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柳氏回了娘家,大姑娘又出現在輕衣樓附近,向耀先坐不住了。
一番試探之後,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反而還損失了一百兩銀子,他覺得自己今日真是莫名其妙,回到書房還是躊躇不已。
也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巧合?甜兒也就十八歲,還是個小姑娘,她能藏得住什麼心思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過一翻身,又覺得,萬一呢?
如此輾轉難眠一整夜。
相反,拿到一百兩銀子的召召開心不已,“有了這個,也算彌補了我高價找繪畫師臨摹二公子的筆跡和手印了。”
本來柳香香還嫌她渣爹的銀子,直接甩了給召召,可召召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有那麼點道理。
畢竟銀子能有什麼錯呢?
“姑娘就這麼放過姓薛的了?”
沐沐一聽,嗔了召召一眼,姑娘好容易心情好了點,提那人作甚。
召召眨眨眼:明明和姑娘合作,還敢背刺姑娘,她不提,姑娘也不會輕饒他啊。雖然這個早在姑娘預料之中,可姓薛的做了和沒做那就是兩樣兒結果。
“把他和咱們的交易記錄都整理好。”
沐沐躬身應是,看了一眼姑娘雲淡風輕的模樣,暗暗為薛青羽點香,這薛公子做什麼不好,偏生來招惹大姑娘,本來大姑娘隻求柳氏和離,並沒有要傷及無辜的意思,這回可要被姑娘順手收拾了。
轉眼就到了相親會。
柳香香一下馬車便見到了一身灰布麻衣短打的少年,他神色自若的無視其他人的打量,在一眾穿著綾羅綢緞的人群中,少年不論神情還是穿著都顯得格格不入。
“走吧。”
柳香香言簡意賅,她也不是有意如此,隻是麵對衛塬塵的時候,她下意識緊張,那種感覺就是想要逃離,但她卻用理智死死控製住不讓腳步移動。
她錯過一生,悔了十八年,不想再錯過了。
召召趕緊幫柳香香“熱聊”,“衛公子一個人?你的好兄弟呢?”
“我一人來足矣。”
什麼一人足矣,是鐵子年紀還可以再等一年罷了。
柳香香看破不說破,她走在前頭,進了大堂,一身學子服的薛青羽看到她進來,周圍傳來吸氣聲,顯然是驚豔於柳香香的顏值。
他卻隻覺得緊張,甚至不太敢看柳香香的眼睛。
柳香香根本就視他為無物。
侍從伸手就要將衛塬塵攔下,柳香香轉頭瞥了一眼,很冷。
“他是跟我一起的。”
侍從慌忙道歉,“是,大姑娘。”
衛塬塵眼神古怪的看著柳香香,柳香香連個回應的眼神都不敢給,她剛才就是看侍從不尊敬才脫口而出,真沒有宣誓主權的意思啊。
如今被他盯著看,她不自覺的就臉紅。
這裏是向家最大的酒樓,作為黎州府賦稅前十的向家,還有如此大齡的待嫁剩女,所以理所當然的“向甜”擁有優先選擇權。
堂妹向美今年及笄,她是第一年來此地,和柳香香不同,她不是韓氏不用心給她相看,而是她誰也看不上。
向美一身嫩黃色廣袖流仙裙,可她皮膚不夠白,完全撐不起這麼嫩的顏色,她跋扈的走到柳香香麵前,剛要開口,就被薛青羽製止了。
“向大姑娘是聰明人,希望你說到做到,你應該知道,我心裏隻有阿美。”
這一句就取悅了向美,她害羞的看了薛青羽一眼,然後傲嬌的看向柳香香,心中呸了一口,聰明人?“向甜”是她活了十五年見過的第一蠢蛋!
她要是真聰明就該知道,找個贅婿上門,這是她唯一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