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在院子裏，蘇悅寧看到彩霞跪在地上，心中不忍，輕歎道：“人非聖賢，誰能無過？這次就饒了她吧，但以後不可再犯。”

蓉芸眼中滿是敬意和愛戴，對蘇悅寧說道：“姑娘心地善良，可這樣的丫鬟竟敢為二姑娘辯解，實在不該。

您對她已經很寬容了，就算是更重的懲罰也不為過。現在隻是讓她跪一會兒，她應該感激不盡才是。若再有下次，我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你呀......”蘇悅寧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言語回應，隻得以一笑帶過。

屋內的對話雖輕，卻還是傳入了彩霞耳中。

麵對如此寬厚的主子，彩霞本當感激涕零，但在浮悅寧院的日子，丫鬟們沒有一天過得安心。

時間流逝，太陽漸漸西沉，蓉芸仍在房內忙碌，未曾注意到彩霞還跪在外麵。

汗水不停地從彩霞額頭滾落，浸濕了她的傷口，疼痛鑽心。

此時，方姨娘步入院子，見到此景不禁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仆人們急忙進去通報，不久後，蘇悅寧迎了出來，“姨娘來了。”

看到姨娘站在彩霞身邊，蘇悅寧驚訝地說：“彩霞，你怎麼還在跪著？我不是說過了，小小的懲罰就夠了，快起來吧。”說著便伸手扶起彩霞。

由於長時間跪地，彩霞雙腿麻木無力，幾乎把全部重量都壓在了蘇悅寧身上。

當汗濕的手觸及蘇悅寧時，後者臉色微微一變，立即將手收回，回到了方姨娘身旁。

“姨娘這麼晚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讓廚房準備些好菜，姨娘同我一起吃晚飯吧。”蘇悅寧提議道。

方姨娘並未多在意這個小插曲，徑直向屋內走去，並說：“我還要去看耀兒，你不用管我，自己用飯吧，我們聊幾句我就走。”

蘇悅寧聞言略顯失落。

方姨娘則停下了腳步，注視著努力起身的彩霞，“這不是彩霞嗎？她為何要受罰？”

聽到姨娘詢問，蘇悅寧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這時，蓉芸解釋道：“這丫頭不小心弄臟了姑娘的織錦地毯。姑娘仁慈不願責罰，但我擔心過分縱容會惹來麻煩，所以私自決定讓她跪著思過。”

方姨娘對此感到不滿。她覺得蘇悅寧身邊的這位嬤嬤有時過於放肆，甚至在主人未開口前就擅自回答。

如果不是看在二姑娘的麵子上，她早就將蓉芸辭退了。

“我和悅寧私下聊聊，你們先退下吧。”方姨娘拉著蘇悅寧走進了內室。

“你心地善良是好事，但不能讓仆人們覺得可以越俎代庖，久了她們可能會對你不敬。”方姨娘壓低聲音道。

蘇悅寧的眼睛微微睜大，一臉困惑：“姨娘為何這樣說呢？”

“我問你，蓉芸幾次三番代替你處理事務，這樣的情況發生過多少次？”方姨娘追問。

“蓉芸性格直爽，眼裏揉不得沙子，但她都是為了我好啊。”蘇悅寧急忙解釋。

方姨娘眉頭微皺。若是換作她自己，絕不會容忍身邊有比主人還強勢的奴仆。

但她了解自己的悅寧，性格溫順，身邊有個強硬些的幫手也不是壞事。加上她管理府中大小事務已經夠忙，對悅寧的事也隻好選擇性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