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的養子因為嫉妒,設計弄瞎了我的眼。
幸虧妻子不離不棄,承諾會照顧我一輩子。
爸媽也把狠毒的養子送進了監獄。
直到婚後第三年,我忽然恢複了視力。
卻震驚發現養子根本沒坐牢,而是一直假冒司機住在家裏。
還與妻子在家裏光明正大的苟合,搞大了她的肚子。
而我的親生父母,一直包庇養子,把我當成傻子耍。
直到,我突然複明了......
1
失明後,妻子潘佳每晚都讓我服用一粒營養素。
說是營養視神經的。
吃的時候不小心把藥掉在了床下,我摸索著在地上找藥,頭撞到了床頭櫃。
好痛,卻神奇地眼前有了光亮。
我複明了!
正想告訴妻子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卻驚訝發現茶幾上的藥瓶不是營養素,而是安眠藥。
怪不得服用後每晚都睡得很沉。
潘佳為什麼騙我?
心中起了懷疑的種子,我靜等到了夜裏。
父母去王姨家打牌了,別墅裏就隻有我和潘佳兩個家人。
潘佳不會開車,所以還雇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司機,住在門房。
半夜的時候,妻子悄悄從床上爬起來,看了裝睡的我一眼。
“嘻嘻,蠢瞎子!”
“我要給你戴綠帽去了!”
潘佳隻穿著一雙襪子,就那麼堂而皇之地出了臥室。
而客廳沙發上,則是赤條條坐著害我失明的養弟林隆。
“嫂子來了?”
“弟弟來開夜車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所謂的司機。
原來他三年前把我毒瞎了之後,根本沒有坐牢,而是一直住在別墅裏,和我的妻子偷情!
“看你那讒樣?”
妻子白了林隆一樣,就趴在了茶幾上。
“小心點,別碰到我的肚子,裏麵懷的可是你兒子。”
原來連妻子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這自然又是對我的沉重打擊。
我躲在門後,流著眼淚看著林隆在潘佳的後麵肆意衝鋒。
一起被撕碎的,除了安全套的包裝,還有我的自尊。
“哈哈哈,騙那個瞎子說他受傷後不能激烈運動,不適合行房,所以要孩子隻能做試管嬰兒。”
“結果他就真傻乎乎地三年不碰你,哪裏能想到其實你夜夜都是我胯下的坐騎呢?”
林隆很得意。
兩人不知道我在圍觀,滾成一團沒羞沒臊地苟且。
看著被自己當成女神一樣愛惜的女人,卻如此自輕自賤、自甘墮落。
我把嘴唇都咬破了。
隻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背叛我的不隻是妻子。
還有我的父母。
林隆冒充司機已經住在別墅裏三年了。
我一瞎,“司機”就上門了。
簡直是無縫連接。
這裏能沒有我親生父母的縱容與隱瞞麼?
他們包庇林隆,無視他與潘佳通奸,一直把我當成傻子耍。
為什麼啊?
我才是你們的親骨肉啊!
難道就因為我小時候走丟了,沒在你們身邊長大麼?
就因為你們從小收養了林隆,對他感情更深麼?
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偏心,但你們不能做得如此喪心病狂啊!
哀默大於心死。
這一刻,我對父母所有的感情都煙消雲散了。
而相比較於偏心父母,潘佳的背叛更讓我更加寒心。
我和潘佳戀愛的時候,自己還隻是一個普通的流水線工人。
潘佳是廠妹。
我們隻能住在工廠悶熱潮濕的宿舍。
夜裏都不敢親熱,因為宿舍不隔音,一親熱就地動山搖的。
像是在現場直播,會引來幾十個工友的圍觀。
後來,我是林家少主的身份被證實了,瞬間從月薪3500的落魄打工仔,變成了身家千萬的公子哥。
但糟糠之妻不下堂,貧賤女友不可辜負。
我沒有拋棄打工妹潘佳,沒有當見異思遷的陳世美,而是要風風光光地娶她過門。
當時潘佳感動得涕淚橫流,和我許下了此生不負的誓言。
我在婚禮上被毒瞎後,她也確實不離不棄,始終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我誤以為這就是真愛了。
不因貧窮、疾病而改變。
誰想到被現實打了狠狠的耳光!
就在此時,門一響,我的父母回來了。
2
“你們在幹什麼?太不像話了!”
父親的話帶著責備。
他發怒的語氣讓我有了一絲安慰。
難道我錯怪爸媽了?他們不知道兩人的奸情?
