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語氣平和,但字裏行間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杜海瑞聽了,臉上的笑容更甚,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悅。
他顯然沒想到,李乘風會如此從容地應對他的挑釁。
“哼,說得好聽。
我看你就是被那些大城市裏的人給排擠了,才不得不回來種地。
念書花了那麼多錢,結果還不是一樣要和我們這些莊稼漢搶飯吃?”
杜海瑞的語氣更加挑釁,甚至帶上了幾分侮辱。
他故意將“排擠”和“搶飯吃”這幾個字說得很大聲,仿佛是想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以此來羞辱李乘風。
然而,李乘風並沒有生氣。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杜海瑞,然後低下頭,繼續割著手中的稻子。
見李乘風不言語杜海瑞冷笑一聲,語氣更加挑釁,甚至帶上了幾分侮辱:
“我看你就是被那些大城市裏的人給排擠了,才不得不回來種地。
念書花了那麼多錢,結果還不是一樣要和我們這些莊稼漢搶飯吃?
真是書讀多了,就成了窩囊廢!”
他故意將“排擠”和“窩囊廢”這幾個字說得很大聲,仿佛是想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以此來羞辱李乘風。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稻田裏的蟲鳴也似乎停了下來,隻剩下杜海瑞那刺耳的聲音在回蕩。
然而,李乘風並沒有生氣。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杜海瑞,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然後,他低下頭,繼續割著手中的稻子,仿佛杜海瑞的話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杜海瑞見李乘風繼續默不作聲,以為他怕了,心中更加得意。
他覺得讀書人就是這樣,書讀多了就成了窩囊廢,連句話都不敢回。
於是,他越發地挑釁起來,言語也越來越過分。
“怎麼?
被我說中了?
沒話可說了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讀書人,除了會讀書,還會什麼?
還不是一樣要回來種地?”
杜海瑞大笑著說道,臉上滿是鄙夷和嘲諷。
這些侮辱性的言語,終於惹得李乘風的妹妹李姝彤不忿。
她雖然年紀尚小,但性格剛烈,見不得哥哥被人如此欺負。
於是,她挺身而出,替哥哥反駁道:
“杜海瑞,你別太過分了!
我哥哥就算是在金城隨便找個工作,也比你這一輩子都注定了要種地的強!
別在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
李姝彤牙尖嘴利,一番話說得杜海瑞臉色鐵青。
憤怒的杜海瑞頓時被激得失去了理智。
他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也敢如此頂撞他。
於是,他怒吼一聲,揚起手中的鐮刀,準備向李姝彤打去。
然而,就在這時,李乘風突然站起身來,擋在了妹妹的身前。
他眼神冷冽,身形一震,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將杜海瑞的怒火和威脅都擋在了外麵。
“杜海瑞,你夠了!”
李乘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威嚴:
“我念不念書,與你何幹?
我回來種地,也是我的選擇。
你無權對我指指點點,更無權傷害我的家人!”
杜海瑞被李乘風的氣勢所震懾,手中的鐮刀不由得停了下來。
他愣愣地看著李乘風,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李乘風,那個曾經溫文爾雅、書卷氣十足的大學生,如今竟然變得如此威嚴和不可侵犯。
周圍的村民也紛紛圍了上來,他們看著這一幕,心中各有思量。
有的人為李乘風感到不平,有的人則覺得杜海瑞太過過分。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知道,這場風波不能繼續下去了。
李浩存和滕秀琴也走了過來,他們拉著李姝彤,安慰著她。
同時,他們也看向杜海瑞,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警告和不滿。
他們知道,杜海瑞一直對李乘風心存嫉妒和不滿,但沒想到他會如此失控。
“海瑞啊,你這樣做可就不對了。”
李浩存沉聲道:
“乘風是我們的兒子,也是我們的驕傲。
無論他選擇什麼道路,我們都會支持他。
你無權對他進行侮辱。”
滕秀琴也附和道:
“是啊,海瑞。
大家都是鄰居,應該和睦相處。
你這樣做,不僅傷害了乘風,也傷害了我們的感情。”
杜海瑞被眾人說得有些尷尬和難堪。
他知道自己這次做得太過分了,但也不願意就這樣認輸。
於是,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但在離去之前,他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李乘風,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既有嫉妒,又有不甘。
李乘風看著杜海瑞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他們無法理解別人的選擇和努力,隻會用自己的狹隘和偏見去評判別人。
這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下來。
稻田裏再次恢複了寧靜,隻有鐮刀割斷稻穗的聲音和遠處山澗的流水聲在回蕩。
李乘風家的稻穀終於收割完畢,一捆捆金黃色的稻穗整齊地碼放在架子車上,散發著豐收的喜悅。
盡管先前與杜海瑞的風波讓氣氛有些緊張,但看著滿載而歸的稻穀,李乘風的心情還是不禁好了許多。
他轉頭看向妹妹李姝彤,小丫頭雖然還有些鬱悶,但眼神中已經恢複了些許活力。
“姝彤,別想了,哥哥會保護你的。”
李乘風溫柔地安慰著妹妹,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李姝彤點了點頭,依偎在哥哥身邊,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
兩人拉著架子車,緩緩向穀場走去。
路上的泥土被陽光曬得有些發幹,踩上去發出沙沙的響聲。
稻田裏,偶爾還能見到幾隻漏網的麻雀,在稻茬間跳躍覓食。
穀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鄉親。他們或蹲或坐,正在忙碌地晾曬著自家的稻穀。
一陣陣稻香隨風飄散,讓人心曠神怡。
然而,在這豐收的喜悅中,也夾雜著不少鄉親的抱怨聲。
“哎,這黃河邊的滲水上漲得越來越厲害了,地裏的堿性也跟著上漲,莊稼都快種不下去了。”
一個中年男子歎息道,他手中的稻穀似乎比往年更加幹癟。
“是啊,我們家那塊地,今年收成比去年少了三成呢。
再這樣下去,我們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