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蔣姣姣來了賀延洲的辦公室。
她是來邀請賀延洲和他公司的人去看她電影首映式的,給了他二十張票,都是好位置。
蔣姣姣這次的電影有大爆款的潛質,一票難求,她和各位主創也會跟影迷見麵。
賀延洲給溫瑾發微信,讓她把票分發一下。
這事兒難不倒溫瑾,她把各部門的骨幹報到了賀延洲那裏。
“你不去?”賀延洲抬眸問溫瑾。
“哦,這次機會難得,還是頂流蔣姣姣的大爆款電影,一票難求,當然得讓公司最有能力的人去,另外還剩下一張票,是總裁您的。”溫瑾畢恭畢敬地說到。
她想的是:昨天他是為了送她才去她家的,今天沒有讓他送的必要了,他也該幹嘛幹嘛去吧,畢竟她的房間雖大,但突然多了一個他,很多餘。
賀延洲哂了溫瑾一眼,“哦,好。”
他沒意見。
蔣姣姣唇邊露出一絲輕笑。
溫瑾想的是,隻要賀延洲去看電影了,今晚他多半不會回她家住。
溫瑾剛要出去,就被賀延洲叫住,“等下。把飯盒拿回去給爸,我已經洗過了。”
溫瑾:......。
蔣姣姣很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爸?延洲哥哥,幾個意思?”
“我和她結婚了。她爸也是我爸。”賀延洲指了溫瑾一下。
瞬間,蔣姣姣的臉色就白了,她整個人特別不冷靜,“怎麼會?延洲哥哥怎麼會?”
溫瑾微皺了一下眉頭,心想:他是不是想誠心捅破這事兒讓溫瑾難堪?
她什麼也沒說,拿著飯盒走了。
溫瑾走了以後,蔣姣姣走到賀延洲的辦公桌前,“延洲哥哥,你是認真的麼?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溫瑾小時候偷東西,長大了會偷人的。”
這話剛好觸到了賀延洲的逆鱗,他眸子冰冷地凝視著蔣姣姣,冷得蔣姣姣打顫!
“閉嘴!”
嚇得蔣姣姣不敢說話了,但是,她的心卻像是在火上煎著,特別不平靜。
溫瑾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覺得,既然他飯盒都拿回來了,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回去住了。
下班回到家,她迫不及待把賀延洲睡過的枕頭和毛巾被都收起來,放到了櫥櫃裏,又重新打掃了一下衛生,一個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真、舒、坦!
晚上洗了澡,她穿著睡衣坐在寫字台前寫日記。
她已經很久沒寫日記了,最近跟賀延洲的事兒如同過山車一樣,還是值得說一下的。
她寫了自己被賀延洲耍得團團轉,寫著寫著就停不住了,大概寫了三千多字......
直到手機微信響了一下,她才意識到天都黑了。
微信是祝琰發來的:【笑笑,我在你家旁邊的小公園,我把耳釘給你。】
這副耳釘,溫瑾早想還給祝琰,不想要了。現在祝琰就在小公園,小公園就在溫瑾家隔壁,也就兩分鐘,所以,她想親自下樓一趟,跟祝琰說清楚。
她換了一身素花連衣裙,頭發還沒幹透,便下樓了。
出來得急,她忘了拿手機,本想回家去拿的,但又想了想,祝琰說他在竹林等她,她也就懶得回去了。
風一吹便刷刷作響的竹林旁邊,祝琰玉樹臨風地站在那裏,看著溫瑾。
“你華仁醫院怎麼樣了?辦理入職了嗎?”溫瑾問他。
“還沒有正式入職,華仁那邊還要做很多體檢項目,畢業了,我還要去人才市場拿我的檔案。”祝琰邊說邊拿出那副耳釘,“給你!”
“我不要!”溫瑾雙手放在身後。
“那你讓我送給誰?”祝琰急了,也因為溫瑾的絕情傷心,“你就因為我出國,隨便跟別人領證了是嗎?”
“不是隨便!”溫瑾鄭重聲明,“我們從小就認識。你別多想!”
就在兩個人僵持的時刻,溫瑾突然被在公園裏嬉戲的小朋友撞了一下,她本能地朝著祝琰的懷裏撞去,祝琰也本能地攬住了她。
小朋友過去以後,溫瑾要從祝琰的懷裏出來。
祝琰卻不放手了。
他輕嗅著溫瑾發間的香氣,隨手把那副耳釘放到了溫瑾連衣裙的口袋裏。
“我在非洲的時候,日日想的都是你,我以為你跟我一樣......”祝琰說話都帶著哭腔,“所以,我回來,可是,你嫁人了!”
溫瑾想到自己已經結婚了,不能再和祝琰有任何瓜葛,便說,“我們已經結束了。”
她推開祝琰,朝著自己家跑去。
留下祝琰一個人在那裏站了很久。
溫瑾氣喘籲籲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然後,她看到那個人坐在自己臥室的寫字台邊上。
他正抽著一根煙,在打量驚慌失措的、臉色緋紅、頭發蓬亂的溫瑾。
“偷情去了?”他慢條斯理地問溫瑾。
“你看完電影了?”溫瑾狐疑地問。
這才一個多小時,他怎麼就回來了?而且還回自己家來了?
“怎麼狼狽成這樣?”賀延洲問她,他看著溫瑾一臉剛剛跟人苟且過的春光樣。
“剛才在家待煩了,去旁邊的小公園轉了轉,和幾個小孩老鷹捉小雞來著。”溫瑾淡定地說到。
賀延洲沉默片刻,接著說到,“這借口真漂亮。要不然我給你掛個華仁醫院的號,讓祝琰給你看看說謊的毛病能不能治?既然他夜盲症都能治好,說謊估計沒問題。”
溫瑾心一慌,猛地抬頭看到自己的日記在寫字台上敞開著。
賀延洲正在看。
她惱羞成怒,過去便搶,一邊搶一邊說到,“你還給我,還給我......”
賀延洲站起來,把日記本舉高了。
他個子很高,即使溫瑾172的身高都夠不著,跳起來也夠不著。
賀延洲微斂著眉頭低頭看她。
溫瑾因為搶筆記本,鼻尖上都滲出來汗。
她搶得很累,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