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說明了曲清歡隱藏太深,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心計,把一群人耍的團團轉,對此,蘇玥嫵也不得不佩服。也難怪前世的她總是會被曲清歡當槍使了,跟她想比,蘇玥嫵前世也的確涉世未深,太過稚嫩。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秋枝便回來了,倒是挺快,回來後見平日都在的東蓮不見蹤影,心思縝密的詢問了一下,正好東蓮從門外進來,順便回了她。
“你也知,小姐素來愛貓,方才丸子(貓名)不見了,特命奴婢尋找,這不才找回來。倒是不知,秋枝何時那麼掛念奴婢了?”
東蓮把懷中的貓顯露出來,小小的一團,正窩著睡覺呢,很是呆萌可愛。
前世,蘇玥嫵就很喜歡毛絨絨的東西,特別是貓,這隻貓是她前幾天去替祖母祈福時,也就是她重生當天,跟著她們回來的,很幼小的一隻,估計是剛斷奶,正巧她喜歡,左右也無事,便一直養在身邊。
可惜,前世的蘇玥嫵為了君焰將它拋棄了,甚至都忘記了它的存在。哎,倒是她這個做主人的不是了。
給予了它生存的希望後,又將它狠狠拋棄。
“東蓮姐姐這話說的,奴婢何時不掛念你了。”秋枝聽言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幹笑著緩解尷尬。
東蓮也不理她,隻是把丸子好生安置在它的小窩裏,淨了淨手,便給蘇玥嫵布置飯菜。
待秋枝離開後,東蓮才向蘇玥嫵隱晦的點了點頭。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後,蘇玥嫵隨意用了晚膳,便歇息了。雖然看過許多醫書,可到底是紙上談兵,實驗不足,也不知飯菜裏到底還有沒有毒素。
而曲清歡又素來謹慎,銀針是試不出來的,蘇玥嫵之前也偷偷試過,然而並未發現任何不妥。
關於這點,蘇玥嫵是自始至終也想不明白的,曲清歡不過一罪臣之後,去哪裏弄這種罕見的毒素的?然而,並沒有人解答。
為了不打草驚蛇,蘇玥嫵也隻是草草吃了幾口,便不再飲食。
接下來的日子,蘇玥嫵除了每日早晨去請安,其餘時間都窩在自己院落,繼續消化學到的內容,一晃半月有餘。
蘇玥嫵尋思著她這些日子看過的醫書,想著也是時候買些藥材實驗了,便向蘇父蘇母說了一下,早膳過後,就帶著東蓮出門了。
至於秋枝?蘇玥嫵自然不會帶著她出門。
要說這京城最大的藥鋪,也就非百生堂莫屬了。
所謂“寧可得罪達官顯貴,不得清擾百生眾位。”意在說明百生堂的重要位置了,人生在世數載,誰還沒了個大病小災呢?得罪了百生堂的人,人家就是不願給你治,又何如?
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例子,林尚書的小兒,因是老來得子,甚是寵愛,好生生的把一根正苗紅的少年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惡霸,偏生的還惡到百生堂的頭上,自然是自食惡果。
百生堂背後的主人拒絕救治林尚書家之外,連藥材也不曾賣過他們。後來還是林尚書的夫人重病,尋遍坊間,未果,豁了老臉,請求百生堂的大夫去醫治。
說來也怪,任旁人怎麼治也治不好,百生堂不過隨便來了位大夫,紮了幾針,便好了,讓林尚書一度懷疑是他們的手段,然而,事無證據不說,還會得罪百生堂,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後來便是聖上也聽聞此事,不但沒有不滿百生堂的高傲,反而誇讚其不畏權貴,剛正不阿,雖是口頭讚揚,卻也被有心人加以傳播,更有人揚言“百生堂堪比民間禦醫!”
畢竟宮中禦醫可不像是大白菜,任人采摘的,也隻有宮中之人病了災了才會請禦醫。
也不是沒有人打探過百生堂背後之人,然都一無所獲,時間久了,也都沒人打聽了。
今日蘇玥嫵來此,不單單是因為百生堂的威名,還有就是百生堂賣的藥材種類繁多,管你是四處可見的八角三七,還是珍貴的人參鹿茸,甚至難得一見的千山雪蓮都有,隻要有錢,就能買到,還能保證客人的隱私。
這倒是比其他地方要方便的多。
蘇玥嫵抬腳進了百生堂,便有了小二前來問詢。
“二位姑娘是來抓藥還是看病?”姿態謙遜有禮。
“抓藥,東蓮。”蘇玥嫵回答,轉身讓東蓮把她之前寫的藥方拿了出來,向小二說
“有勞。”
不愧是百生堂的人,連小二都那麼手腳麻利,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抓好了一大包藥材。
“姑娘,您看,丁香七錢,子苓三錢,八角七錢,元參......總共十兩八文,零頭抹去,收您十兩。”小二手中算盤“啪啪啪”的響,話音剛落,也算出來了,麵帶微笑的向蘇玥嫵二人介紹著。
倒是挺會做生意,知道省點零頭。
不過那麼點藥材竟也那麼多銀子,要知道,十兩銀子足夠一普通百姓一家一年的過活了。
雖說相府不用擔心錢財問題,可她以後要買的東西還很多,還要培養人才,房子,食物,服飾等等這些都需要很大的開銷,看來,她也要做點生意了。蘇玥嫵邊走邊尋思著。
離相府滿門抄斬還剩五年,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些事情還是要抓緊的。
待走出百生堂後,蘇玥嫵心思活躍的打算著今後的路該如何走,正想的入神,冷不防被東蓮的驚呼聲打斷了思緒。
蘇玥嫵明顯有些不在狀態,疑惑的看著不斷往自己身後隱藏自己的東蓮,問道
“東蓮?”
“小姐,咱們往東街去吧,別往前走了。”東蓮可憐兮兮的說。
“東街可是有名的花街啊......”蘇玥嫵“噗嗤”笑出聲,接著一臉壞笑的看著東蓮。
東蓮好似也猛的想起這檔子事,怔了一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趕緊解釋道。
“呸呸呸!小姐,奴婢一時嘴快,說禿嚕了嘴,小姐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蘇玥嫵好笑著搖搖頭,朱唇微勾,正欲說些什麼,卻被身後來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