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縹緲看著被自己咬掉一塊的鐵籠門,放聲大笑,發出“滴滴”的鳥叫聲。
片刻之後,鐵製鳥籠原地消失,風縹緲打著飽嗝剃著牙,癱臥在牆腳。
沒想到一個鳥籠的靈力,直接讓他靈海充盈。
淬體煉骨,風縹緲熟練地驅使著靈力通達全身,任督二脈盡通,化口舌通人語。
靈獸成“精”,通常需數年,而風縹緲竟在片刻之間,完成了這一轉變。
潔白的羽毛,在淬體煉骨中覆蓋全身。
風縹緲扇動翅膀,飛向空中。此時,膝黑的角落裏突然竄出一隻肥貓,欲向風縹緲飛撲而去。空氣的輕微波動,風縹緲早已察覺,靈海中一股靈氣傳至翅膀末端,凝聚出一把形似翎毛的袖箭,趁肥貓躍起之際,一支羽箭在珍珠鳥翅膀拍打中飛向肥貓。
“喵嗚!”肥貓一聲慘叫之後,倒在血泊之中。
“蠢貓!”風縹緲啐了一句之後,飛出窗外。
有了吞食萬物這一神通,風縹緲似乎看到恢複修為甚至超越原有修為的希望。可是,當他在公園裏嘗遍各種東西,發覺這些東西所含的靈力竟不如自己打坐納氣獲取的多。
“為何那鳥籠有著如此豐富的靈力?”
尋思片刻,風縹緲道:“是雷擊!”
雷電,天陽地陰兩極而生,聚集大量靈氣。天罰所致的天雷,靈力蘊含更是普通雷電的千百倍,難怪殘留在小小鳥籠之上的靈力就讓風縹緲完成淬體煉骨。
在風縹緲躲避天罰之時,那肆虐的天雷似乎還擊中不少山石樹木。
提升靈力,刻不容緩,風縹緲撲扇著小翅膀,朝著他記憶中的方向飛去。
川平縣南邊一座陡峭的山上,風縹緲停落在一棵通體焦黑的大樹前,大樹周圍的草木因大火而化為灰燼,樹幹卻因大雨得以保存。大樹衝天而起,足有百丈,一道雷擊開裂的紋路從頂端一直延伸到樹根。
小珍珠鳥在這大樹之下,如同螻蟻一般,然而就是這隻螻蟻,今晚卻要吞下整棵大樹。
樹木相比鐵條好入口得多,靈氣貌似也更足。堪堪幾根枯枝入腹,風縹緲便感受到靈海再次充盈。
凝魄化形,風縹緲坐在枝頭之上,運轉靈氣通達全身,全身細胞在靈氣衝撞下,重新排列。
五六分鐘後,一隻二十公分高的小怪物直立在大樹頂端,修長的鳥腿上是一副人類的身體,身體再上又是鳥類五官,雙臂展開是一對潔白的翅膀,在月光下分外耀眼。
“怪獸之體!”
風縹緲曾是妖尊境的修為,但那是以先天之妖所修,並沒有本命神通和這本命幻化之能。
看著這前未有的怪獸之體,風縹緲甚感新喜。
凝魄化形成功,也耗盡靈海中所有靈氣,此時靈海較之前大了幾十倍。
繼續吃,怪獸之體是乎能讓入口之物更快地轉化作靈氣,靈海的填充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
接下來是妖丹期,充盈的靈海之中,靈氣朝同一方向流動,中央旋渦中逐漸凝結出一顆靈氣的結晶,由小變大直至靈海內靈氣耗盡,妖丹成。
風縹緲運轉妖丹行遍七經八脈,對身體進行再一次塑造,片刻之後,原本二十公分的小怪獸赫然長至常人大小,此為妖獸之身。
一夜啃樹,修煉,風縹緲終於在天空泛白之際,步入元嬰期,褪去一身羽毛,完全修成人類外表,肌膚白皙,劍眉入鬢,雙眸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紅潤,額頭飽滿,烏黑的長發背向後腦,披落在雙肩之上,古風感十足。
元嬰期後,不僅恢複風縹緲的本來麵目,更恢複他羽妖族的種族神通“凝氣化羽”。
風縹緲從土裏拔出最後一條樹根啃盡,抖動雙肩,兩股靈氣從左右肩胛噴湧而出,冰結出一對晶瑩剔透的翅膀。
翅膀扇動,腳下飛沙走石,風縹緲一躍而上,飛向川平縣城之中。
清晨,川平縣一小區外,路上行人了了,風縹緲竟在這高樓林立的城市中迷失了方向,他想回到蘇依依的住所,那是這隻肉身珍珠鳥的家,暫時也就是他的家,關鍵是家中有兩個可愛的小姐姐。然而,昨晚出門著急,夜色中記不得路,此時隻能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馬路之上。
偶有行人擦肩而過,皆是對風縹緲投來異樣的目光。
“呸!流氓,臭不要臉。”
“神經病,變態。”
現在人都太保守了,風縹緲決定要變幻回珍珠鳥模樣,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突然,二樓一間敞開的窗戶中飛出一套衣褲,不偏不倚落在風縹緲頭上。
這?是上天聽到自己的祈禱了嗎?