就聽爸爸繼續訓斥。
“不知道潘佳懷孕了麼?小心一點!別傷了我的寶貝孫子!”
“你們想玩,也要女上位!”
“這都不懂麼?”
我自嘲地笑了。
原來父親的發飆不是替我打抱不平,而是責備他們選錯了姿勢。
我真的很想衝上去質問這群狼心狗肺的親人。
可問什麼呢?
你們為什麼不愛我?
為什麼不在乎我?
不用問,我也知道答案。
因為在這個家,我才是外人。
問隻是自取其辱罷了。
第二天,是去醫院複診的日子。
林隆開著家裏的大七座,依舊冒充司機。
潘佳坐在副駕駛上,全程兩人牽手。
在等紅燈的時候,還不忘熱吻一下。
爸爸媽媽坐在第二排。
一個刷視頻,一個看股票。
熟視無睹。
我一個人孤單單坐在了第三排,安靜地扮演一個看客。
醫院到了,要用儀器檢查我的眼睛。
我還有些擔心會不會被發現已經複明了?
可我卻看到自己被帶到了樓梯拐角的雜物間。
讓我躺在一床破床上。
爸爸領了一個穿著清潔工製服的老頭進來,塞給了對方一疊百元大鈔。
那老頭就裝模作樣在我臉上拍拍打打。
然後歎息一聲。
“還是不行啊。”
“哎,麻煩劉主任了啊。”
爸爸把清潔老頭打發走了,遺憾地告訴我,經過醫院權威專家的檢查,我的眼睛依舊沒有複明希望。
原來之前三年,我所謂的複診都是來醫院走過場的。
我從沒有得到過真正的治療!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藥。”
父母囑咐我不要亂動,就離開了雜物間。
潘佳和林隆沒下車,因為我看林隆用口型說他要體驗一下車振。
於是潘佳騙我說去給我買補品,與林隆留在了車上。
這會兒估計正在苟合的興頭上。
我走出了雜物間,遠遠跟著父母,看到他們走進了真正的眼科專家診室。
“醫生,你說我兒子眼睛有沒有康複的風險?”
3
“什麼?”
醫生很驚訝。
康複都是喜事,怎麼能說風險?
“我是說我們不想他的眼睛能看到,最好失明一輩子!”
爸爸的語氣冷酷無情。
“瞎了他一個,和諧一家人,我覺得這樣的犧牲是值得的!”
“我們家每年都給醫院捐款幾百萬,你們不會連這點事都做不了吧?要不要我給院長打電話?”
爸爸出言威脅。
“好......我會開一些藥......都是對眼睛有害的......”
醫生妥協了。
爸爸媽媽心滿意足地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我躲在走廊拐角,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老公,林州畢竟是我們的親兒子,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殘忍了?他瞎了已經很慘了,還被戴綠帽、喜當爹。要不把他的眼睛治好吧?現在這樣我總做噩夢。”
“不可以!誰讓我們養了林隆20年,對他感情更深呢?要是林州眼睛好了,不就是有和林隆爭繼承權和老婆孩子的野心了?那樣林隆會傷心的!”
爸爸說得斬釘截鐵。
“至於林州,我們好好養他一輩子,讓他餓不死就算是盡了父母義務。”
“別忘了,這小子是個災星,天生克爹害媽的命!”
“至於潘佳肚子裏的孩子?不論是誰的種,都姓林,所以也就無所謂喜當爹了。”
災星?
這種離譜的話也信麼?
我後來才知道,媽媽最好的閨蜜王婷婷會觀星占卜。
在媽媽懷我的時候,王婷婷就說我是個災星。
是父母上輩子的仇人,這輩子是來複仇的。
媽媽本來不信,但卻在孕期接連出意外。
不是差點摔倒,就是食物中毒。
甚至在分娩當晚,醫院就發生了火災。
幾乎送命。
大火中我失蹤了。
媽媽也因為傷了元氣從此不孕不育。
這才在王婷婷的勸說下,從孤兒院領養了林隆。
對他傾注了全部的母愛。
幾年前,流落在外的我通過dna和家人團聚了。
我回到了林家,卻遭到了林隆的各種針對。
甚至用毒酒害我。
虎毒不食子!
媽媽爸爸,你們太讓我齒冷了啊!
