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喬落落懷孕了

我以前提醒過喬落落，程安不是這麼簡單的人，讓她少和他在一起。

喬落落卻說我帶有色眼光看人，程安雖然表麵看著凶，其實內心單純得像個孩子。

像個孩子？你見過身上天天帶著煙酒，天天滋事打架的單純的孩子？

我不再勸她，埋頭學習，而喬落落則徹底沉醉在大嫂的光環裏，每天和程安在一起，連看著程安抽煙，都誇他姿勢帥。

2.

我回到家，對麵別墅的院子剛好打開門，喬落落的媽媽看我一個人回來，問我喬落落呢？

我搖頭說不知道，說我晚自習被老師叫去做物理競賽題，沒在教室。

喬媽媽嘀咕最近喬落落回來得很晚，不知道在哪裏看書複習呢。

我心裏想：在酒吧呢，和男朋友一起複習如何抽煙，看書哪裏有喝酒泡吧快樂。

媽媽端了宵夜給我，讓我吃了早點休息，我鼻子一酸：「媽媽，我再做一套題就睡了，離高考還有三個月，我一定會努力考上清北的。」

媽媽摸摸我的頭，欣慰地笑：「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大不了，我們也可以考慮出國留學。」

我笑了：「媽媽你是怕我考不上清北，故意安慰我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和爸爸驕傲的。」

十二點半，我睡著被吵醒，聽到窗外有機車的轟鳴聲，我悄悄拉開窗簾看出去，是程安送喬落落回來，喬落落打扮得成熟，還化了濃妝，穿著吊帶衣和熱褲。兩人在她家門前肆無忌憚地吻別。

程安走後，喬落落從書包裏拿出卸妝巾把臉擦幹淨，然後掏出校服套上，悄悄溜進門去。

第二天一早，我出門上學，門口等著喬落落，穿著清爽幹淨的校服，和父母再見，我們一起走出小區準備去外麵坐車。

剛到小區門口，程安騎著機車在旁邊吹個口哨，喬落落就撲進他懷裏。

倆人嬉笑著上了車。

我不動聲色，一句話不問，程安回頭看我一眼：「喂，你小子嘴巴關嚴點，少告狀，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我看著喬落落：「今天要參加全省的物理競賽你忘了嗎？」

喬落落愣了一下，想起今天要參加物理競賽，她猶豫了一下。

程安看見她猶豫冷笑一下：「你要想回去參加那個無趣的競賽就去吧，我約別人去賽車了，下車吧你。」

我說：「老師說參加比賽贏了會有想不到的獎勵。」

喬落落一咬牙，對我說：「我不參加了，那個競賽贏了也沒什麼，我今天答應程安去看他賽車。」說完抱緊程安的腰：「走吧。」

倆人騎著車飛快地消失了。

程安得意地一笑。

我沒有告訴她，這次競賽得第一名的學生，可以參加保送清北大學的選拔。

我一個人回學校，老師點名的時候發現喬落落缺席了，打電話到她家也沒人。

老師失望地帶著校隊去比賽了。

兩個星期後，比賽成績出來，我不負眾望，奪得了物理競賽的第一名。

老師高興壞了，在星期一升旗儀式上宣布我將會參加清北保送的選拔。

我轉頭看到喬落落氣得發白的臉。

課間，她把我堵在走廊，問我為什麼不告訴她比賽可以得到保送名額？

我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告訴過你，老師說會有意想不到的獎勵。」

她氣得眼淚都出來了，說我怕她和我競爭，故意不告訴她。

我怕她競爭？她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其實，她上次的考試已經掉到了全班十名外，更別提年級排名了，估計已是一百名外。

她甩下一句話：「鐘易，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好過。」

3.

我若有所思，能讓我不好過，隻有一種辦法。

放學後，我背著書包回家，走到學校旁邊的小路，被幾個拿著棍子的小混混圍住了。

「哎喲，看看，是哪個書呆子啊。」

一把扯掉我的書包，狠狠丟出巷子口，一棍打在我的手臂上。

「最討厭書呆子，寫什麼作業啊，哥幫你，打斷手，什麼都不用寫。」

「哎，這邊沒攝像頭，過來這邊打啊。」

我護著頭和要緊的部位，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我順勢撲倒出巷子，被跟在後麵衝過來的學校老師和保安隊長看見。

