節拿到了新的投資。

1

“最佳導演？顧言，你也配？”

一聲怒吼劃破首映禮的掌聲，秦川推開保安，直接衝向主席台。

他眼裏迸射著恨意，聲音裏帶著刻骨的諷刺：

“你用我老婆的故事拍電影，還和她搞在一起，這種下三濫的導演，也配拿獎？”

“怎麼，你是想把這種偷情的戲碼拍成係列片嗎？”

這突如其來的指控讓我措手不及。

十年時間，為了這部電影，我幾乎傾盡所有。

從劇本創作到實地取景，每個鏡頭我都親力親為，就為了這一刻的認可。

我死死壓住胸口的怒火：

“秦導演，我和我妻子的感情清清白白，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我拍戲這麼多年，連你的作品都沒看過，何來抄襲一說？”

秦川發出一聲冷笑：

“胡說八道？我妻子林昕月，可不就是你新片的女主角？你敢說你們沒有私情？”

聽到妻子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我瞬間僵在原地。

台下的評委團交頭接耳，眼神裏充滿鄙夷。

在這個圈子裏，潛規則就是最大的禁忌，更何況是撬人牆角：

“顧導，這事必須給個交代！否則今晚的最佳導演獎，恐怕要收回了。”

還好我一向謹慎，當初和昕月領證那天特意讓律師見證，

手機裏不僅存著結婚證照片，連公證文件都完整保存。

我迅速打開手機相冊：

“各位評委請看，這是我和昕月的結婚證明，一切都是合法的！這位秦導演在汙蔑我。”

話音未落，秦川從西裝內袋抽出一份文件夾，裏麵赫然是一份更早的結婚證。

上麵的照片分明就是我的妻子林昕月，而另一位新郎，竟是秦川！

日期清清楚楚地顯示，比我們的證件早了整整兩年。

我感覺眼前一黑，仿佛被人當頭澆了盆冰水。

秦川走到我麵前，將結婚證拍在頒獎台上：

“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可是實打實的證據。你說，到底誰才是第三者？”

看著秦川胸有成竹的表情，我心裏升起一絲不安。

就在這時，原本應該在片場的林昕月突然出現在會場。

我留意到她看見我和秦川對峙的瞬間，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恢複平靜。

此刻我仍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昕月，你來得正好，告訴大家我們的婚姻是合法的，對嗎？”

話音未落，秦川已經走到林昕月身邊，握住她的手：

“親愛的，別再瞞著了。既然來了，就讓所有人知道，你真正的丈夫是誰。”

看著林昕月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股寒意從我腳底直竄上來。

整個頒獎禮堂鴉雀無聲，所有評委和媒體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林昕月深吸一口氣，拽著秦川的衣袖往外走：

“我們走吧。”

“這裏的事...到此為止......”

她輕描淡寫的態度，瞬間擊碎了我的所有期待。

台下的業內人士開始竊竊私語：

“嘖嘖，平時一副藝術家做派的顧導，原來是這樣的人......”

“難怪他能拍出那麼多催淚劇情，原來自己就是個偷情的主......”

我踉蹌著追出幾步：

“昕月，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昕月的腳步微微一頓，咬著嘴唇轉過半邊臉：

“等風頭過了，我會告訴你一切。”

看著秦川摟著她得意離去的背影，我木然站在聚光燈下，

任憑媒體的閃光燈和竊竊私語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2

三年的婚姻，即便到這一刻，我仍期待著這是個誤會。

但民政局官網的查詢結果，徹底擊垮了我最後的希望。

我和林昕月的結婚證，竟是假的......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城市的霓虹透過窗簾映在地板上。

我癱在沙發裏，等待著林昕月的解釋。

可直到天亮，她既沒有回家，手機也始終關機。

最佳導演獎自然被收回。

更糟的是，第二天我強撐著去劇組，

卻發現片場外圍滿了影迷和媒體。

製片人趕緊把我拉到一邊：

“顧導，昨晚的事已經傳遍了網絡，投資方都在施壓，說要換導演。”

“你先回去避避風頭，等這陣子過去再說。”

可媒體已經發現了我，瞬間將我團團圍住：

“顧導，請問你是否承認自己插足他人婚姻？”

“這部電影真的是你抄襲秦川導演的故事嗎？你憑什麼還有臉繼續拍攝？”

看著這些記者，我想起首映禮上他們還在讚美我的鏡頭語言獨特，稱我是華語電影新生代的希望。

閃光燈此起彼伏，話筒搶著往我麵前遞，讓我無地自容：

“你們誤會了，我沒有......”

話沒說完，一個記者突然扔來一卷劇本，砸在我額角。

劇本的棱角劃破我的眼角，鮮血順著臉頰滑落。

“今天我們就要給這個圈子清清毒，還觀眾一個幹淨的影視環境！”

這句話像導火索一般點燃了現場。

記者們舉著長槍短炮瘋狂拍攝，粉絲們揮舞著應援牌，聲嘶力竭地要把我趕出片場。

幸好安保人員及時趕到，攔住了愈發激動的人群。

投資方的負責人聞訊趕來，對著暴怒的媒體連連陪笑：

“各位記者朋友，我理解大家維護行業道德，但這件事還沒有定論，顧導的解釋我們也該聽一聽......”

