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剛才還嚴肅的臉上立刻燃上了星星點地勾笑。
而站在蘇清旁邊的顧憫不厚道的發出噗呲的憋笑聲。
“噗......哈哈哈”
我惡狠狠地瞪他,卻被蘇清威脅的眼球給削弱了幾分,立馬換上討好的笑。
“媽,你怎麼過來了。我直接進去就行了”
蘇清白了一眼,沒好氣。
“你以為我想來接你,我怕你逛半天都找不到門。而且應家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學校幹了什麼,回來就瘋瘋癲癲的,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麼臟東西纏上了”
我挑眉,不地道的笑了。
“這一回國,就遇上這種事。應小子也算有點本事”
蘇清毫不客氣,一巴掌扇過來,不輕不重,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你小子,可閉嘴吧。要不是老天爺賞飯吃,就你那招鬼祟的體質,指不定比小應更衰呢!”
我揉著後腦勺,幽怨地看著蘇清,絮絮叨叨。
“媽,我可是你寶貝兒子”
蘇清白了我一眼“知道,別再這裏貧嘴了”
言罷,蘇清頭也不回的走了。我隻好含著委屈跟上,顧憫看著我那鼓成包子的臉蛋,實在沒忍住,伸手戳了戳。
“好了,姑媽說得對,快去給應小子看看,你不是還惦記人家錢嗎?”
顧憫這麼一提醒,我反倒沒那麼生氣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又何必跟錢過不去。
我大步流星走了進去,把顧憫狠狠地甩在後麵。
顧憫看著我急匆匆的樣子,著實好笑。
我人剛進去,劈裏啪啦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那聲音,引得我眉頭緊皺,伸出一隻手揉了揉耳朵,順著聲音看去。
隻見,英俊瀟灑的少年手裏正大快朵頤的啃食一整隻麻油雞,滿嘴都是油膩膩的,怪惡心的。
身上休閑衣被他撓破了,長短不一,拉拉垮垮地披在身上,地上都是破碎的瓷器。
幸好這麻油雞是熟食,不然那場麵,也是夠瘮人的。
待我走近時,才發現,眼前這個少年不正是下午我順口提醒的那個。
他好似能預感到有人靠近,半蹲在廚房的角落邊上,一手捧著麻油雞,一手抓著雞腿啃著,歪著腦袋,正用戒備的眼神看我,偶爾發出低吼的貓叫聲。
“喵......嘶喵......喵喵......喵喵喵”
對,就是貓叫聲!
我本應該嚴肅對待這件事,可一想到今早還盛氣淩人的人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有種天道好輪回的感覺,有些想笑。
他媽媽緊張地看著我,小心中帶著擔憂。
“阿歲啊,你看出來是什麼邪祟了嘛!我兒子還有救嗎,他這樣,是不是以後就變成傻子了”
說著說著,應媽聲聲淚下,隱隱抽泣。
“阿歲,要是沒辦法也沒關係,我會把我兒子送進精神病院,不會讓他出來禍害人的”
我“......”倒也沒這麼嚴重。
我生怕再讓應媽說下去,她兒子真的不用救了,直接送進精神病院得了。
“阿姨,還是可以搶救一下,就是不知道阿姨能給多少”
我伸出手,拇指和食指來回摩擦,意思不言而喻。
蘇清隻看了一眼,就知道我的意思。不由分說,上來就是一巴掌呼在我後肩膀上。
“幺兒,你閉嘴吧。媽回去打給你”
我捂著肩膀,幽怨地看著蘇清。
“媽,你打我幹嘛。幹我們這一行,不能不要錢啊,我可是拿命給驅邪祟啊”
應媽明顯愣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笑臉相迎。
“隻要阿歲你出手,阿姨保證給你一千萬”
我一聽,眼睛瞬間雪亮,比那五百度的燈泡還鋥光瓦亮。幹脆利落地無視我媽帶著威脅的目光,欣然地點頭答應了。
“阿姨,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你兒子就是我兄弟,即便是拚了這條命,我也給你把人恢複到最初的樣子”
蘇清扶額,表示不想認識這麼個認錢不認人的狗東西。
我接著說“阿姨,就麻煩你找幾個耐打的保鏢,把我兄弟弄回自己的房間。我怕一會邪祟出來,會波及到你們”
應媽連連說好,七八個壯漢保鏢從門外走來,管家叔叔吩咐道。
“去把少爺綁回房間裏”
保鏢們異口同聲“是”
應蘊安意識到危險性,也顧不上冰箱裏的肉,扭頭就想從窗戶爬出去。
四隻腳爬行在地上,就像一隻敏銳的貓咪,尖銳的黑色指甲在地麵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哢哢哢的聲響!!
令人心生厭煩!!!
他的動作再快,也抵不上保鏢的圍攻,在激烈的打鬥中被保鏢擒拿。
一人分別抓著他的手腳,把人扛回了自己的房間。管家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麻繩,三下五除二的把人綁在床上,形成一個大字。
應蘊安猙獰麵目,齜牙咧嘴,不甘心地發出喵喵喵的嘶吼聲。
雖是擒拿了應蘊安,但保鏢們也被應蘊安尖銳的指甲劃傷了肌膚,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口子。
我走過去,把八張符紙遞給管家,叮囑道。
“一人一張符紙,燒了兌水喝。這邪祟的指甲上有毒,能讓人變成貓”
“知道了,多謝符小先生”
管家畢恭畢敬地接過,麻溜地下去給他們燒了兌水喝。
我又看了眼其他傭人,他們身上的衣服同樣被撕爛了,正瑟瑟發抖,惶恐不安地站在一旁。偶爾用小心謹慎的目光看過來,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害怕和膽怯。
害怕自己變成貓咪,膽怯自己沒膽量開口要符紙。
我輕歎一聲,我不能再把符紙給他們了,一會還要對付邪祟呢!隻好把目光落在顧憫身上。
“表哥,麻煩你多畫些符紙,他們都被邪祟傷到了”
顧憫站在蘇清身側,點點頭。
“知道了,你快去吧”
“嗯”
我抬腳跨步進了應蘊安的房間,關上門落了鎖。
瞬間,偌大的空間內。回蕩著應蘊安撕心裂肺的嘶喊,我選擇無視,走到窗戶邊上,不由分說地拉上窗簾。
倏然,透亮的屋子一下子陷入黑暗,唯一的亮光,是應蘊安明亮的虹膜異色眼,一金黃,一淺藍。
在昏暗下,是那麼醒目。
剛才還赫然而怒,隻會發出大聲疾呼的人。竟發出滿腔怒火,鏗鏘有力的沙啞聲。
“小子,我奉勸你現在給我鬆綁”
我斜靠在窗戶邊上,戲謔的目光透著陰暗落在他盛怒的臉上。
“小家夥,你這什麼話,捆住的是這小子,又不是邪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