「你們什麼人，別跑，敢在這裏攔堵我們學校的學生。」

後麵跟著有保安和警察。

小混混見勢不妙，趕緊跑了。

老師扶起我，心疼得不得了，我可是學校的種子選手，萬一上了清北，那可是上紅榜給學校爭麵子的人。

我放學時和老師提了一句好像這兩天有人跟蹤我，在巷子裏看見有流氓毆打我們學校的學生。

果然，老師來了。

第二天上學，看到程安和喬落落，喬落落哼一聲，挽著程安的手走了。

在課桌裏，我收到小紙條，是喬落落的字跡：「鐘易，我們能再談一談嗎？我在學校小樹林等你。」

我把紙條丟進垃圾桶，繼續做題。

我當然不會去，上一輩子，我收到紙條去了小樹林，想勸勸喬落落，結果被程安和他的小弟拖進了小樹林。

他們把物理試卷丟在地上，用棍子把我的右胳膊打斷，穿著皮鞋的腳狠狠碾過我的右手手指，程安邊用力碾著我的右手邊說：「你不是很厲害嗎？趕緊做啊，做不到滿分，把試卷給我吞下去。」

喬落落穿著吊帶衣，在旁邊笑：「哥哥要認真做啊。」

我的手壓根沒法用力，寫的字沒法看，程安用紅筆打了個大大的零分，嘲笑：「這樣的成績也敢參加競賽？」然後把試卷團成一團，逼我吃下去。

喬落落和程安一幫兄弟看著我笑。

程安說：「這樣的書呆子，連反抗都不會，沒意思。」

那天之後，我的右手整整一個月沒有辦法寫字，腫痛得厲害。導致我功課退步了很多。

這一次，我不會再上當。

我抱著全班的作業去班主任辦公室，假裝不輕易地說：「老師，現在好像有同學還在小樹林談戀愛，影響太壞了，路過的同學要是看見了多不好。」

旁邊教導主任一聽，馬上豎起耳朵警惕起來。

我回到教室，從窗口看著教導主任帶了人衝向小樹林，果然不一會，小樹林嘩啦啦跑出七八個學生，四散而去。

學校組織了模擬考，我複習得不錯，考得很好，而喬落落拿到卷子就開始臉色發白。

第二科的時候，她悄悄找我：「鐘易，你考試的時候，能不能把答案給我抄一下。」

我轉頭看著她，沒想到她墮落到這個程度，居然要作弊。

結果老師直接搬了板凳坐在最後一排，正在我身後，喬落落的希望破滅了。

考完試，我最後一次試著勸她：「落落，作為哥哥，我真的勸你好好讀書，你現在的成績和現在的早戀行為，你想過如果叔叔阿姨知道會怎麼樣嗎？」

她仰著頭說：「不用你管，他們隻有我一個女兒，無論怎麼樣，我都是他們的女兒，反正以後我們家的錢都是我的，我考不考大學有什麼關係。」

我歎氣，我盡力了，就這樣吧。

模擬考成績出來，喬落落全班倒數第八名。

班主任看著喬落落的成績，差點要掐人中急救，馬上打了喬落落爸媽的電話，要他們來學校談話。

喬落落的爸媽才知道他們的女兒早已經不是那個乖巧聽話的學霸，而是一個早戀、天天曠課的小太妹。

在學校門口，他們目睹了逃課的女兒，摟著一個染著藍頭發加白頭發的小流氓騎著機車笑著離開。

喬媽媽想張開口嘴叫她，卻一個聲音發不出來，眼淚流下來，她捂著嘴看著從學校裏走出來的我，抓著我的手哭：「鐘易，落落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馬上說：「我以為你們早都知道了，因為她天天不穿校服上學，晚上半夜才回家，小區的業主都被她男朋友的機車聲吵醒，怎麼你們不知道嗎？」

4.

他們倆無言以對。

上輩子，他們也是吵到我家，說我明知落落變壞也不告訴他們，我作為哥哥沒有責任心，見不得她女兒好，就怕她跟我跟清北的名額，道德綁架我們一家，把我爸氣得血壓都高了。

難道他女兒變成這樣，與他們的疏於管教沒有關係嗎？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教，想要誰負責呢？

在晚上喬落落回家後，喬家爆發了一次大爭吵，喬爸爸打了她一耳光，喬落落大聲地哭喊：「你們隻會要我學習，不管我快不快樂，程安他知道怎麼樣才能讓我開心。」

喬爸爸說：「那個程安，我問過老師了，讀書全年級倒數第一，家裏窮供他讀書，他還不珍惜，天天喝酒抽煙，你跟這種小混混在一起有什麼出息。」

喬落落：「和他在一起我做什麼都開心。」

啊，父母的愛變成了枷鎖，而男朋友帶她一起放縱變成了她最快樂的事。

學校老師已經放棄她了，因為每次老師苦口婆心地勸導她，她都會梗著脖子說：「我自己的青春我自己負責，老師你們去教導那些書呆子吧，畢竟，你們最喜歡的不就是書呆子嗎？」

老師氣得夠嗆，再也不管她。看她曠課，抽煙，隻要不在教室影響別的同學，她愛如何擺成爛泥都隨她去了。

在還有一個月高考的時候，喬落落找到我，抓著我的手眼淚嘩嘩地流：「鐘易哥，我該怎麼辦？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