媽媽被爸爸說服了。
“哎,要是林隆是我親生的多好?就沒有這麼多的煩惱了。”
4
上了車,哪怕開著窗,但依舊能聞到男女體液的味道。
我想吐。
回到了家裏,不知道是不是心裏麵有愧。
潘佳給我買了一個蛋糕。
“老公,你還記得嗎?今天是我們認識七周年的紀念日啊!”
我看著妻子笑靨如花的臉。
“潘佳,我們離婚吧。”
“什麼?為什麼離婚?我不離婚!”
潘佳一下子激動起來。
她緊緊抓住我的手。
“老公,你是怕瞎了連累我麼?”
“不!我不怕連累!你把我潘佳看輕了!”
“哪怕你這輩子都不能見光,我也會當牛做馬伺候你!”
“我不是忘恩負義的女人!”
認識七年了,我才發現潘佳的演技居然這麼好。
那情真意切的樣子,比哭倒長城的孟薑女還要癡情。
可我已經看夠了。
我受夠了這家人的冷血無情!
我要離開。
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
你們不愛我不要緊,我也不乞討。
我要自己愛我自己。
但沒想到林隆還是不肯放過我。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看到林隆和爸爸湊在一起小聲嘀咕了很久。
還不時用詭異的目光打量我的臉,一看就是在策劃陰謀。
晚上,我照例沒有吃安眠藥,於是就旁聽了他們的家庭會議。
“光是這麼偷偷摸摸的,對林隆太不公平了!”
“我想讓林隆光明正大成為林家的繼承人!”
爸爸開口。
“對,我也想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後,可以認回自己的親生父親,不想他管林州叫爸爸,認賊作父。”
潘佳補充。
“那你們的意思是?”
我媽沒太聽明白。
“我們給林州和林隆做換臉手術!”
“讓林隆頂著林州的臉,就可以名正言順繼承林家的家業了。”
爸爸說出了他的計劃。
潘佳立馬摟著林隆的胳膊撒嬌。
“太好了!那樣我們一家三口就不會分開了!”
媽媽的臉色有些蒼白。
“可......林州怎麼辦?他不會同意的啊!”
“嗬嗬,他是瞎子,又看不到自己的臉,有什麼關係?”
林隆一幅勝券在握的嘴臉。
“我們就騙他說給他做眼角膜移植手術,把他誆上手術台,麻醉後剝掉他的臉皮給我換上。”
“然後醒來後說手術失敗了,他又不會發現。”
“那樣我就成了林州,他則是變成瞎了的林隆,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林隆冷笑著說出了他的計劃。
現場在一陣沉默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笑聲。
“哈哈哈!”
“嘎嘎嘎!”
“哇哇哇!”
“天才的主意啊!”
“林隆,你不去好萊塢當編劇都屈才了!”
就連媽媽,在片刻的表情凝滯後,也如釋重負地笑了。
“這樣好!省得我看他的臉別扭又內疚!那張臉本來就該長在林隆的身上啊!”
第二天,他們假裝激動地和我說了這個好消息。
“有眼角膜了!孩子你有希望看到了!”
我自然也是假裝激動。
然後就是手術。
先把我推進了手術室,進行麻醉。
在確定我失去了意識後,林家人都進來了。
“兒啊,你別怪媽,媽也是左右為難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林隆明顯才是媽的手心啊!”
“老公,你也別恨我,雖然你沒辜負我,但誰讓你沒有林隆風趣幽默會玩,會討女人的歡心呢?你太悶了,一點都沒有情趣。人家當然喜歡林隆那樣的妙人了。”
“再說了,家產擺明了不想給你,我隻是做了一個最理智的抉擇!”
爸爸推開了潘佳。
“行了!別磨磨唧唧的了,趕緊準備手術吧!”
“阿隆,你也別緊張,睡一覺再睜眼,你就成了我真正的兒子了!”
林隆看向了病床上的我,陰陰地笑。
“林州,你根本取代不了我,而我可以隨時取代你!”
醫生進來了。
閑雜人離開,林隆也躺在了和我並排的手術床上。
麻醉針打上,他陷入了無意識的昏迷。
而我卻睜開了眼睛,從麻醉床上坐了起來。
我走到了林隆麵前,用手拍打他斯文敗類的臉。
“你永遠不會取代我的!”
我笑得很冷。
醫生一直在流汗。
“把他的眼睛弄瞎吧。”
“對了,還有聲帶也毀了。”
“變得又瞎又啞,就不會有人知道其實沒有做換臉手術了。”
“以後不是他冒充我,而是我冒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