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溪家,宋易安有些局促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心裏暗罵自己有些衝動了。
雖然孟雨溪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平日裏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下並沒有太多的往來,今天就這麼來了她家,實在是冒失了。
他偷偷抬眼打量著四周,房間的布置簡約而又透著一股精致,柔和的燈光灑下,讓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片溫馨的氛圍裏。
客廳的牆上掛著幾幅風格各異的畫作,筆觸細膩且富有層次感。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幅上麵,那幅畫他似乎有點眼熟。
宋易安的臉貼近畫作,仔細地看了一下上麵署的名字,青溪,正是之前拿過國際繪畫比賽金獎的那位畫家。
她的獲獎,在當時的繪畫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各大媒體紛紛報道,業內人士也都對這位橫空出世的繪畫天才寄予了極高的期望,都認為她將會在繪畫領域持續發光發熱,創造出更多令人驚歎的藝術佳作。
可是那位畫家如流星般在繪畫界璀璨劃過之後,便突然銷聲匿跡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今在孟雨溪家中,他居然看見了署名青溪的畫作,這讓宋易安十分驚訝。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曾經在繪畫界引起轟動,而後又神秘消失的天才畫家,竟然會和孟雨溪有所關聯。
孟雨溪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她看到宋易安認真盯著畫作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怎麼,對我畫的這幅畫這麼感興趣?”
宋易安這才回過神來,他轉頭看向孟雨溪,眼神中依舊透著難以置信。
“這畫上署名青溪,難道你就是那個青溪?就是曾經拿過國際繪畫比賽金獎,後來又突然消失的那個畫家?”
孟雨溪點點頭。
“如假包換。”
“那你為什麼突然間就不畫了呢?”
宋易安好奇地詢問,孟雨溪輕輕地歎了口氣,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與落寞,沉默了許久。
正在宋易安覺得有些尷尬想轉移話題的時候,孟雨溪再次開了口,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我教你畫畫怎麼樣?”
宋易安一下子愣住了,巨大的驚喜瞬間湧上心頭,連忙點頭答應。
對於熱愛繪畫的人來說,能得到曾經拿過國際繪畫比賽金獎的孟雨溪親自指導,那可真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一整個晚上,宋易安和孟雨溪因為繪畫的這個共同話題,相談甚歡,把這段時間的煩惱和不開心通通丟在了腦後。
宋雪菲和齊星月給宋易安打了無數個電話,還有一條條信息。
“宋易安,你真的厲害了,居然不接電話,你到底想怎樣?”
“你在哪裏?把地址給我們發過來,我和星月馬上去接你。”
“易安,你在哪兒呢?怎麼不接電話呀,今天的事兒是我們不對,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
宋易安默默地看完了這些消息,然後一個左滑,都刪除掉了。
既然已經決定回到親生父母身邊了,宋家也沒有非要回去的必要了。
但讓宋易安沒想到的是,宋雪菲和齊星月會一大早到公司門口堵他。
他剛從孟雨溪的車上下來,就對上了她們兩個帶著質問和憤怒的眼神。
宋雪菲的眉頭緊緊皺著,眼中仿佛燃著兩簇小火苗,目光直直地射向宋易安。
“宋!易!安!你可真行,我們昨天給你發了那麼多消息,打了那麼多電話,你倒好,理都不理,現在居然還從別的女人車上下來,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齊星月緊跟在宋雪菲身後,她的臉色同樣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你昨天晚上居然真的去了這個女人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宋易安站在那裏,聽著她們的聲聲質問,覺得荒唐得可笑。
從小到大,宋雪菲和齊星月都把他當成她們的私有物,任何一個女生跟他表白她們都會吃醋,要求他不能和其他女生接觸。
這些他曾經都不介意,隻是覺得她們太喜歡他了,占有欲強而已。
可現在,她們已經把關心和愛護都給了宋天鳴,凡事都以他為先,完全不考慮自己的感受。
那又有什麼資格來要求自己呢?
“我們是什麼關係?”
宋易安平靜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