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的話讓杜詩瀅略感不適,但是她並沒有多言,隻是凝眸望向趙沉,她倒要看看趙沉如何應對。
趙沉尷尬兩秒,還是舉起酒杯:“大家說得對,沒有杜總的首肯,以我的身份怎麼能參加同學聚會呢?”
杜詩瀅神色瞬間黯淡,還不等她舉杯回應,趙沉就將滿滿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白酒下肚,辛辣順著喉嚨直通而下,胃中一片火燒。
對於常年需要給老板敬酒的他而言,一杯白酒實在算不得什麼。
等到趙沉漸漸在飯桌上隱形之後,聚會的氣氛才愈發熱鬧起來。
杜詩瀅看著一個人喝悶酒的趙沉,秀眉緊蹙但卻並未多言。
她也搞不懂現在的自己,一方麵想與趙沉走得更近一些,另一方麵卻又不想讓他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用她自己的話來講,她或許隻是想包養趙沉。
酒過三巡,氣氛被推到極致。
不知何時,齊望的手大咧咧地扶在杜詩瀅桌椅靠背,其餘同學見狀,紛紛投去一個曖昧的眼神。
劉玥雖有些嫉妒,但卻很識趣的與齊望保持著距離。
她明白現在自己的身份,如果攪和了齊望的好事,她隨時可能被拋棄。
杜詩瀅也感覺到了齊望的行為,強忍著內心不適,沒有出麵阻止,她倒要看看趙沉能忍到什麼時候!
終於,在酒精的作用下,齊望愈發大膽起來,準備將手指悄悄攀上杜詩瀅肩膀。
“杜總,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了,以後你說往哪,我就往哪!”
齊望距離杜詩瀅肩膀僅剩下一寸:“以後我們趙氏集團的,就是杜總你隆信集團的!”
終於,趙沉在沉默中爆發了。
砰——
趙沉拍桌,身上氣勢陡然一變,站起身怒視齊望。
齊望被趙沉嚇得一愣,他再次體會到趙沉那如山般的壓迫感。
但他現在早已不是當年懵懂學生,趙沉也不是當年高高在上的首富公子。
如今的趙沉在他眼中,不過是一條狗!甚至叫他狗都算是幫他跨越階級!
他同樣氣勢拔高,輕蔑看向趙沉:“怎麼?狗急了準備咬人了?”
杜詩瀅看向趙沉,感覺視線模糊起來,曾經趙沉的身影與如今漸漸重合。
趙沉依舊還是那個趙沉,盡管被生活磨平棱角,他依舊有自己的高傲!
杜詩瀅眼眸中的失望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與曾經相同卻又截然不同的歡喜!
曾經,她對趙沉的喜歡是卑微的、內斂的。
如今,她對趙沉的喜歡不再加以掩飾,隨著眸中光采迸發。
趙沉並未多言,氣勢洶洶直奔齊望而來。
齊望先是被趙沉氣勢嚇得一縮,隨後又看到趙沉身上自己留下的腳印,嘴角露出一抹譏笑,同樣氣勢洶洶看向對方。
“趙沉,你難不成還敢對我動手不成?”
“我打的就是你!”
趙沉五指化拳襲向齊望,齊望躲閃不及,拳頭正中麵門。
全場氣氛為之一寂,十數雙眼睛瞳孔劇顫,錯愕看向趙沉。
劉玥最先反應過來,連聲驚叫:“趙沉!你瘋了?你居然敢打齊望!”
“趙沉你怎麼敢的?”齊望捂著滲出殷紅鮮血的鼻頭,微眯著眼怒視趙沉,眼中滿是不解與驚恐。
他似乎又回到了大學那會,被趙沉支配的年紀。
隨即,他看著趙沉,眼神陰鷙,朝著在場同學大喝:“誰今天幫我暴揍趙沉,我事後給誰五萬,一人五萬!”
一時間,包廂內眾人躍躍欲試。
對於他們這種上班族而言,五萬最少也是他們半年工資。
打趙沉一頓就有五萬?眾人紛紛站起身,朝著趙沉圍來。
“趙沉,實在對不起,我們也不想對你動手,你要怪就怪惹到不該惹的人吧!”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趙沉!”
“趙沉,你還是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地位,狗終究是狗,居然還敢咬人!”
趙沉被圍在眾人中心,眼神不卑不亢掃視一圈,準備隨時追上齊望暴揍。
擒賊先擒王,齊望不讓他好過,他自然也不會讓對方完整走出包廂。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冷厲的嬌喝響起:“你們想幹嘛!”
一陣似有若無的寒風吹過,在場眾人僵硬回頭看向聲音傳來之處。
隻見杜詩瀅麵若寒霜,冷眼掃視著他們:“我問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劉玥對上杜詩瀅雙眼,立馬瞪了回去:“趙沉敢打齊望,我們今天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對!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其餘眾人紛紛應是。
齊望見眾人都向著他說話,麵上閃過一絲狠厲,隨即轉頭,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
他齊氏集團體量雖與杜詩瀅的隆信相當,但是目前正處於下坡路上,資產嚴重縮水,生意一年不如一年。
所以他這次必須仰仗杜詩瀅的融信吞並榮達案,讓暮氣沉沉的集團再次煥發生機。
他不再堵住泛血的鼻子,任由鮮血肆意流出,一副委屈之色:“杜總,你也看到了,是趙沉動手在先,同學們不過是看不慣趙沉的胡作非為,想為我出一口惡氣罷了!”
“而且趙沉在大學期間還不斷對你欺壓,我們這也是幫你報複回去。”
劉玥聞言,立馬明白齊望話中含義。
她之所以能夠被齊望包養這麼些年,齊望也沒有再去找過其他女人。
一方麵是她正直年華,容顏依舊抗打,另一方麵,便是他能從齊望的隻言片語中讀懂對方想法。
劉玥附和:“是啊!杜總,趙沉在大學那會那麼對你,我們看在眼裏氣在心裏,如今正好幫你出口惡氣!”
其餘同學哪怕再愚鈍,此時也明白要站在全世界這邊去詆毀趙沉。
“杜總你有所不知,在你來之前趙沉就在背後說你壞話,我們剛剛雖然已經教訓過他,但是沒想到他還是這麼拎不清,居然還敢反抗。”
“杜總,你不要再顧及昔日同學情麵了,趙沉他根本不配!”
“對!趙沉是一條爛到骨子裏的野狗,不教訓一下他,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
杜詩瀅眼眸微眯看向趙沉:“趙沉,他們說你在我來之前說我壞話,這事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