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詐之人果然是好騙,隻要稍微提醒,就會上當。
盛栩栩埋頭偷笑,裝傻的問:“爹娘,祁王殿下走之前和女兒說了一個九字,不知是何意。”
她的暗示已夠明顯,盛家的九成作為嫁妝,要的應該不算太多。
盛父攥緊了拳頭,咬牙說:“放心,祁王殿下的意思父親明白,定會讓祁王滿意。”
盛栩栩不可置信的看向盛父,見他難受的表情,她就大喜,不等盛父後悔便立刻謝恩,“多謝爹爹為女兒添嫁妝,女兒定會好好侍奉祁王殿下。”
最後這一句,她是故意說給躲在門口的盛煙煙聽。
盛煙煙看著自己屋裏的擺滿了奇珍異寶依舊不滿足,眼睛裏全是貪婪。
“小姐,老爺夫人那麼疼你,肯定不會把家產都給那個不得寵的盛栩栩陪嫁的......”
啪——
盛煙煙一把扇了過去,因妒生恨的吼道:“你懂什麼,盛家那倆老東西是想要給他們那不爭氣的兒子升官加爵呢!”
翠蓮捂著臉咬著下唇低頭,紅了眼眶附和,“還是小姐思慮周全。”
“哼,”她得意的冷哼一聲,“想要拿走盛家家產,那要看我同不同意!”
說著,她轉頭回到大廳,將想要離開的盛栩栩攔住,又在盛家父母麵賣乖。
“爹,娘,祁王殿下那麼喜歡姐姐,怎麼會是為了盛家家產而娶她呢?”她嬌嗔的挽著盛母胳膊,陰陽怪氣道:“莫不是姐姐會錯意了吧?”
盛父眼神銳利如鷹,刷的轉頭仿佛要把盛栩栩看穿,“栩栩,你確定沒曲解祁王殿下的意思?”
她身軀隱隱一抖,故作一愣後連忙否認,“爹爹女兒不知,若您不信大可直接詢問祁王殿下,隻是要為這點小事得罪祁王恐怕不值。”
盛父思索,又看了看單純的盛煙煙,剛要說話,就聽到下人來報。
“老爺,祁王殿下親自來送聘禮了!”
盛父驚喜起身,“人呢,快請!”
“本王為何聽到有人質疑祁王妃?”
墨慎川一襲以寶藍色為底的華貴錦袍走進,神情深邃而凝重,氣質卓越。
墨黑的眸子落在盛栩栩的臉上,她莫名鼻子有點酸。
是他,是那個在她死之後抱著她的屍體哭泣的男人,隻不過跟那時的區別便是,今日的他看起來身體健壯。
他此時中毒還未深麼?
熟悉的身影在她麵前停下,她微微抬頭對上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上一世死後的記憶一幕幕襲來,惹得她眼眶滾燙。
這一世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他平安順遂。
“祁王殿下,您聽錯了。”
盛父急匆匆地推開下人走到墨慎川麵前,微微弓腰,賠著笑臉,一把將盛煙煙抓著護在身後,“這姐妹二人從小關係就好,經常開玩笑。”
說著,他又轉頭怒瞪了一眼盛栩栩,眼神皆是警告讓她別亂說話。
墨慎川幽深的眼眸緊盯著盛栩栩,微微挑眉,“栩栩,是玩笑?”
盛栩栩故意看向盛父,眼眸微彎似月牙,但眼神犀利盯著盛家父母,任其不寒而栗。
盛父隻得咬牙,笑道:“當然是,栩栩的嫁妝不會變,九成!”
盛栩栩裝作嬌羞似的與墨慎川對視,耳尖微紅的點頭道:“是玩笑。”
墨慎川的眸子中似乎閃過什麼,下一瞬眼睛有意撇開與盛家那些對視,目光鋒利。
“栩栩是本王欽定的王妃,她不悅,那就是折損本王和皇家的顏麵!”
語氣不悅,帶著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場。
嗵的一聲,盛家父母攜倆位女兒跪地請罪。
“是,祁王殿下教訓的是......”
盛栩栩心裏翻白眼,低著頭鄙夷,還真是一家子欺軟怕硬的。
下一瞬,墨慎川彎腰與她對視,擺了擺手,“無需行禮。”
一句話讓幾人的臉色瞬間變了,這祁王是擺明要給盛栩栩撐腰了?
盛父見狀,愣了愣,他怎麼記得二人不曾有過交集,如今祁王的偏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煙煙,就算玩笑你剛剛的話也不對,還不向你姐姐道歉?”
盛煙煙震驚,立刻紅了眼眶委屈起來,“爹爹......”
盛父嚴肅道,“快道歉!”
盛煙煙咬牙,哽咽的向盛栩栩請安道歉,“姐姐,剛剛都是煙煙的錯,還請姐姐原諒。”
這含糊不清的道歉,還真會陷害人,想要讓祁王殿下認為她無理取鬧?
還嫩著呢!
“妹妹此話好沒道理,既然爹爹都說你是玩笑而已,又怎需要和我道歉?”
盛栩栩說著,便不顧盛家其他人,含笑害羞狀轉身和墨慎川搭話,“殿下,今日可有空與臣女小敘?”
“咳——”
墨慎川突如其來的咳嗽起來。
“祁王殿下,您還好嗎?”
盛栩栩眼中關切,連忙上前,“可曾看過大夫?”
墨慎川被她動作驚到,抬手阻攔,“無事,去院子坐坐。”
盛栩栩眼神清澈,與他對視。
盛父比盛栩栩都激動,“殿下,不如留下用飯?我讓人安排......”
墨慎川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擺了擺手。
青銘立刻明白,攔住了盛父的邀請,直接命令祁王府的人將幾十箱的聘禮抬到了盛栩栩院子裏。
盛父激動,想阻攔,“這......”
青銘攔下,拿出禮單道:“這禮單還請盛尚書核對一下——”
盛父接過禮單的同時,身後一位公公便直接高聲念起:
“下聘禮單如下,純金打造的金鳳冠十套,純金朱釵十箱,玉龍佩十對,極品珍珠項鏈十串,絕品翡翠手鐲十對,雲錦百匹,珍稀藥材十箱,良田千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