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這才明白過來,一臉了然的點頭說:“那少爺,你現在說一個字就能殺人嗎?”
寧夜挑挑眉道:“等遇到對手的時候你就曉得了。”
“那不就還是炸魚?”
寧夜麵子掛不住了,急眼了,抄起一條魚直接往落落腦袋上拍了!
“我讓你說我炸魚!等會我把魚烤了吃,就不給你吃!”
“別啊!少爺我錯了!”
“汪汪!”
兩人胡鬧間,旺財忽然大叫了起來,朝著一個方向狂奔。
寧夜動作一頓,看向旺財奔跑那個方向的瞬間,眼神就凝了起來。
“有肅殺之氣。”
寧夜跟上了旺財,並道:“旺財,把嘴閉上。”
旺財立馬就不叫了。
寧夜能感受到,旺財前進的方向有一股淡淡的殺氣飄來。
他本就練武,再加上如今入道有才氣護身,對這種殺氣更為敏感。
但他內心不免有些忐忑。
這一路上寧夜都在感應自己文界中的才氣,文界內除了才氣之外便空空蕩蕩。
他試著運用這些才氣,但卻無比艱難。
就好像他的身體是被泥巴堵住的水管一樣,如果不把那些泥巴衝散的話,就隻有一點點才氣能從泥巴的縫隙間流露出來。
不然的話,剛才就不是炸魚那麼簡單了。
“好刺鼻......”
寧夜眉頭緊鎖,越是靠近這股肅殺之氣就越濃烈,讓他鼻子都開始發酸了。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在寧夜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低喝聲。
寧夜立刻抱住旺財,輕手輕腳的開始靠近,落落也很自覺的跟在寧夜身後。
寧夜前方不遠處的林子內,草地上有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在血跡最前方的,赫然就是司空蓮!
“嗯?”
寧夜看到司空蓮時,不禁有些納悶了。
這姑娘不是在邊城麼?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他們離開邊城後,可是騎馬跑了半日多才到這裏啊。
結果司空蓮居然在他們前邊?
“少爺少爺,這不是那個小白臉嗎?”
落落眨巴了下眼。
寧夜挑眉道:“人家可是京城來的大小姐,你怎麼能叫人家小白臉呢?”
落落有些委屈:“不是少爺你說看她虛所以叫小白臉嗎?”
寧夜眯著眼睛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這麼說過......
“我呸!我絕不會把這篇傳世給你們這些宵小之徒!”
司空蓮一邊往前跑一邊罵著。
但她腹部被人刺了一道口子,鮮血不停的往下滴落著,步伐也越來越小。
而她身後的中年人則是不緊不慢的跟著。
那中年人一身金絲黑袍,明顯是富貴之人。
“邊城秩序混亂,乃是各路鼠輩聚集之處。”
“哪怕你是司空家的大小姐,死在這種地方也沒人能找到你。”
“我是入道之人,你逃不了的,別逼我下死手。”
“我隻是想為我兒子奪得一篇傳世。”
司空蓮咬著牙,這篇傳世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怎麼能就這樣拱手讓人?
金絲黑袍男子見司空蓮悶不做聲,仍舊往前逃著,眼神也陰狠下來。
“這是你自找的!”
金絲黑袍男子猛一揮袖,一座青綠之色的硯山便出現在他掌心之中。
接著,男子周身才氣狂湧,空蕩的硯山內墨色乍現,一道道黑墨猶如飛箭般直直射向司空蓮!
殺意盡顯!
司空蓮隻覺毛骨悚然,瞳孔驟縮。
“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另一聲低喝忽然響起。
那猶如飛箭般的黑墨仿佛被無形大手捏住般,硬生生定在了半空!
“落落,那硯山我看上了,給我搶過來!”
寧夜大喝一聲後從草堆裏跳出。
金絲黑袍男一臉錯愕,顯然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另一位修士。
還是跟他一樣的儒修!
他還未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一道嬌小的黑影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了他。
“唰!”
等他反應過來時,手中的硯山已不知所蹤。
“少爺,這東西看起來不簡單啊!”
接著,不遠處就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
金絲黑袍男目光望去,他的硯山在一位少女手上,而那少女則在寧夜身邊。
寧夜從落落手裏接過硯山,點頭道:“確實不凡,估計這就是黃老邪說的文器了。”
“是你們!刁民!”
司空蓮聽到身後的動靜怎麼可能不轉過來看看,結果一看,居然是寧夜跟落落!
這兩個合起夥來,又奪她馬,又搶她錢財的刁民!
“怎麼跟你救命恩人說話呢?”寧夜白了司空蓮一眼。
這時候,寧夜手裏的硯山忽然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從寧夜手中飛了出去,重新回到了金絲黑袍男手裏!
“你是何人?奪我文器作甚?”
金絲黑袍男似乎很不理解寧夜這個行為。
寧夜作為一個剛入道的小白,這裏麵的門門道道他可不清楚。
原來這文器沒法直接搶過來啊?
“你又是誰?幹嘛搶人家東西?”寧夜反問。
金絲黑袍男冷哼一聲:“我乃京城八品世家,杜家當代家主,杜永康。”
“今日隻為奪傳世之作,不為殺人,如果她願意將傳世之作交出來的話,我可以放她走。”
杜永康沒什麼好隱瞞的,凡是京城有名有姓的家族,互相之間都知根知底。
讓司空蓮看見他的時候,身份就已經不重要了。
寧夜吸了一口冷氣,這一個個的怎麼都是從京城來的?
不過......
“你當我傻?你們都是京城的家族,你搶了她東西,不把她弄死,等她回去哭爺爺告奶奶找人報複你麼?”
寧夜的目光始終在那硯山上,因為剛才摸到硯山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文界中的才氣狂湧起來。
如果他有文器的話,他應該能更自如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杜永康沉著臉,他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語氣變得淡漠許多。
“閣下如果不讓開的話,那我隻能連你一起殺了。”
寧夜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樣子。
“這不還是露出本性了?嘰嘰歪歪扯那麼多。”
“我可是大乾的文士!你敢殺我?”
杜永康聞言嗤笑出聲:“原來如此,看來邊城中那位新入道之人就是你了。”
“你莫不是認為,入道便為文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