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冷哼一聲,沉聲質問道:“你若是沒藏吃食,哪裏來的力氣背著四郎走這麼久,難道你是鐵人不成?”
“我......”
江簌簌此刻才反應過來,那生命水的效果離譜過頭了,以至於二嫂對她產生了懷疑。
可這種事情又沒法解釋,她總不能告訴她們,自己身上有個農場吧?
見她說不出來話,柳金環徹底失望了,“瞧瞧,無話可說了。”
沈祁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墨染的眸子裏湧現一絲寒意。
她昨晚還口口聲聲說要和一家人共同進退,結果轉臉就吃獨食。
方才看她汗流不止,還騙得他心軟。
簡直無恥之尤!
一下午的時間,沈家女眷誰也不肯理睬她。
沈祁翊也不肯讓她背,是柳金環硬咬著牙背著他走到了晚上。
眼看著誤會越來越深,江簌簌覺得這樣下去遲早要完,於是絞盡腦汁想著對策。
天色昏暗,官差又將晚上的吃食分發下來。
柳金環剛打算分配食物,休息的樹林裏卻突然來了一個背著行囊的女人。
“老夫人!幾位嫂嫂,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老夫人聽見她的聲音,略顯蒼老的手掌輕輕一顫,不可置信的抬起眸子望著那人,“春見你怎麼跟到這來了!”
李春見身材嬌小,長的小家碧玉,臉上帶著些許嬰兒肥,她眼眶含著淚,匆匆撲進老夫人懷裏,哽咽不止。
“老夫人我雖然沒跟五郎成婚,但心裏卻已經當自己是你們沈家的女人,聽聞你們被流放以後,我就一路跟了來。”
聞言,老夫人心中感慨萬千。
自古以來,人走茶涼的事情數不勝數,她在將軍府落魄至極,還願意追隨支持,顯然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
老夫人悲喜交加,替李春見擦了擦眼淚,“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一路走到這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李春見癟了癟嘴,“苦倒是不怕,就是肚子餓得厲害。”
話音一落,李春見的視線便落在了那塊剛分下來的糙餅上。
柳金環連忙將糙餅塞到她手裏,“春見,你先吃兩口墊墊肚子。”
李春見此刻也未想太多,抱著糙餅狼吞虎咽,轉眼間吃的幹幹淨淨。
老夫人和兩個兒媳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李春見很快留意到她們的表情不對勁,困惑問道:“怎......怎麼了?”
江清月語氣無奈,“春見,我們不是舍不得給你吃,但那塊餅是我們一家人的晚飯。”
此話一出,李春見尷尬的臉頰紅透。
“我......我......”
李春見慌慌張張,從行囊裏取出些碎銀子,“我還有點錢,去跟官差再買些餅吧。”
柳金環見她有錢,還以為能吃上一頓飽飯,結果沒想到那些官差根本不買賬。
“銀子?銀子有什麼用?往後二百裏,連個人煙都沒有,老子拿著銀子又能幹什麼?”
李春見急得都要哭了,哀求道:“官差大哥你行行好,我二嫂懷著身孕,若是沒有食物和水,怕是保不住肚子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