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當晚,喬慎要許願的時候,好友都在起哄。
“喬慎,你每年生日願望都是希望你老婆能懷上孩子,今年可得遂願啊!”
喬慎笑而不語。在妻子顧瀅瀅期待的眼神下,他在心裏默默許願。
“此生,與顧瀅瀅,死生不複相見。”
這念頭,是他在三天前決定的。
那天下午,他本打算去醫院再做個詳細檢查,正巧瞥見顧瀅瀅的車從家門口疾馳而過。
莫名的,他心裏一沉,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了郊區地別墅區,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正站在一棟別墅門口張望。
顧瀅瀅的車剛停穩,她就迫不及待地衝下車,一把撲進男人懷裏。
男人調笑她。
“每次都這麼著急!你天天和喬慎做,還讓他喝弱精湯藥,來我這兒還是這麼心急,他果然滿足不了你呀!”
顧瀅瀅臉色一沉,厲聲警告:“薑臨,弱精湯藥的事,你給我管好嘴!要是讓阿慎知道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話還沒落,兩人就在門口忘我地吻了起來。
喬慎站在不遠處,隻覺眼前一黑,手腳瞬間變得冰涼。
他跌跌撞撞地轉身逃開了,等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顧家有錢有權,再加上顧瀅瀅一直是顧家看好的繼承人,因此即使顧瀅瀅嫁給了他,他們也依舊住在顧家。
喬慎剛邁進臥室,保姆就像往常一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中藥走了進來。
“來,該喝藥了,一天三次可不能落下,喝了才能讓夫人早點懷上孩子。”
喬慎看著那碗黑乎乎、氣味難聞的中藥,怔怔發呆,心臟一陣抽疼。
婚後六年,他有三年都在備孕,可瀅瀅的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
喬慎在顧家旗下的醫院做了上百次檢查,每次結果都如出一轍:弱精,難以使人懷孕。
顧瀅瀅知道他一直想要有一個他們的孩子,最後花大價錢從一位老中醫那裏求來一個藥方,說能調理身體。
喬慎對此深信不疑,這藥湯他一喝就是三年,每次喝完,胃裏都翻江倒海的難受。
可隻要對上顧瀅瀅期盼的眼神,他又覺得一切都值得,他太渴望和顧瀅瀅有一個愛的結晶,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
而就在今天,他聽到了顧瀅瀅和那個男人的對話。
知道了這三年喝的竟是弱精湯藥!
喬慎如墜冰窖,一顆心仿佛被千萬根針紮著,痛得鮮血淋漓。
這時,臥室門 “吱呀” 一聲被推開,顧瀅瀅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溫柔的笑,順勢挽住他的手臂。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再不喝藥就涼了。”
喬慎抬眼望去,眼前的女人已換上一身休閑裝,渾身散發著清爽的香味。
可再怎麼精心掩飾,她脖頸上那抹曖昧的淡紅色印記還是格外刺眼。
喬慎強忍著惡心,直視著顧瀅瀅的眼睛。
“我不太想喝,大概是今天去京郊著涼了,胃裏難受,喝不下。”
“京郊”兩個字讓顧瀅瀅神色微變。
她急忙追問:“不在家裏看書,跑那麼遠幹嘛?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別動,我抱抱,給你暖暖。”
喬慎身體一僵,輕輕推開顧瀅瀅,試探性的開口:
“瀅瀅,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被那個老中醫騙了?都三年了,你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瀅瀅拉著他的手柔聲安慰。
“阿慎,別鬧脾氣,你不是一直盼著有個孩子嗎?這藥得堅持喝才有效果。”
說著,她端起碗,把勺子遞到喬慎嘴邊,“老婆喂你,好不好?”
她一臉溫柔,滿眼愛意。
喬慎卻知道這溫柔背後藏著怎樣的欺騙和背叛。
“非要喝嗎?”
顧瀅瀅明顯一愣,隨即堅定地點點頭,強行把藥喂進喬慎嘴裏。
喬慎的心隨著那溫涼的藥湯一點點變冷,嘴裏的苦澀,遠不及此刻心頭的萬分之一。
他看見顧瀅瀅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求子符。
“我下午去廟裏跪了三個小時求來的,阿慎,把這個放枕頭下麵,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看著一臉認真的女人,喬慎有一瞬間的恍惚,甚至懷疑下午看到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
下一秒,顧瀅瀅手機突然亮起,屏幕上赫然顯示兩個字——阿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