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卿側轉身走向房中擺放的貴妃椅,正準備將就一夜。
忽然門外傳來動靜。
他眉頭一蹙,動作極快吹滅桌上燭台,果然軒窗上一出一片人影。
沈長卿猜到多半是母親派來的人偷聽牆角。
他倒也未多言,大步流星走向陸清寧臥房,掀開被子一角,毫不客氣地鑽進被窩,占據了她身旁的空位。
陸清寧驚呼:“沈長卿!你是瘋!......”
沈長卿順勢捂住陸清寧的嘴,“噓。”
他單手將她按下,陸清寧半側的身體重新壓回被中。
“有人聽牆角,你若不想第二日被母親召到身邊聽訓就安分些。”
陸清寧瞪著他,胸口微微起伏。
此時壓在她身上的沈長卿才發覺自己舉止冒犯,隨即鬆了手側躺到一邊。
沈長卿推了推陸清寧,“動動。”
“什麼?”
陸清寧沒好氣的問道。
沈長卿閉無可奈何閉上眼,卻又不知該如何陸清寧細說。
“我們要是不弄出點動靜,母親派來的人怕是不會走的。”
“弄出什麼動靜?”
沈長卿不語,與其說話,不如直接動手來的快。
他伸手朝陸清寧腰間狠狠一擰。
“啊!——”
陸清寧捂著腰吃痛,隨即低聲嗔罵:“沈長卿你瘋了不是?好端端的掐我作甚!”
沈長卿卻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你不叫我隻能動手。”
話已至此陸清寧才算明白沈長卿所言何意。
陡然,她臉又燒又燙,好你個沈長卿,虧自己以為他是什麼正人君子!
陸清寧越想越氣,狠狠朝著沈長卿大腿踹了一腳。
“無恥之徒!”
“呃!......”
沈長卿抱著腿吃痛,結結實實挨的這一腳可真是冤。
陸清寧頗為得意地看向沈長卿,吐了吐舌頭:“你自找的。”
隨後她裹緊榻上唯一的被子蜷縮到牆角。
屋外周嬤嬤聽著又是尖叫又是低呼的動靜,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想必事成了!隨即悄悄離開疊翠園。
熙春園裏,沈老夫人還未就寢,就等著周嬤嬤回話。
“當真?你親眼看到卿兒去了疊翠園?”
周嬤嬤篤定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老奴在外聽了好一會兒,確定屋裏有動靜才走的。”
聽周嬤嬤如此說,沈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如此便好,卿兒能夠早日延續香火,我這心也能早日定下來。”
夜半,燭火未燃,房內一片寂靜。
睡意朦朧的陸清寧翻了個身,下意識摸了摸身側,觸手卻是一片冰涼,陸清寧驟然驚醒,看著身側空落落的床榻。
他走了?何時走的......也不知會一聲。
她隻記得昨夜自己氣惱,裹著被子獨睡,卻不知何時竟昏昏沉沉地睡去。
突然窗外廊下閃過一黑色人影。
“誰?”陸清寧壓低聲音,目光朝門口投去,已然戒備。
彼時窗欞來一陣的敲擊聲,三長一短,是自己與暗衛定的暗號。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陸清寧起身披上外衣,快步走到窗前,悄然支起窗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