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老太太房間,她正被傭人扶著起身喝水。
見盛菀凝推著封冥來,立馬笑彎了眼睛。
“誒呦,真登對兒。”
一旁的傭人端著水的手抖了抖,生怕少爺生氣遷怒於她。
他聽著老太太說這這話,肯定是要生氣的。
然而下一秒,傭人發現少爺不僅沒生氣,反而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
“奶奶,您好些了嗎?”
“好多了。”老太太點頭,拍了拍床邊示意盛菀凝過來,“乖乖,過來坐。”
盛菀凝幹笑著上前,叫了一聲奶奶坐下。
“乖乖,奶奶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奶奶,您叫我小九。”
“小九......你爸媽生了這麼多孩子啊?”
“額......”
“誒呦,你爸媽可真相愛,奶奶希望小九和封冥也能像你爸媽這麼相愛!”
老太太說著正色道:“不過你放心,奶奶不要求你生這麼多的,女人生孩子傷元氣,生一個就夠了。”
說完又搖搖頭。
“不對,這事兒你們倆自己做主,不想生就一個都不生。”
盛菀凝隻覺得喉嚨一噎。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個一直在催她生二胎的婆婆。
秦晝川的母親也是個厲害角色,婚後盛菀凝去陪著公婆小住了一段時間,沒少被她折磨。
後來搬出來躲了清靜,可隔三差五的她還是會過來。
生秦之衡之前一直催生,生了之後又開始催二胎,活生生把她當做生育機器。
甚至有次她還聽見婆婆趙玉瑩在秦晝川麵前說:她不想生就不生?外麵大把女人能生,大不了趕她出去!
那時盛菀凝念著小家庭的和諧,把這些苦果都咽進肚子裏去。
現在想來,純純是自討苦吃。
“封冥啊,你可不能欺負小九,知道了嗎?”
“知道了奶奶。”
盛菀凝抬頭看了一眼男人。
目光相對,她明了男人的意思。
封老太太身體不好,封冥麵冷心熱,這是不想讓老人家心裏難過。
聊了一會兒,盛菀凝又哄著老太太躺下休息,這才帶封冥離開。
“剛剛,謝謝你。”
封冥的突然開口,讓盛菀凝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才道:“沒什麼,都是為了老人家高興。”
“戒指就戴著吧,免得下次來奶奶問。”
“下次......你的意思是?”
“半個月,讓奶奶站起來。”
看樣子這是同意讓自己治療了。
封冥掏出一張銀行卡遞過來.
“這裏麵有一千萬。”
“一......千萬?!”
盛菀凝吸了口涼氣,“這麼多。”
封冥有些鄙夷。
“你不是秦太太嗎,沒見過錢?”
盛菀凝一時語塞。
她是秦太太不假,可秦晝川從來沒給過她這麼多錢啊。
直到現在,家裏有多少錢,公司賬上有多少,她都一無所知。
“這隻是一部分,治好了奶奶我會再給你一筆,還有,還得麻煩你繼續在奶奶麵前演戲。”
耳根子一時有些發熱。
自己到底是個已婚婦女,在這兒還得扮起人家的孫媳婦......
“另外。”
封冥再次開口,聲音低沉。
“我需要你每個月來幫我施法針。”
盛菀凝立馬意識到,封冥說的是他上次的頭疼。
她蹙眉開口:“你不是讓我幫你治病,而是讓我施針止疼?”
“你治不好。”
他說的太篤定,頓時讓盛菀凝有些不服氣。
想著,兩三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再次診脈,隨後又蹲下身捏了捏封冥的腿。
幾分鐘後,盛菀凝有些喪氣的鬆開手。
“你說得對。”她聲音更低了幾分,“你中的這種毒我見都沒見過,我治不好......”
封冥沒有意外,隻是平靜的敘述著:“每個月都會有一次頭疼,我隻需要你幫我施針止疼。”
“施針止疼隻會越來越沒有效果,你就不想清除毒素?說不定那樣你還能站起來。”
封冥瞧著半跪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她此刻目光灼灼,神韻裏有幾分急切。
看得出了神,他好一會才苦笑出聲。
“他們不會讓我站起來的。”
......
為了方便給封老太太醫治,封家在老宅附近的高檔公寓為盛菀凝安排了住處。
公寓隻有八十多平,雖然不大,但裝修布置的很溫馨。
盛菀凝搬過來的第一天,大師兄很不放心,過來敲敲打打把壞了的水管電燈都修好。
“小九,你真不用我陪著你?”
“不用了大師兄,你離開時珍堂這麼幾天,肯定也擔心家裏吧。”
崔玨銘蹙眉,“那幾個小兔崽子是得盯著點兒,萬一亂出去給人看病出了什麼岔子就糟了。”
“你回去盯著,我有事兒就聯係你,反正離得又不遠。”
“那......那好吧,小九你有什麼事兒記得跟師兄們說。”
“知道了大師兄,你就放心吧。”
送走了崔玨銘,盛菀凝瞧著家裏空空蕩蕩,揣著一千萬的銀行卡去了商場,準備買些日用品。
商場三樓是精品女裝,盛菀凝瞧著身上穿了兩天的襯衣,打算去買機身換洗衣服。
剛進店,店員圍了過來。
“小姐,您是想買衣服嗎?看看我們這個季度的新款吧,簡直是為您量身定做的。”
順著店員說的方向看過去,盛菀凝被眼前的裙子吸引住了。
淺綠色的印花真絲連衣裙,左邊的肩帶上纏繞著針織花朵,格外清新動人。
“這......是不是不太適合我?”
嘴上這麼說,可盛菀凝的目光卻沒移開過。
“怎麼會不適合,您身材這麼好,皮膚又白,穿上肯定好看的!”
店員說著,將裙子按過來讓她先去試試。
架不住店員的熱情,盛菀凝隻能拿著去了試衣間。
幾分鐘後,盛菀凝被鏡子裏的自己驚豔到了。
店員沒說錯,這裙子就是為她量身製作的。
她身材好,裙子正好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加上白皙的皮膚,那些花朵就像是開在她身上似的。
盛菀凝一時有些恍惚,她都多久沒穿過這麼好看的裙子了?
生了秦之衡之後,她衣櫃裏大多都是黑灰色,為了方便帶孩子,裙子都沒幾條。
她都快忘了,她曾經也是個愛美的小姑娘。
深呼吸一口氣,盛菀凝開口:“就這個了,不用打包,買單吧。”
她要用這條裙子,慶祝自己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