風縹緲拿著衣褲對上天鞠躬答謝之後,便穿在身上。
不多時,那窗戶中,一名男子躡手躡腳從窗戶爬出,跳下,腳下一滑,摔坐在地上,半晌後,捂著烏青的臀部,緩緩站起。
“咦,我衣服呢?”
男子掃視著地麵,自問道。
風縹緲看到男子的舉動,知道這身衣服是這男子所有。而讓他疑惑的是,這男子為何要和衣服分先後下樓,穿好再出門不行嗎?
“喂,衣服還我!”
男子看到風縹緲的著裝,便知這憑空消失的衣服就在此人身上。
“還你了,我穿什麼?”
風縹緲可不願脫下已經穿好的衣服。
此時,二樓房間內傳來男女吵鬧之聲。
“我管你穿什麼,快還我。”
男子見狀,急道。
然語畢,窗戶中探出一男子,打量著風縹緲和那男子。
“劉標!我去尼大爺。”二樓男子罵道。
“那啥,林哥,我說,我在晨練,你......信嗎?”
“我信你奶奶個腿,給老子站著別動。”
二樓男子說完轉身進屋,顯然是要衝下樓來。
“麻的,臭小子,你給老子等著。”
這名叫劉標的男子,扔下一句話後,扭著光腚,一瘸一拐地跑開。
風縹緲繼續漫無目的閑逛著,有了衣服蔽體,省去了行人異樣的目光,隻是這衣服對於他來說大了好幾個尺碼,加上並不整齊的長發,給人看來依舊顯得有些異常,但總歸不屬流氓之輩。
上界時,風縹緲時常觀看昆侖鏡了解人間種種,對於現在的人間,算是有所了解,但也僅停留於紅燈停綠燈行的層麵。
風縹緲一路走一路看,匆匆的行人,呼嘯的車流,看似眼熟,真正從身旁經過又是另一番情景。
一處街道旁,商輔門前的輔道上。一群人後背朝外,圍成一道弧形,如同看江湖把戲一般,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這是在幹嗎呢?”
一男子剛至,問另一男子道。
“拍電影唄?”
“哦,怎麼沒看到攝影機呢。”
“現在都用微拍,知道啥叫微拍不?就是用微型攝影機。這樣的好處呢,就是同時架多個機位,互相拍不到攝影機。”
“那這麼多人圍在這,沒關係嗎?”
“這就是導演想要的效果,還能省一大筆群演的費用。”
聽這男子分析地頭頭是道,那男子點了點頭看向場中。
更有甚者現場開啟直播。
“對對,這是川平縣。”
“拍電影呢,對。演員陣容強大,雖然,我一個都不認識。”
“哎喲,感謝棒一大哥送出的小禮物......”
場中,一豹頭人身的男子,對陣五個手持刀劍的青年。風縹緲到時,已有兩名青年倒地打滾,應是受到極大的重創,失去戰鬥能力。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豹頭男子冷冷吼道。
“少廢話,束手就擒,饒你不死。”一青年應道。
“哈哈哈,想殺我,看你們有沒有那本事。”豹頭男冷笑道。
“打啊,廢什麼話。”
場外人群叫罵聲不斷。
羽妖族對“氣”十分敏感,風縹緲感受到豹頭男子身上熊熊騰起的妖氣,這場打鬥絕對不是什麼拍電影。雖然青年身上也隱約有靈氣閃動,但相比豹頭男子,可就弱得太多。
“一起上。”一青年對身旁兩人叫道。
三人舉著刀劍向豹頭男衝去,豹頭男雙掌舉起,利爪亮出。一瞬間,刀劍與利爪碰撞,金屬之聲不絕於耳。
三個青年人的體力終究有限,喘息之間,豹頭男一腳蹬開一名青年,而身體後仰,兩手利爪繞過頭頂,插向後方。這招虛蹬回馬刺,讓兩名青年閃避不及,利爪從兩人胸口沒入,隨著利爪撥出,兩青年筆直躺向地麵。
“啊!七弟,八弟。”被蹬飛的青年瘋狂吼道。
“靠,什麼狗血劇,人類怎麼可能輸給動物。”
“劇情這麼安排的嘛,我看是最後這人要雄起為他們報仇。”
場外閑人議論著。
妖獸殺人?風縹緲心想。
這遭來人間,雖是幫妖族渡劫,但妖和人和睦共處的大原則也是不能違背的。
人殺人不行,妖殺人更加不行。這事風縹緲得管。
被蹬飛的青年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可想再揮舞利劍卻已力不從心。
“嘿嘿,就你們這幾個臭土豆,爛冬瓜,還想殺我,真是可笑。”
豹頭男走向青年。
“死!”
利爪刺出,直向青年心臟而去。
“叮~”
就在青年絕望之際,一枚羽箭從人群中飛出,豹頭男的利爪被打得生疼。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