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墨研好了!”
落落雙手微微顫抖著將研好的墨擺在寧夜手邊。
屋頂在狂風的呼嘯下已經被掀飛了,風沙大的落落都無法將眼睛睜開,下意識的朝寧夜身邊擠了擠。
因為隻有寧夜身邊才沒有那麼強烈的風,落落敢肯定,她如果跑的話絕對會像屋頂一樣被吹飛起來!
寧夜對周圍的異變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手捏著筆,眉頭緊皺。
一首靜夜思和一首江雪,兩首詩都寫上去了,可寧夜能感受到,眼前的絹布還想要更多!
寧夜咬了咬牙,如果這真是入道機緣,那絹布上寫了什麼,很有可能影響他今後的修煉。
絹布上絕大部分地方都已被寧夜寫上詩句,隻剩下一小片地方還是空白。
隻夠一行!
“少爺!落落要被吹飛了!”
落落下意識抓住了寧夜,將臉貼在寧夜背上,而她的雙腳已經被大風刮得離地。
整個風暴中心,隻有寧夜以及他使用的桌椅沒受影響。
“落落,少爺我今天便要入道!以後你跟著我吃香喝辣!”
寧夜唇角揚起笑意,他已經決定最後一句寫什麼了。
落落眼淚都被大風刮飛了,大喊道:“少爺!落落要抓不住了!”
寧夜提筆沾墨,這一刻的他渾身都散發著金色的才氣。
而這些才氣,全都順著風暴衝天而起,天空就像是一張貪婪的大嘴般,將這些衝上雲霄的才氣全部吞噬!
“轟隆隆!”
從天上傳下來的悶雷聲,也愈加轟鳴。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當寧夜將最後一句詩寫在絹布上的刹那,天地間仿佛靜止了好幾個呼吸的時間。
原本瘋狂顫動的絹布安靜了下來,甚至連周遭的風暴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仿佛從未出現過。
寧夜皺眉看著沒了動靜的絹布,怔怔道:“然後呢?這東西不是入道契機嗎?”
掉在地上的落落剛爬起來,就感受到了寧夜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
寧夜從椅子上站起,將那毫無動靜的絹布捏了起來。
“你白嫖我?”
寧夜瞪大的眼睛中滿是血絲,衝絹布質問著,仿佛絹布擁有生命,可以回應寧夜般。
“你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把你撕了!”
寧夜雙手扯住絹布兩頭,下一秒就真要用力將其撕了!
絹布就像是真有生命般,忽然爆發出璀璨的金光!
整個邊城的人還沒來得及討論剛才的異象,就又有新的異象爆發了!
“轟!”
天空中原本沉寂下來的悶雷再度爆發,這一次不再是悶雷,而是一道金雷筆直砸向寧夜!
金雷被才氣包裹,好似是把寧夜身上吸走的才氣又吐了出來。
“呀!”
落落被巨大的衝擊震出了沒有房頂的屋子。
寧夜則被金雷包裹,整個人劇烈顫抖起來。
“少爺!”
落落驚叫一聲,下意識便衝向那道金雷。
可忽然。
“哈哈哈!”
寧夜的笑聲響徹,他的肉身在金雷包裹下漂向半空,原本顫抖的身體也止住了。
寧夜閉著眼睛,隻覺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龐大力量在不斷湧入他的身體。
這道金雷不是來毀滅他的,而是來助他入道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隔了一會才降下來,但寧夜也不管那些了。
能入道就行,這是寧夜唯一所求!
如若不能入道,他在這個世界取得再大的成就也毫無意義!
因為他始終知道,在他們這些平凡人之上,還有那些入道的強者,他始終平凡。
漫天烏雲在金雷降下後便消散不見,金雷也在數秒後蕩然無存。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束光從天而降,照在了寧夜身上。
寧夜手中的絹布赫然化作一道光點衝入寧夜眉心之中!
金雷、才氣、天賜!
寧夜眉心似有無盡混沌在交織翻騰,而在混沌之後,一顆圓潤無色的珠子在寧夜眉心之中成型!
文界開,凡人徹底脫胎換骨,化為儒修!成為萬千修士之一!
寧夜微閉的目光緩緩睜開,他周身仍有才光閃耀,隨著寧夜的呼吸一點點被吸收著。
第一道金雷,乃是淬煉寧夜的凡人之軀,第二道光束,是那浩然天賜,是寧夜入道之證明。
最後以絹布為根基,形成寧夜的文界。
“少爺?你沒事吧?”
落落右手在寧夜眼前晃了晃,圓滾滾的眼睛盯著寧夜。
寧夜正在感受自己身體的巨變呢,一下就給落落的手拍了。
“你看我這像有事人嗎?我現在好著呢!”
“可是少爺......咱的房子和你身上的衣服都沒了啊。”
“啊?!”
寧夜猛地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的衣服不知何時都消失了!
寧夜下意識捂住自己關鍵部位。
“快給本少爺拿衣服啊!”
落落有些委屈。
“可是少爺......咱房子都被大風刮沒了啊。”
寧夜嘴角抽了幾下,看了看落落的外衣。
“把你袍子脫了!”
“不要!少爺耍流氓!”
“我呸!你裏麵又不是沒穿!快脫了給我遮羞!”
最後在寧夜的強迫下,落落的外袍被寧夜強奪了過來束在腰間。
落落潔白的雙肩都露了出來,現在蹲在一邊一臉委屈,好似自己的清白沒有了。
寧夜臉色鐵青,搞得好像他非禮了落落一樣。
“你居然成功了......”
就在寧夜尋思該怎麼調教落落的時候,黃東升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響起。
寧夜在入道的那一刻便明白,黃東升絕對知道那絹布就是真書,否則不會就這樣給他丟回來!
說什麼司空姑娘嫌棄絹布所以送回來的話一定是假的。
那司空蓮是京城人士,專門跑到這邊城來,包裏還帶著真書,能不知道實情麼?
可是,黃東升為什麼要騙自己?
“你怎麼會覺得我成不了?”寧夜反問。
黃東升一定有很多事沒有告訴他,這是寧夜穿越過來後就知道的事。
因為黃東升從不談他父母的事,仿佛他父母是禁忌般。
黃東升快步走到寧夜麵前,厚實的大手摸在了寧夜眉心處。
“因為你的命宮被人開過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