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潔一愣,脫口而出:
“你要和我離婚?為什麼?”
話剛說出口,她就反應過來說錯話了,急忙改口道:
“離婚?你真搞笑,我的老公是一鳴,我怎麼可能和你結過婚?”
看著她這拙劣的表演,我懶得戳穿她的謊言,也不願白費口舌和她掰扯。
我便順著她的戲碼,往下胡扯:
“是我騙你去領的證,現在我們去離了吧。”
周一鳴聞言直接樂開了花,催促道:
“早該如此了,這就去吧。”
徐夢潔猶豫皺眉,也顧不得我話語中的漏洞,隻想含糊過去:
“算了,這事有點奇怪,我晚點再做決定。”
我很疑惑。
她不是喜歡周一鳴嗎?
我主動提出離婚,給他們讓位,她怎麼還不樂意呢?
若在之前,我定會追問她原因,再可笑的質問她,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如今,我懶得去猜她的心思,隻想盡快離婚。
我挑眉看向她,拱火道:
“你不同意離婚,是對我戀戀不舍嗎?”
周一鳴頓時委屈巴巴的拉著徐夢潔的衣袖:
“老婆,我不是你最愛的老公嗎?你怎麼能嫁給別人啊!”
在我們的雙重壓迫下,徐夢潔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當我們一行三人來到民政局的時候,臨到門口了,徐夢潔忽然晃了晃頭,假裝被熟悉事物激活了記憶似的,主動拉上我的手:
“這個地方好眼熟......我想起來了。”
“在跨年夜當天,我曾經和你一起,排著長隊來領結婚證。”
她知道,那一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所以她以為,隻要提到我們之間幸福的記憶,我就舍不得離婚了。
畢竟以前,她每次惹我生氣,都是用這招挽回。
可那一天,我不光偷聽到她假裝失憶的事,還聽到徐夢潔談到我們結婚的事。
“有什麼可浪漫的,我之所以選擇在一年的最後一天結婚,是因為我答應要嫁給他。”
“可是,和不愛的人共度餘生,我真的不甘心,所以我一拖再拖,直至拖到最後一天,我才下定決心。”
“反正不管嫁給誰都是混日子,他條件好,能幫上我。”
“他人也挺好的,是個很合適的結婚對象......”
我站在門外,聽著她誇獎我的話,心卻沉入穀底。
我以為我們在一起是愛情,可對我,卻隻有滿滿的利用。
難怪公司有了起色之後,她將錢和權力看的很重,不讓我染指半分,原來是時刻提防著我。
我有些走神,徐夢潔拉了拉我的手,問我有沒有想起來。
這樣互相猜忌的婚姻,我過得很累,及時止損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搖搖頭,敷衍道:
“沒有,你應該是車禍後,撞壞了腦子,產生的錯覺吧。”
徐夢潔的笑容頓時僵在嘴角,見她這麼討好我,我都無動於衷,又想到她現在是病人,我居然不肯包容她。
她越想越氣,直接挽著周一鳴的手,和他十指相握:
“對,這些都是假的,我的老公隻有周一鳴。”
“等會兒我們離完,我就和一鳴老公結婚!”
她一跺腳,挽著周一鳴幸福的走進去,仿佛她是專門來結婚的。
我也懶得去陪她鬧,邁步進入。
我們剛登記完,就被拉進了調解室。
徐夢潔直接坐在周一鳴懷裏,拿出在路上買的葡萄,把皮剝好一粒粒親手喂進周一鳴的嘴裏。
她以為她如此做,會刺激我吃醋。
可恰恰相反,我隻會想起記憶中那個冷漠靦腆的徐夢潔。
在人前,她連和我拉個手都不肯,還說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現在,她完全變了一個人,開放的讓人都不好意思多看。
連調解室的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了,加上我態度強硬,我們很快便進入了離婚程序中。
我全程表情都很冷漠,這讓徐夢潔非常不爽,她賭氣般的和我冷戰,快速將流程走完了。
領了離婚證出來,我長長鬆了一口氣,壓在頭頂的陰霾,也消散了不少。
我打車準備回家。
周一鳴探頭過來,見我填寫的地址是家裏,頓時就怒了:
“回家?你們都離婚了,那早就不是你的家了。”
“你現在就收拾東西,滾出去!”
徐夢潔站在一側,笑了笑:
“對啊,把外人趕出去,老公你住家裏來。”
她趕我走,是為了給周一鳴騰位置。
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接受這一點,以前的我也不行。
但現在,我隻是淡漠地點點頭:
“好,我這就搬。”
我在車上預定了酒店,回家之後,開始認真的打包我的東西。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已經脫離了徐夢潔的掌控。
她難得服軟了,假裝恢複了一點記憶,拿著我們婚紗照問我:
“蕭懷安,這照片我們什麼時候拍的?”
我頭都沒抬,往行李箱塞著我的衣服,敷衍道:
“假的,都是我p的。”
我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徐夢潔。
她搶走我的行李,一件件丟到了門外:
“滾!現在就滾!”
她嘭的一聲把房門重重關上。
我搖頭不語,默默將地上的衣服撿起,撣撣灰塞進包裏。
屋裏,周一鳴焦急的問道:
“姐姐,事情鬧成這樣都怪我,好好的非要當什麼副總啊。”
“看著你們離婚,我心裏真的很不好受,要不然,我還是去和姐夫澄清吧。”
徐夢潔收起了情緒,安慰了他幾句:
“和你沒有關係,都是蕭懷安太小心眼了,和個病人也要計較。”
“我們不管他,這七天我好好陪你,之後我再說。”
“蕭懷安很好哄的,我隨便勾勾手指他就回來了。”
我提著東西走進了電梯。
她想多了,這一次,是真的分開,再無複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