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譯的心很亂,胸口像是塞了團棉花躁鬱難耐。
“阿譯,我知道你和季小姐結婚了,我還和你來往是我不對,她恨我是應該的。既然季小姐提出了疑點,你讓人去查我名下所有的銀行賬單吧,隻要讓人查清楚了,我的嫌疑就能洗脫了。”
白蘇眼睛緋紅,一番話說的又茶又好聽。
季安寧聽的隻犯惡心,沈譯卻被感動了,他對趙駿道,“趙駿,你立刻去查白蘇名下所有銀行卡和支付賬戶,確定她近期是否有大額進出賬單。”
“是。”趙駿點頭,很快就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他回來了。
“怎麼樣?”季安寧緊張的看著趙駿。
趙駿搖頭,“夫人,我已經查過了,白蘇小姐名下所有銀行賬單和支付賬戶賬單進出金額都是正常的,沒有你說的大額轉賬或是轉出。”
“不,這不可能,你在騙我。”季安寧腦子嗡嗡嗡的響,剛才白蘇和人講電話的聲音再次再耳邊浮現。
但她好像隻聽到了白蘇說話的聲音,並沒有看到她和人講電話,或是收錢轉賬......
那通電話是假的。
季安寧快速抬頭看向白蘇,白蘇‘傷心’的依在沈譯懷裏,她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季安寧,像是在說我贏了,你輸了。
“季安寧,你別無理取鬧了,你心裏恨我,說我騙你,我都理解,但趙駿跟你無冤無仇,若不是他真的沒有查到你說的哪些東西,他何必撒謊。”
“反正暖暖已經死了,既然你要離婚,那就離吧,我會把我名下的一部分資產給你,稍後趙駿會給你送協議書的。”
“好。”季安寧突然不再瘋狂冷靜下來。
她聲音低不可聞,全身上下都充斥著落寞和孤寂,好似她剛才的瘋狂都是沈譯的錯。
沈譯皺眉,目光深深的看了眼季安寧,但季安寧卻沒再看他,無奈他隻能攬著頭暈的白蘇,帶著趙駿一起離開了殯儀館。
季安寧在原地站了許久,等到冷風將她身體徹底吹冷後,她才坐上出租車,抱著暖暖的骨灰壇回家。
她回家後沒多久,趙駿送來了離婚協議書,以及資產切分協議,她沒有任何異議的簽字離開了。
五年後,海市機場。
序號5497的超大客機在飛機場停下,沒多久人群湧動,季安寧戴著墨鏡穿著風衣從閘口處出來了。
她隨手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坐上去。
“去RK大廈。”
RK是一家國際性的大型投資公司,總部在國外。
前些年RK和沈氏簽了合同,國內這邊的事情是顏玉在負責,國外是季安寧負責。
現在她要回國定居,以後這邊的事情由她全權接手。
“好。”
司機回應,很快踩動油門往RK大廈開去。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停下,季安寧在RK大廈門前下車。
她走進大廈想做電梯去頂樓,保安攔住了她,得知她沒有進出卡,也沒有提前預約,不讓她進去。
無奈她隻能給顏玉打電話,顏玉讓她稍等下,她很快就下來接她。
“季安寧?真的是你。”
熟悉的聲音帶點遲疑,遲疑之後又很快變成了肯定。
沈譯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看到季安寧。
五年前暖暖死後,季安寧簽字離婚,帶著財產離開後他就沒有再看見過她,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在RK大廈看到她。
“你怎麼在這裏?難道是來......找工作的?”
季家早已沒落,季安寧不可能來這裏談生意。
除了找工作,他實在想不通她來這裏能做什麼。
“關你屁事兒。”季安寧冷臉直懟。
自決定回國起季安寧就知道她一定會再見到沈譯和白蘇的,倒是沒成想第一天就在RK大廈遇見了。
真是冤家路窄。
“季小姐,阿譯這麼問也是關心你,你說話何必這麼衝呢!”白蘇茶言茶語,挽著沈譯的手得意晃晃,驕傲的昭示她的勝利。
季安寧冷笑,“過分又怎麼樣!我又沒找你們說話,是你們來找我說話的,既然無故搭話,就要有隨時都可能會被人懟的準備。不過做了幾天明星而已,真以為自己是萬人迷,但凡能被你搭話的都得深感榮幸呢。”
這話實在太衝,火藥味兒也太濃了。
白蘇和沈譯都變了臉色,震驚的看著季安寧。
尤其是沈譯,看季安寧的眼睛瞪的老大,如果不是季安寧長相沒變,又承認了她自己就是季安寧,他都有種眼前這人不是季安寧的感覺。
“季安寧,我和白蘇關心你才多問兩句,你說話至於這麼難聽嗎?”
從前季安寧溫柔含蓄,無論在外有多生氣都永遠體貼周全,從不會在公眾場合發脾氣,讓人下不來台。
可現在的她冰冷鋒利,好似一隻渾身長滿了利刺的刺蝟,隨時都要紮人。
沈譯不習慣這樣的季安寧。
“嫌難聽你們可以不聽,沈譯你從前不總這麼說我,現在我不過以牙還牙,把這話還給你一次而已,你就這麼受不了。”
“我......”沈譯語塞。
尤其季安寧似笑非笑,譏誚而冰冷的眼神很輕易的將他的記憶拉回從前。
那時候沈譯不喜歡季安寧,莫名其妙的和她發生了關係,還意外被記者發現不得已和她結了婚,他心裏有怨氣,總認為是她算計了他,她欠他的。
因此即便倆人已經結了婚,他也總是和白蘇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心虛膽怯,季安寧很少過問他和白蘇的事情。
當然她偶爾吃醋的時候也會委婉勸他,讓他別經常和白蘇在一起,避免被人看見了不好。
每次季安寧勸他的時候,他就總這麼說她,每次隻要他一這麼說,季安寧都會露出黯然的難受樣,他看了心裏總暗暗得意。
得意他的話對她居然有如此大的影響。
那成想風水輪流轉,現在說話的人和聽話的人掉了個。
也正因為如此,沈譯總算有點明白自己當時這麼說話的時候季安寧聽著該有多難受多不舒服了。
他皺眉遲疑的看著季安寧,正準備說話,白蘇突然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