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平陽縣,人人皆知縣令柳如海在自家府外,設了一道難題 ,無人能解。
這事越傳越邪乎。
而偏偏有人不信邪,非要解出不可。
無一例外,這題根本無人給出準確得數,最終隻得放棄。
枊依依這時正在責怪父親。
“父親因何出此刁鑽古怪之題,使得我正常走動的朋友,都不得入府?”
柳如海此時,已經猜出這必是陳元所為。
他更加意識到,這是陳元對於柳依依一些行為表達不滿。
畢竟柳依依平時就有外出以詩會友的習慣,而這其中男男女女自不必說。
陳元對此事有些看法,實屬正常。
“夠了。”
“你平日到外麵,以詩會友為父也未曾反對,但是你實是不該,將這些男男女女都引來家中。”
“為父乃一方縣令,難道你想讓外人因此說為父閑話,我柳如海自知自己女兒品性,但是亦怕人言可畏,你當為父願意如此嗎?”
柳依依無奈。
“女兒知錯,是女兒考慮不周。”
“那往後女兒再與這些友人聯係,隻在外麵便是。”
柳如海哼了一聲。
“你是真未把為父的話放在心上。”
“雖說陳元乃入贅我柳家,但是嚴格來說,你亦是嫁為人婦,也該知道收斂。”
柳依依聽罷,當時鳳眉上揚。
“如此說,是陳元找過父親?”
柳如海這時起身,他本想拍桌子,但是手到半空又落下。
“你這丫頭!”
“竟如此油鹽不進,還要反怪陳元,為父明確告訴你,陳元對此隻字未提。”
柳依依並不相信,此事與陳元一點關係都沒有。
“父親,我才是您親女兒啊。”
“你怎麼今日反向著陳元說話。”
這時柳依依身邊的丫環春紅開口。
“小姐,您消消氣。”
“這幾日姑爺足不出戶,隻在後院習武,我可以證明。”
柳依依再次挑眉。
“習武?”
“他幾時竟開始習武了?”
柳如海這時麵沉似水。
“怎麼,陳元身為你的夫君,你竟連他何時請示我,然後求周捕快教他一些防身功夫,這些都不知情嗎?”
“枉你與陳元每日朝夕相對,虧得陳元那天一番真心話語,才說動為父破例動用手中權利,才使得周捕快願意抽空閑,過來指點陳元習武。”
說著,柳如海叫過春紅。
“你卻把陳元叫來,今日我要讓這丫頭當麵聽陳元把那日的話再說一番,也好讓她知道陳元是何等情義之人。”
春紅諾諾領命。
一邊過來找陳元,她感覺這次事情恐怕要鬧大。
整個事情她是知情的,但是這種情況下,她隻瞞著小姐,不然事情隻會更加沒法收場。
“姑爺,現在隻怕你要當麵再言說一遍,那日與老爺不知說得什麼話,事情才好收場,要是姑爺不出麵,恐怕我也受到牽連。”
陳元跟隨春紅到了柳如海住處。
“父親你叫我,聽春紅說依依對這次事情有所誤會,有些男兒真心話,本不必讓女人知曉,但事到如今,我也隻能說出才可解依依心中疑惑。”
說完陳元落地有聲地,把那晚話語重複一番。
“娘子,這便是我懇求父親,讓周捕快教我的原因。”
“若你還是不信,大可以找周捕快詢問。”
柳依依當場目瞪口呆。
“你,真是這樣想的?”
陳元微微一人示意動作,然後反問。
“不然我能怎麼想?”
“不管以後如何,我現在都是柳家女婿,娘子覺得呢。”
陳元此時話中帶話。
他想告訴柳依依,若還在糾纏此事不放,他可要當麵說實話了。
“好,我也願意相信,你真心這樣想。”
“是我誤會你了。”
柳依依此時內心很矛盾。
聰明如她,自然看出這一次是父親和春紅,都在配合陳元打掩護,但是陳元那番話偏偏又說到她的心裏。
“罷了,事情到此為止便可,我倒要看看,他這樣說了,後麵又是不是真這樣做。”
“若真如此,我倒還真想給他一個機會。”
......
翌日。
柳依依好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她身邊那些狂蜂浪蝶有些急了。
“依依小姐,又沒來嗎?”
“真是急死人,現在解不開題柳家進不去,依依小姐又不來。”
“秋瀾姐,這次隻好麻煩你傳話了。”
這名叫秋瀾的女子,到了柳府,此時陳元正在院中練功。
因為秋瀾是常客,陳元自然認得。
“秋瀾姐可是找娘子的,想必是依依幾日未出門,大家都很掛念吧。”
“我這便告訴娘子。”
秋瀾此時不禁心中一奇。
“這陳元到底哪裏不好了,為何依依總是看不上他。”
不多時柳依依出來。
“秋瀾,我們走吧。”
秋瀾這時看了一眼陳元,又看了一眼柳依依。
“依依,你不跟陳元說一聲?”
陳元這時笑著上前。
“娘子要做什麼,又何必問我,老話說抓得越緊失得越快,就像這樣!”
陳元說話間,順勢彎身在地上拾了把沙土。
秋瀾看著沙土在陳元指尖流下,卻如同犯了花癡一般。
“陳元這話說得好有哲理。”
柳依依頓感無語,雖然她也覺得陳元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
“別理了,這麼大人了還玩沙子,簡直就是幼稚,我們走。”
柳依依嘴上說著,但是內心地一陣七上八下。
“難道那日陳元提出的補充,真正意義在於此?他看似對我放手,實際上是不想失去太快?”
“唉,我為什麼要在乎他怎麼想的,我對他這種人,不是早該失望透頂嗎。”
一路心事重重,柳依依雖有舊友見麵,但好像並不在狀態。
秋瀾這時上前打趣。
“看來,你心裏還是放不下陳元。”
“依依不是我說你,你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既然你今天魂都丟了,我想咱們還是改日吧。”
待柳依依回到家中,發現柳如海這時正給陳元準備銀子。
“父親,若非故友約定,我實在不該向您討要銀兩。”
見此情景,柳依依頓時火大。
“陳元,你沒事要銀子幹嘛?”
“另外你這麼晚了,又赴誰的約?”
陳元這時麵不改色。
“哈哈,說起來我們這方麵還真是興趣相同,你平日以詩會友,我這次則是去為友人寫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