話沒說完，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

“快看，知名導演潛規則已婚女演員，投資方還想包庇！

這就是你們引以為傲的文藝片工作室，誰還敢投資這樣的劇組！”

秦川舉著手機，直播鏡頭對準了滿臉是血的我。

他揚起下巴，眼裏盡是譏諷：

“該不會是投資方也嘗過甜頭吧？”

投資人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鐵青。

看著我攥緊的拳頭，秦川笑得更加得意：

“敢做不敢當？這就是你的真麵目！”

直播間的彈幕瘋狂刷屏支持秦川，我在這個圈子裏瞬間成了過街老鼠。

眼見輿論愈演愈烈，投資方當場宣布解約，撤掉所有投資。

媒體興高采烈地寫著通稿，秦川春風得意，網友們歡呼雀躍。

隻有我，明明是被害者，卻無人願意聽我說一句辯解。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我苦澀地掏出來接聽。

電話裏傳來林昕月急切的聲音：

“顧言，我在網上看到你受傷的直播，你別走，我馬上派車去接你！”

“秦川的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有苦衷，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聽著她一如既往的推脫和敷衍。

我擦掉眼角的血跡，聲音冷得像結了冰：

“林昕月，這場戲該散場了。”

“哦對，我們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3

聽到我的話，林昕月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哭腔：

“不可能！我不會放手的！顧言，你聽我解釋......”

“我現在在橫店拍戲，檔期排得很滿。等這部戲殺青，我就能說清楚一切。

再等等我，可以嗎？”

我直接按下了掛斷鍵，任憑手機在掌心震動。

當晚我就退掉了我們共同的公寓，帶著簡單的行李住進了酒店。

就在我因為網絡暴力龜縮在房間不願露麵時。

醫院的主治醫生打來電話：

“顧先生，您父親最近看了些網上的新聞，情緒很不穩定，您最好來看看。”

我父親一直有心臟病，這些年都在醫院接受治療。

聽說父親狀況不好，我立刻趕到醫院。

父親一見到我就急切地問：

“網上那些事是真的嗎？你和昕月到底......”

看著父親憔悴的麵容，我連忙搖頭：

“爸，都是謠言。昕月在劇組拍戲，等她回來，我們一起來看您。”

大概是我表情太過真摯，父親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

望著病床上昏昏欲睡的父親，我鼻子一酸。

即便林昕月欺騙了我，但有父親在，我就不是孤單一人。

至於那些謠言，就讓時間來澄清吧。

等父親的病情穩定後，我再找個合適的理由，解釋我和林昕月分開的事。

帶著父親重新生活，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我萬萬沒想到，秦川居然對我父親下手了。

接到醫生的緊急電話時，我幾乎是飛奔到醫院。

“怎麼可能......父親的心臟不是已經穩定了，為什麼突然病發？”

醫生眼眶泛紅，顫抖著打開平板電腦：

“監控拍下來了，是一個自稱秦導演的人來訪......”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裏一沉。

果然，監控畫麵裏出現了秦川趾高氣揚的身影。

畫麵中父親看到他就激動地想要起身。

父親指著秦川，聲音發顫：

“是你......是你在網上造謠......毀了我兒子的名聲......”

“你到這裏來......還想幹什麼！咳咳......”

秦川冷笑著推了一把病床，居高臨下地嘲諷：

“老東西，你還有臉說！你兒子勾引別人妻子，你不覺得丟人嗎？”

“造謠？你兒子就是這麼騙你的？今天我就讓你看看網上都是怎麼評價你兒子的！”

趁著父親行動不便，秦川強迫他看著手機上那些惡毒的評論。

從小以我為傲的父親，看著那些對我的謾罵和詛咒，渾濁的眼中滑落淚水。

看著父親的反應，秦川露出殘忍的笑容：

“這點小事就受不了？精彩的還在後麵呢。”

從監控畫麵裏,我看到秦川慢條斯理地劃動手機屏幕，找出一段視頻。

父親看完後瞬間臉色慘白，捂著胸口轟然倒地。

“嗬，顧言你爸也太不經事了，這就撐不住了？”

醫生播放到這裏時,我再也控製不住,猛地轉身朝身後的秦川撲去：

“我要你償命！”

但我的拳頭還未觸及他，就被兩個黑衣人製住。

這些人我認得，是林氏的安保。

麵對我質問的眼神，其中一人公事公辦地說：

“林總吩咐我們保護秦導，顧先生請自重。”

“另外，請把醫生給您的監控記錄交出來。”

聽到他們要銷毀證據，我拚命掙紮。

但在這些訓練有素的保鏢麵前，我的反抗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眼睜睜看著他們拿走監控時，林昕月通過保鏢的電話聯係我：

“顧言，我不得不保秦川......爸那邊，我已經聯係了最權威的專家。”

“你先冷靜下來。”

我聲嘶力竭地吼道：

“你有什麼資格叫我父親爸！林昕月，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在保鏢押送我離開前，看著我失神地望著急救室的背影，

秦川得意地湊近我耳邊：

“想知道我給你爸看了什麼嗎？”

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某個高檔私人醫院的標誌。

畫麵中的林昕月，哪裏是在什麼劇組。

“我告訴你爸，林昕月有了。”

看著我僵硬的表情，秦川笑得更加肆意：

“不過可惜，這是我的孩子！”

“就算她心裏有你又怎樣？隻要婚約在，她這輩子都得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