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完,轉身欲走。熟料,他剛轉身,身後‘嘩啦’一聲,緊接著,一雙冰涼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腳踝。
男子頓珠,身形瞬間僵硬,拳頭下意識的攥緊,臉色一片煞白。
而此時,剛從水裏鑽出來的北若卿抹了把臉上的水,大口的喘著氣兒,她此時隻覺得渾身無力,隻覺得眼前一陣花白。
方才徒手拆門,耗力太過,老毛病犯了--餓,餓死了。
前世,北若卿就力大無窮,這個無窮,不是舉重的那種無窮,像今日這種徒手拆門,單手拔樹這種事情,北小姐吹吹氣兒就能做到。
隻不過,相對應的,每次這樣無所顧忌之後,北若卿便會渾身發軟,手腳無力,餓死鬼投胎,不吃下一頭豬都不足以補償自己那些逝去的力氣。
方才她拆了門,本想去找自己那退了婚的倒黴未婚夫,可惜一個不留神迷了路不說,還一頭栽進了水裏。
不過栽水裏也就罷了,好歹能抓條魚吧,可惜,這偌大的池子,竟是連隻王八都沒有!更別說是魚了!
“喂,小美人兒,搭把手唄。”
岸邊男子心頭一緊,女人?
男子身子猛地一僵,在自己氣血翻湧之前,便要動手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摔下去,然而,他動作的瞬間,再次僵住,怎麼回事?此刻他氣血正常,身體竟沒有任何異樣?
這,這怎麼可能?
以往每個月毒發的那幾日,若有女人靠近,他必然是會內息不順,渾身劇痛難忍,嚴重時還會吐血,可今日,為何毫無感覺?
男子轉身,眸子微不可查的眯了起來,探究的看向北若卿,“你,到底是誰?”
北若卿一手抓著他的腳踝,一邊努力的往岸上爬,小臉因為湖水的冰冷被凍的慘白,頭發濕噠噠的黏在臉側,縱然狼狽如落湯雞,卻也依舊遮不住她姣好的容顏。
她瞪了眼珠子看著眼前男子,唇紅齒白,眉眼如畫,果然是個美人啊。不過,這美人頗為眼熟啊......
“親愛的!”
這他麼不是她那倒黴未婚夫玉紫赦麼!
北若卿萬萬沒想到,前任相見,居然是這般模樣啊。
玉紫赦麵色不善,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放肆!撒手!”
然而,北小姐此時全然看不見某人的憤怒和不悅,她腦子裏隻回蕩著一個念頭:老娘要吃肉!
她氣鼓鼓的抬眼瞪向玉紫赦,“小美人兒,憐香惜玉你懂不懂?別嗶嗶,先拉我起來。”
玉紫赦頎長的身影立在那裏,像是一株尊貴的雪蓮花,清冷俊雅,容顏絕冠。饒是北若卿這等上輩子閱人無數,見過不知多少極品小鮮肉的人,也不由心頭小鹿亂撞。
原主的腦子果然是進水了,放著這麼好看的前任不要,鬧什麼幺蛾子?
玉紫赦冷著臉對上她的眸子,語氣更冷三分:“一哭二鬧三上吊,為了退婚,你還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一哭二鬧三上吊?
活著如此美妙,做什麼想不開!
北若卿憤憤不已,伸手拽住玉紫赦的褲腿兒,有氣無力道:“小美人兒,這都是誤會,我可以解釋的。”
玉紫赦眉心一蹙,冷哼一聲,巧言善辯!商人本性!
他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腰間的褲子被北若卿拽的隱隱下滑,臉色瞬間黑成鍋底,一抬手,將北若卿從水裏拽了出來,丟在地上,“此處百米外長廊直走右拐,直走百米,再左轉,有一枯井,深十米,跳下去,死的透徹。”
說完,他嫌棄的掏出帕子擦擦手,好像手上染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般。
北若卿捂著胸口,踉蹌著撲了過去,兩眼發白道:“死不死晚點再說,小美人兒,你有肉麼?”
肉?
她又是在哪裏學來的混賬話!
不怨玉紫赦這麼想,原主當初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混賬,且出口無狀。
玉紫赦臉色漲紅,冷聲道:“北若卿,本王的忍耐是有限的。”
“你的耐力關老娘屁事!餓死了......”北若卿軟綿綿的吐槽了句,把自己掛在玉紫赦身上,眼前的人在她眼中漸漸幻化成了紅燒肉,醬豬蹄,烤乳鴿......
好想啃一口:“小美人兒,你給我我吃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這個女人竟還會調戲良家子?
玉紫赦耳根通紅,活了二十年,他還是頭一遭......被一個女人如此輕浮,還身體無恙的。莫非,這女人身上藏了什麼靈丹妙藥?
七王爺在一半震驚一般憤怒中,抬手就要將身上的人掀開,“放肆!”
白色衣領之上,玉紫赦雪白的脖頸瞧著香豔,北若卿舔了舔嘴唇,突然俯身,張開嘴朝著玉紫赦的脖子便是一口下去,“嗚,真香......”
七王爺登時愣住,不可思議的垂眸看向埋在自己肩頭的那顆小腦袋,沉默片刻......
“北,若,卿!”
一聲怒喝,響徹雲霄,震得整個七王府都顫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