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夢瑤聽著這些人的話,心中湧起強烈的不甘。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被冤枉,不能被這些流言蜚語所擊垮。
“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她突然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掙紮:
“我是清白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我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杜夢瑤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然而,很快,那些指責與嘲諷的聲音再次響起,仿佛要將她淹沒。
李連軍揍完張三和張德柱這兩個始作俑者,心中並未有絲毫的暢快,反而更加沉重。
李連軍知道,這場風波的根源並不在這兩個人身上,而是在於那些已經像野火般蔓延開來的流言蜚語。
李連軍必須盡快趕到杜夢瑤家,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
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李連軍用盡全身的力氣向杜夢瑤家跑去。
一路上,李連軍的心跳如同擂鼓,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當李連軍氣喘籲籲地跑到杜夢瑤家時,已經晚了。
聽見了杜夢瑤那一聲絕望而掙紮的自證清白,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預感——
完蛋了,他來晚了。
李連軍不顧一切地衝進院裏,眼前的景象讓他心如刀割。
杜夢瑤臉色蒼白,雙眼無助地望著天空,而她的父母則緊緊地護住她,眼中閃爍著憤怒和無奈。
周圍是那些冷漠而惡毒的村民,他們指指點點,仿佛要將杜夢瑤一家推入深淵。
“你們這些混蛋!”
李連軍怒吼一聲,如同一頭憤怒的獅子:
“你們憑什麼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女孩?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傷人?”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薑生蓮和周秀敏麵前,眼中閃爍著熊熊的怒火。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張德柱的嬸子,一個是村裏的婦女主任,卻帶頭對杜夢瑤進行無端的指責和詆毀。
“薑生蓮,你這個老巫婆!”
李連軍指著薑生蓮的鼻子大罵:
“你憑什麼說杜夢瑤不清白?
你親眼看見她做什麼了嗎?
還是說你隻是聽信了別人的謠言,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推上斷頭台?”
薑生蓮被李連軍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她臉色鐵青,嘴唇微微顫抖,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李連軍將她從杜夢瑤家的院子裏推了出去。
“還有你,周秀敏!”
李連軍又轉向周秀敏,語氣同樣嚴厲:
“作為婦女主任,你本應該是維護婦女權益的,卻帶頭對杜夢瑤進行迫害。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可恥?
你配得上這個職位嗎?”
周秀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最終,她也隻能在李連軍的推搡下,狼狽地離開了杜家的院子。
周秀敏一路憋著氣,回到了自家那略顯破舊卻還算整潔的小院。
一進門,她便重重地踢了一腳門邊的石子,石子咕嚕嚕地滾到院子裏,仿佛也帶著她心中的不滿。
憤憤地走進堂屋,一屁股坐在了那張老舊的木椅上,胸脯劇烈地起伏著,眼神中閃爍著不甘與怨毒。
“哼,李連軍那小子,竟敢在那麼多人麵前給我難堪!”
周秀敏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
“我周秀敏在村裏當了這麼多年的婦女主任,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說到這裏,她不禁又想起了杜夢瑤那張清冷而倔強的臉,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那個騷蹄子,也不知道給李連軍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這麼護著。
哼,以為自己清白?
村裏人誰不知道她那點兒破事兒!”
周秀敏越說越激動,仿佛這樣就能將心中的不滿與憤怒全部發泄出來。
然而,當她轉頭看向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丈夫李海瑞時,心中的怒火瞬間又添了幾分。
“你看看你,就知道坐在那裏抽煙!
你媳婦兒被人欺負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
你還是個男人嗎?”
周秀敏指著李海瑞,語氣中滿是埋怨。
李海瑞被妻子這一通指責弄得有些尷尬,他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煙鬥,抬頭看向周秀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軟弱。
“秀敏啊,你這是何必呢?
跟一個小夥子置什麼氣?
再說,那杜夢瑤的事兒,咱們也確實沒親眼見過,何必去趟那渾水呢?”
“你!”
周秀敏聞言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你這是什麼話?
我作為婦女主任,維護村裏的風氣是我的職責!
你倒好,不但不支持我,反而還說起我來了?
你這個窩囊廢!”
李海瑞聞言,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
知道自己說不過妻子,更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她糾纏不休。
於是,他默默地站起身,轉身走進了裏屋,留下周秀敏一個人在堂屋裏生悶氣。
周秀敏看著丈夫的背影,心中更是氣憤難平。
“這個沒用的東西!
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她一邊咒罵著,一邊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試圖找到一個能夠發泄心中怒火的方式。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眼神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
“李連軍,杜夢瑤,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周秀敏罷休?
哼,我作為婦女主任的威嚴,豈能輕易被你們踐踏?
我必須想個法子,重新樹立我的威嚴,讓村裏的人都知道,我周秀敏,才是這個村裏的主宰!”
李連軍站在杜家的院子裏,目光緊緊鎖定在杜夢瑤的身上。
杜夢瑤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柔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李連軍的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感——激動、遺憾、心疼、憐愛......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緩緩走向杜夢瑤,每一步都像是跨越了千年的時光,回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前世。
前世,他和杜夢瑤之間的糾葛,因為他的一個錯誤決定,導致了兩人之間無法挽回的裂痕。
他雖然接受了城裏的資助,去上了大學,從此走出了這個小村莊,但那顆心,卻永遠被留在了這裏,被悔恨和思念所折磨。
二十六年的時光,如同一場漫長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