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簌簌順嘴胡謅,反正她們也不可能想明白。
她將其中兩個蘿卜遞給老夫人,剩下一個擦幹淨之後放在沈祁翊手裏。
“夫君,你先吃吧。”
距離沈家不遠處,就是張家的營地,張玉柔豎著耳朵偷聽,發現沈家人居然挖到了蘿卜,她遠遠的看了一眼,饞的直流口水。
眼下又渴又餓的處境,這種水靈靈的大蘿卜簡直就是充饑解渴的寶貝。
但張玉柔又清楚,以張沈兩家的關係,她們絕不可能帶她一起吃。
刹那間,張玉柔妒火中燒,她扯著嗓子大聲嚷嚷道:“官差大人,沈家挖到了蘿卜不上交,打算私自分食了。”
此話一出,不遠處的沈家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沈家罪奴!你們好大的膽子!”
官差蜂擁而至,看著沈祁翊手裏那根蘿卜紅了眼,押解長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現在流放隊伍糧食短缺,你們拿到好東西居然不交上來統一分配,當真不把本官放在眼裏!”
押解長揚起鞭子,對著沈祁翊便抽了下去。
老夫人目呲欲裂,沈祁翊已經身受重傷,再挨上一鞭子焉有命在!
啪!
這一鞭毫不留情,打的皮開肉綻。
沈祁翊仰麵看著江簌簌,目光震驚,她竟然幫自己擋了鞭子。
江簌簌緊咬著牙關,後背火辣辣的疼。
她強忍著痛楚從沈祁翊手裏拿過蘿卜,轉身交給官差。
“大人誤會了,這些蘿卜本來就是要孝敬大人的。”
聽見這話,押解長臉色才緩和許多,他毫不客氣把蘿卜拿著,咧嘴大笑。
“瞧瞧,這事鬧得。”
江簌簌憤恨的看向張玉柔,意味深長的說道:“大人,這張家小姐冤枉我們......”
押解長是個懂人情世故的,抬手又給了張玉柔一鞭子。
張玉柔錦衣玉食長大,那裏受過這種打,她慘叫一聲倒在沙地裏,跟個蚯蚓似的到處打滾。
江簌簌冷笑連連,心裏別提有多痛快。
她一般不跟人結仇,有機會當場就報了。
眼看著官差拿走蘿卜揚長而去,沈家女眷氣氛低迷。
等到官差走遠,江簌簌忍著傷痛擠出一絲笑意。
她壓低了聲音安撫道:“大家別難過,我還留了一手。”
入夜,沈家女眷紛紛蜷縮在草席上,小心翼翼啃著蘿卜。
清脆、甘甜,似乎比以前的朱門酒肉還要美味。
許是因為江簌簌上交蘿卜的緣故,第二天早晨,官差重新發放沈家人的食物和水,不再克扣。
這讓江簌簌和其他沈家女眷紛紛鬆了口氣。
畢竟有個穩定的食物來源,總要好過不斷碰運氣。
但這份慶幸並沒有持續幾天,流放隊伍出事了。
在距離開沙漠僅剩二十餘裏的時候,輜重馬車遇到了流沙漩渦。
“你們兩個!趕緊跳到馬車上把物資搶回來!”
押解長隨手指向兩個罪奴,厲聲道:“這車物資要是丟了,咱們後麵都得渴死!”
被指的罪奴看著不斷下沉的馬車驚恐萬分搖頭。
“大人......這會死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