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混亂。
同學們的議論此起彼伏。
有人為蘇沐晴打抱不平。
有人幸災樂禍。
有人看戲不嫌事大。
然而,就在所有人指責林辰、安慰蘇沐晴的時候,有一個人卻始終保持沉默。
他坐在教室中間靠窗的座位上,目光複雜地看著林辰。
這個人,正是陳濤。
當林辰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陳濤的第一反應是驚訝。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林辰,仿佛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林辰居然會這麼說蘇沐晴?”陳濤心中忍不住一震,“他不是一直把蘇沐晴當寶嗎?”
“平時連人家一個皺眉都能讓他急得團團轉。”
“現在竟然當著全班的麵這麼揭她的短,還提出換座位?”
陳濤一直以來都看不懂林辰為什麼會對蘇沐晴那麼執著。
他是林辰最好的朋友,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但林辰的那份癡情,卻讓他實在難以理解。
林辰為了蘇沐晴可以付出一切,從金錢到時間,甚至連朋友的忠告都可以不屑一顧。
陳濤不知道他勸了林辰多少次。
可林辰的固執就像一塊鐵板,任陳濤怎麼說都敲不開。
但今天的林辰,卻讓陳濤大為震驚。
“他怎麼敢......”
“又怎麼會在全班麵前直接說蘇沐晴有狐臭?”
林辰從來不是那種喜歡惹事的人。
他對蘇沐晴更是言聽計從,就算蘇沐晴當著所有人的麵數落他、甩臉色給他看。
林辰都能咬著牙忍下來,甚至還會笑著去哄她。
可今天,他不僅當眾說要換座位,還扔下這樣一句羞辱性的話,這跟陳濤印象裏的林辰簡直判若兩人。
“他真的想開了?”陳濤心裏閃過這個念頭。
不可否認,陳濤對林辰的舉動是驚訝的。
但更多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欣慰。
作為林辰的兄弟,陳濤看著林辰這幾年為了蘇沐晴的“舔狗”行為憋了一肚子氣。
他不止一次對林辰的行為感到失望,甚至有幾次差點直接不理他了。
“如果這次,他是真的清醒了,那就好了。”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林辰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陳濤身上。
林辰的嘴角掛著笑意,仿佛在說。
“濤子,真正的林辰回來了!”
林辰心裏清楚。
上一世,陳濤作為自己的兄弟勸了自己很多很多次。
希望林辰能夠清醒過來,不要再被蘇沐晴迷得五迷三道。
“林辰,我跟你說實話,蘇沐晴這種女生不適合你。”
“她就是太愛享受,你給她買再多東西,她也不會感激的。”
林辰當時卻笑得很傻,像是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濤子,你不懂,我喜歡她。”
“我相信隻要我對她足夠好,她一定會感動的。”
陳濤聽得滿臉無奈,拍著他的肩膀說:“兄弟,喜歡歸喜歡,但你得有個底線!”
“你現在就這樣捧著她,以後她還不把你當提款機使喚?”
可惜,林辰根本聽不進去。
哪怕到後來,陳濤語氣越來越嚴厲,甚至用兄弟情誼去威脅林辰。
“林辰!你如果還是把我當兄弟,就聽我一句勸,別再這麼下去了!”
“蘇沐晴根本不是你能駕馭的女人,她在利用你!”
陳濤的每一句話都像石沉大海,林辰依舊執迷不悟。
甚至有一次,為了蘇沐晴的一句要求,林辰不惜和陳濤爭吵起來。
“濤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分寸!”林辰當時咬著牙,眼神裏滿是倔強。
“分寸?你有個屁的分寸!”陳濤怒不可遏,指著林辰的鼻子吼道。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個傻子?!”
“你覺得蘇沐晴看得上你嗎?!”
那次爭吵之後,兩人的關係徹底變得疏遠了。
陳濤還記得林辰最後說的那句話:“濤子,你別管我了,我隻想追求自己喜歡的人。”
盡管關係變得僵硬,陳濤卻始終沒辦法真正放下林辰這個兄弟。
哪怕後來林辰因為蘇沐晴把家搞垮了、父母去世了。
陳濤也曾一次次出現在林辰的生活裏,想要幫他重振旗鼓。
陳濤甚至曾匿名寄過一筆錢給林辰,希望他能靠這筆錢翻身。
然而,林辰卻拿著這筆錢繼續去填蘇沐晴的無底洞。
直到林辰窮困潦倒、病入膏肓,陳濤依然沒有放棄他。
他最後一次幫林辰,是在林辰住院時偷偷付清了醫藥費......
陳濤悄悄抬起眼,透過教室裏亂糟糟的人群,仔細觀察林辰。
他發現,林辰此刻的表情出奇地平靜,既沒有因為全班的指責而慌亂,也沒有因為蘇沐晴的哭訴而露出任何愧疚。
“他是真的不一樣了。”
陳濤從林辰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他以前從未見過的決絕。
他看著這個人站在眾人的指責聲中,依然挺直脊背,沒有一絲怯懦或猶豫。
這種改變,令陳濤刮目相看。
陳濤的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目光裏帶著些許欣賞。
他心裏暗暗想著:“這才是我認識的林辰啊,不應該再做那個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傻子了。”
相比之下,陳濤對蘇沐晴的表演卻充滿了厭煩。
從一開始,陳濤就對蘇沐晴這個人沒有好感。
他承認蘇沐晴長得很漂亮,但也僅限於此。
在他看來,蘇沐晴的外表隻是偽裝,她內心根本沒有任何真正的溫柔或者善良。
她太會利用人,尤其是林辰這樣的“舔狗”。
此刻,蘇沐晴坐在那裏,眼圈紅紅的,哭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正在向全班人訴說自己的“委屈”。
可陳濤聽著她的話,隻覺得惡心。
“這女人真會演。”
陳濤心裏冷笑一聲。
林辰不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換座位,她卻能哭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更可笑的是,班裏還有那麼多人真的信了她的表演,開始幫她說話,指責林辰。
“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陳濤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些許不屑。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了出來。
“死舔狗,裝什麼大尾巴狼?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