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我全部悶進去!”
我將手裏所有的錢和糧票合計二十五元都丟了進去,甚至連女婿手裏的分角也一個不留。
“爸!”
女婿見我輸昏了頭,急得直搓手。
“我真不該帶您來這裏的,這下歡歡的手術費沒了,您下個月的買藥錢也沒了!”說著女婿又有了哭腔。
一旁的趙四和劉瘸子扯著嘴偷笑。
我罵了一句晦氣轉頭看向偷笑的兩個人。
“怎麼,是不是不能這麼玩啊,那我全部拿回來!”
伸手拿錢間,不經意掀開了一張3的一角,確定他們都看到後我連忙蓋住。
“哎哎,成叔,說好了,咱說好了不能反悔的。”
說完他們兩個相視一笑。
“那你們是不是得跟啊!”
“好!”
他們篤定我再沒有其他東西能夠下注抵押,甚至直接漲到了三十。
輪到我時,我要麼棄牌,血本無歸還搭上未來一個月的糧票,要麼跟注。
我不好意思地訕笑道。
“叔沒錢了,這個應該能值點錢!”
於是將手中煙鬥的煙嘴頭往桌子上一丟。
看到我灰黃色還帶著口水的煙鬥滾落到桌子中央,兩人一臉嫌棄。
“成叔,您這灰不拉幾的破銅爛鐵,能值幾個錢!”
“不行就算了,我們隻當你棄牌!”
趙四邊說邊準備收錢。
我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不識貨的東西,純金的!這克重抵五十夠不夠?”
話落,二人微微一怔,劉瘸子搶先躲過去,也不管上麵有沒有口水直接咬了下去。
“還真的是金的!”
看到金子,他們都有些激動,畢竟這窮鄉僻壤,連純銀的首飾都沒見幾個人有,更何談黃金。
現在已經漲到了五十,要麼都跟五十,要麼看牌後棄牌或者跟一百。
見我一臉上頭的模樣,女婿慌了。
“爸,這金煙鬥是您祖傳的,要是被歡歡知道您為了我抵出去了她不得打死我!”
我撇頭白了他一眼,語氣裏是不容置疑的威壓。
“老子的事情,你少管,要不是你輸了錢,我用得著傾家蕩產給你贖回本嗎?”
我表現得越上頭,趙四和劉瘸子就越興奮。
他們拿起了自己手裏的牌,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隨即又一副舍命陪君子的做派。
“難得成叔今天興致這麼高,我跟!”
“我也跟!”
看牌後就得下注雙倍的錢。
二人將手裏的毛票零零散散一彙總,一人下注一百。
“我跟!”
“今天就讓成叔盡興,我也跟!”
看到他們都跟了。
我插在褲兜裏早已汗濕的手終於抽了出來。
整個人也輕鬆了下來。
此時桌麵上的錢不算我的金煙鬥,已經三百多。
耗時兩個多小時,終於等來這場牌局。
而這一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