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帶著秦越西離開的身影,孟淮遠低頭,看到自己的鼻血滴在那件深藍色的衣服上。
這麼漂亮的衣服,真是可惜了。
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他艱難的爬起身。
劉珊見薑夏梨離開,還想上前騷擾,被隨後趕到的保安製止。
孟淮遠挪動著步子,行屍走肉般的離開商場,打車回到家裏。
家裏傭人見他這樣,都被嚇了一跳,忙追問發生什麼了。
他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就暈倒了。
高燒了不退,仿佛做了場無邊無際的噩夢,他夢到小時候被家裏的仇家綁架,關在廢棄倉庫裏整整三天。
那三天他遭受過無盡的毆打,留下了泯滅不掉的心理陰影。
最後被解救出來送往醫院,薑夏梨看他這個樣子,哭的很慘,在醫院的病床前不吃不喝的守著,一遍遍的說:“對不起,孟淮遠,都怪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好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兩隻小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仿佛能突破一切困難。
他真的以為他們會和小說中的青梅竹馬一樣,會有個好結局。
後來他們慢慢長大,薑夏梨想擺脫家裏的控製,想和秦越西在一起。
他記得那時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怨恨中帶著厭惡與不甘,似乎在指責:都是因為你,一切都怪你!
或許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已經變了吧。
徹底退燒後,已經是三天後了,臉上的紅腫已經褪去了,隻有被踹在肋骨的那一腳還殘留了淤青。
薑梔打過很多通電話,他回撥過去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美國時間應該是半夜,正想掛斷,那邊已經接起。
他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忘記時間了。”
“沒事。”
薑梔的聲音有些啞,“你身體好些了?”
“嗯,已經好多了。”
他猶豫了下,“隻是那件衣服,不小心弄壞了。”
“不要緊。”
她頓了頓,聲音冷了下來,“剩下的我處理。”
薑梔性子淡漠,又和他不是同齡人,薑夏梨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個姐姐,他也就被連帶著對薑梔有天然的畏懼。
但這句話卻讓他眼窩發熱,心中多了一份安定。
薑老爺子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狠狠教訓了薑夏梨,聽說他醒後,親自壓著他來道歉。
薑夏梨梗著脖子不肯低頭,惡狠狠瞪著他,“孟淮遠,你少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不僅故意讓越西過敏,還害得他表姐被抓了!你真夠惡毒的!”
“我告訴你,這回除非你給越西賠禮道歉,否則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嫁給你!”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薑老爺子氣的火冒三丈,抬起拐杖重重打在她身上,“被那種人耍的團團轉,真是丟盡了我們家的臉,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爺爺!您真是老糊塗了!怎麼能相信孟淮遠說的話!”
薑夏梨背脊挺得筆直,冷笑道:“我都聽越西說了,分明是他故意陷害劉珊,好歹也是孟家人,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以往聽到這種話,孟淮遠會難過生氣,這回也許是病過一場的緣故,他並沒有在意,而是攔住了薑老爺子,“薑爺爺,我已經沒事了。”
他看了眼薑夏梨,語氣平淡,“秦先生一個人在醫院,想必會害怕,您還是讓她回去吧。”
薑老爺子恨鐵不成鋼,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淮遠,是我們家對不起你,也罷,以後讓阿梔好好補償你。”
“婚期已經訂好了,就在半個月後,你也提前做好準備,阿梔工作忙,估計要臨近才能回來,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薑夏梨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薑老爺子。
她以為爺爺會大發雷霆,逼她盡早和孟淮遠完婚,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反應。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爺爺會說出讓姐姐補償孟淮遠的話?
孟淮遠送薑老爺子離開,回頭發現薑夏梨居然沒走,而是緊緊盯著他。
“我爺爺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婚期?跟我姐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