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窩深陷腳步虛浮的向振興被賭坊的幾個壯漢按在窮巷地上摩擦。
“別打我,我有錢,我是向家唯一的兒子,向家向家酒樓以後都是我的,我肯定能還上你們的銀子。”
“向二公子,別說大話了,我們白白等了你三天,你屁都拿不出來,叫兄弟們怎麼信你。啊?”
“我們可是聽說,向柳兩家又加注了賞銀追查向大公子的下落,等他回來,桀桀,向家酒樓有你屁的關係。”
誰不知道向家酒樓都是向家大房的,二房老爺天天走雞遛狗就是個添頭。
向振興立馬跪趴,抓住壯漢的褲腿,“不可能,我大哥他絕對回不來。”
“你怎麼知道?”
向振興眼神閃躲,壯漢瞥了一眼一牆之隔桂花樹上的絲帶,當即握緊拳頭,把指節弄得哢吧哢吧響。
“算了,老子沒興趣知道,還是把腿打折吧。”
“不要不要,我說,我告訴你們,當年我親眼看到他被抓走,還被打的斷了氣,扔在亂葬崗的,他肯定死了,回不來的。”
“隻要你們再寬限我幾日,讓我去找我大伯,他最疼我,一定會替我還錢的。”
壯漢對視一眼,“這麼說當年遇到劫匪,是你大哥舍命救你,可你不但沒給他搬救兵,還眼睜睜看著他被抓走打死?”
當年劫匪的事情鬧得賊大,失蹤了好多少男少女,整個黎州府就沒有不知道的,向家大郎失蹤,向柳兩家連年懸賞追查線索,賞金越積越多。
向振興看著壯漢猜到真相,眼睛放光的盯著他看,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點點頭,算是默認。
“你把這件事寫下來,簽字畫押,我可以寬限你兩天。”
這怎麼可能,這是向家二房最大的秘密,“什麼?我不。”
壯漢頓時沉了臉,“我們不相信你,要麼你兩天後拿銀子換認罪書,要麼現在就給老子一條腿讓老子交差。”
向振興隻覺得腿腳發寒,麻木到收不回來。
“我寫、我寫。”
壯漢歪了一下頭,旁邊的人把空白的欠條紙和筆墨拿出來,向振興任命的將認罪書寫了,末了還一個勁兒的保證:
“明天,明天我一定拿銀子來,你們、你們可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啊。”
“切~你們向家誰死誰活幹老子屁事。”
壯漢讓開一條路,向振興看他這幅態度反倒放心了些,反正也就等到明天而已,他心裏盤算著回去先和爹娘通個氣,再去找大伯,然後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一牆之隔的李夫子氣的七竅生煙,“這、這樣的畜生怎麼配當我的學生,我要告到學院,將他趕出去。”
“老爺,你別衝動啊。”
李夫人潘氏一邊咳一邊將人攔住,李夫子一聽媳婦咳了,連忙過來扶著人。
柳香香轉頭吩咐召召,“去把那認罪書買回來。”
召召毫不猶豫轉身就走,李夫子吹胡子瞪眼,“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軟弱,這個時候還要幫那畜生兜底?”
柳香香將藥方最後一筆寫完,“我不買我父親也會買的。”
李夫子想到向耀先為了把向振興送到他的班上,承包了學院所有學子的夥食,那可是每天流水一樣的銀子撒出去呀,他頓時就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柳香香聲音冷情,不疾不徐,“先生廉潔高義,您永遠保留告發向振興的權利,隻是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李夫子一甩衣袖背過身去,潘氏尷尬,“向大姑娘請說。”
“還請您容後三日。”
三日後,相親會正好也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