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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虞鶯鶯覺得,這倆人的眼神好像在說——

她被戴綠帽子了。

“咳咳。”

虞鶯鶯嗆住,說道:“裴不渝就算收了枝兒做妾,我又能說什麼?我自己都被軟禁在這裏了,自身難保。”

“也是。”春蘭歎了一口氣,“小姐在裴將軍麵前,哪有什麼話語權,裴將軍隻要一句話,就能把小姐給休了。”

“隻要不死,休不休都是小事。”虞鶯鶯可不在意被休妻,她隻在意生死這種大事。

尤其是,千萬不能落到匈奴人的手裏。

“小姐啊,這可不行!”春芽趕緊道:“若是裴將軍休了您,您還有活路嗎?隻能出家為尼了。”

“出家為尼?”虞鶯鶯一個頭兩個大,“這麼嚴重?”

“是啊,您在京城本就......名聲不好,世家中的男子恐怕沒人願意娶您。您在侯府的處境也不好,恐怕大夫人也不會同意你招婿,若你真被裴將軍休了,想必大夫人就要送你進寺廟了。”春芽焦急不已。

虞鶯鶯已經擁有了原主的記憶,春芽確確實實說得很對。

原主不受母親喜愛,在京城更是臭名昭著,若是真被裴不渝休了,按理說唯一的出路就是出家為尼。

但是,她不一樣。

“誰說隻能進寺廟?我自己能養活自己,便不需要聽母親的話,不必看母親的臉色。”虞鶯鶯信誓旦旦。

春蘭春芽麵麵相覷,無奈搖頭。

“小姐,您怎麼養活自己呢?”春芽企圖打破她的幻想。

虞鶯鶯回過神來,看著兩個丫鬟為自己擔憂的模樣,這才意識到她們的眼裏,自己還是原主那樣蠢笨無知且一無是處的女人。

“好啦好啦,別哭喪著臉,我這不是還沒被休嗎?隻要洗清我的冤屈,裴不渝就沒有理由休我。”

虞鶯鶯一股腦兒把米粥喝了下去,隻覺得肚子裏暖呼呼的,但腦袋依然不太舒服。

“你們幫我去請軍醫,我昨晚腦袋撞了,到現在都昏沉。”

春蘭急忙道:“小姐您怎麼不早說,我們還以為您沒事,我這就去。”

很快,春蘭就把軍醫帶來了,軍醫給虞鶯鶯把了脈,隨後給她開了安神的方子,叮囑道:“夫人最近多臥床休息便可,無大礙。”

“多謝沈軍醫。”虞鶯鶯道謝。

送走軍醫後,虞鶯鶯讓春芽打了熱水,自己打算沐浴後便繼續睡下,遵照醫囑多臥床休息。

熱水熏得她昏昏欲睡。

突然,外頭響起春芽的聲音:“裴將軍,您不能進去,小姐她在沐浴。”

“讓開。”

裴不渝的口吻不容置喙,緊接著是輪椅滾動的聲音。

虞鶯鶯頓時被驚醒。

拜托!她在洗澡誒,這個男人就這樣帶人闖進來?

虞鶯鶯急急忙忙地起身,打算找個衣服披上,可手忙腳亂之下,隻有一條浴布在桶邊。

裴不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女人站立在浴桶裏,姣好雪白的身段一絲不掛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喉結驀地翻湧。

“澀狼!”

虞鶯鶯尖叫一聲,趕緊蹲了下去,借著浴桶掩蓋住自己。

不過她瞥了一眼,幸好隻有裴不渝一個人。

本以為裴不渝會識趣離開,沒成想,輪椅的聲音越來越近,他居然就這樣控製輪椅來到了浴桶邊。

“啊——”

虞鶯鶯再次尖叫,然而下巴卻被男人的大掌猛地掐住,“叫什麼?我都看過。”

他的嗓音威嚴低沉,透著不容拒絕的狠厲。

虞鶯鶯當即啞口無言,氣得隻能嘟起嘴巴。

裴不渝注視著她。

麵前的女人蹲在浴桶裏,被迫仰著小臉兒,被熱氣熏過的臉頰如蜜桃一般粉嫩,水中若隱若現的身子更是增添了幾分朦朧的韻味。

他收回手,別開了眼,“把衣裳穿好。”

虞鶯鶯見他不再盯著,趕緊從浴桶裏起身,繞到屏風後麵去換衣裳。

然而,裴不渝的視線剛好能夠看到那扇屏風,勾勒出她曼妙的輪廓。

他隻覺得嗓子有些發緊,身體也莫名地熱了幾分。

虞鶯鶯換好衣裳,便從屏風裏頭走了出來,詢問道:“將軍找我什麼事?”

她心裏有一種預感,覺得裴不渝既然找上門來,很可能是來治病的。

現在他的上半身已經能動了,肯定迫切希望身體能夠趕緊全部恢複。

隻是......

虞鶯鶯有一點很不解,他不是讓枝兒留宿了嗎?

那為什麼不找枝兒治病?

難道枝兒不能讓他滿意?

“去軍牢,見張福。”

裴不渝冷冷開口。

虞鶯鶯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神色緊張萬分,“我都以死明誌了,你還不相信我?”

“裴不渝,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去坐牢的!”

“你這麼心虛,連跟張福對質都不敢了?”裴不渝嗤道:“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不會坐牢。”

虞鶯鶯愣了一下,試探地問:“隻是對質?你不會是要把我騙進去關起來吧?”

裴不渝的臉色瞬間黑了幾個度,“虞鶯鶯,我讓你坐牢還能用騙,你把我裴不渝當什麼人!?”

“對不起啊對不起,我哪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對你又不了解。萬一你非要為枝兒做主,給她一個交代呢,畢竟她現在是你的女人了,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虞鶯鶯吐槽。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裴不渝神情慍怒,攥緊拳頭,“本將軍與枝兒之間清清白白,我看你是真的對枝兒有意見,指使張福不成,現在又利用我來詆毀枝兒,虞鶯鶯你果真如京城傳言那般是個惡女,名不虛傳!”

虞鶯鶯覺得頭有點大。

等等......

裴不渝的意思是,他沒有要了枝兒?

“我隻是聽說,你昨晚讓枝兒留宿了,我尋思著你應當是收了她做通房,所以才這麼說。”

虞鶯鶯大膽回複,理直氣壯道:“京城那些謠言你也信?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聽說你讓枝兒留宿,不也是聽信了謠言嗎?實際上你到底有沒有......我也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沒有,清者自清,那我也一樣,事實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裴不渝擰起眉頭,墨眸微微眯起,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她這副樣子,倒不像是在說謊,難道確實是誤會她了?

不過到底真相如何,隻有審了才知道。

“跟我走。”裴不渝命令道。

虞鶯鶯心裏默默念叨:看在你是男主的麵子上,應該是個能辨是非的聰明人,暫且信你一次。

主要是她現在拗不過裴不渝,要是她不肯去和張福對質,便顯得她是做賊心虛。

其實,她隻是怕......

為了討好裴不渝,虞鶯鶯主動幫他推輪椅,再三表明自己與這件事無關。

當然,裴不渝沒理她。

很快到了地牢,軍牢是挖的地下室,這裏昏暗無光,充斥著發黴發臭的味道。

每間牢裏都關著很多人,大部分長相異域,很顯然是匈奴的俘虜。

在經過一間大牢的時候,裏麵的匈奴人突然叫了起來,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甚至有個人衝了過來,把頭伸到虞鶯鶯麵前吐舌頭。

虞鶯鶯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煞白,不顧一切地跳到了裴不渝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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