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有四層,每一層都很豪華。
裏麵的家具動輒幾十萬,是普通人窮極一生都消費不起的水平。
縱使梁淺並不物質,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你先在這裏住著,他過幾天來,你就負責每天陪他回家。”
李承宇把手裏的鑰匙扔給梁淺,叮囑她炒作細節。
“我安排了記者,你到時候表現得自然一點。”
在經紀人眼中,梁淺隻是一個物品,哪裏需要就用到哪裏。
如同那些背負著房貸車貸不敢辭職的打工人一樣,梁淺欠了經紀公司太多錢,根本就不敢違約離開。
公司拿捏住了她這一點。
梁淺沒異議,點了點頭。
她壓根就不在乎緋聞對象是誰,反正炒緋聞就相當於拍戲,左右都是工作。
李承宇走後,巨大的豪宅就剩梁淺一個人。
她在這裏呆了三天,都沒有看到她的緋聞對象。
直到一天晚上。
一個英俊的少年一身酒氣,大喇喇地走了進來。
經過三天摸底,顏黛已經對這棟別墅比較熟悉了。
所以少年進來的時候,她正坐在沙發上自然地看電視,嘴裏還叼著薯片,舒服得宛如在自己家裏。
因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梁淺這三天一直沒出去,吃什麼東西全靠點外賣。
“你就是梁淺?”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梁淺嚇了一跳。
梁淺訥訥點頭,眯起散光一百五的眼才看清少年的臉。
少年長得很有攻擊性,細看五官非常精致,混血感十足。
確實是個流量好苗子。
梁淺有一種前輩看後輩的感覺。
所以她一點都不尷尬,特地多看了少年幾眼。
“走,狗仔安排好了。”
少年似乎也很不滿炒緋聞這種行為,連喘口氣都沒有,直接招呼梁淺出去。
“哎,等會,我要不要化個妝換套衣服?”
梁淺剛想往門那邊走,突然想起這件事。
她畢竟是個女明星,又醜聞滿天飛,就算是為了把火力都引到自己身上,也要穿得性感一點。
但那少年果斷拒絕,“就現在這樣,很自然。”
“好吧。”
梁淺歎息配合。
現在這位新人就等於她的上級,他的命令她服從就行。
兩個人走到小區門口。
少年淡淡開口,“挽著我。”
梁淺順從地攀上他的胳膊,臉上浮現出一抹甜膩的笑。
少年也不像剛才那樣高冷,他側頭看著梁淺,時不時綻放出一個足夠讓萬千少女淪陷的笑容。
當然,萬千少女裏不包括梁淺。
梁淺隻覺得眼前這個人變臉很快,怪不得能得到公司力捧,好演技。
但下一秒,她就甩了甩腦袋,將心裏的小吐槽甩到一邊。
梁淺演戲的準則就是將自己代入角色,所以現在她也習慣性把自己當做少年真正的女朋友。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朝著家裏走去。
就在快到了的時候,少年突然把外套搭在梁淺身上。
梁淺欣然接受,穿上之後還甜蜜地往他懷裏靠了靠。
任誰看了這場景,都覺得兩個人肯定是在熱戀期。
這個“誰”當然也包括了陸成江和喬一。
要說發明“冤家路窄”這個詞的人真是偉大,梁淺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適合她此刻遭遇的詞了。
也不知道經紀公司哪兒租的這套別墅,剛好在陸成江給他爸媽買的房子隔壁。
梁淺和少年這邊在放肆秀恩愛給狗仔看,陸成江那邊正巧帶著喬一回家見父母。
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梁淺和她旁邊的少年挽在一起,臉都黑了。
梁淺第一反應是去看陸成江的反應。
可惜他的臉被樹影擋住,看不清表情。
即使是這樣,她也下意識往旁邊站了一點,不動聲色地拉開自己與少年的距離。
喬一首先打破僵局,她將臉龐的細碎頭發撫到耳後,笑著開口,“好巧啊梁淺,沒想到在這裏都能遇到你。”
梁淺抿著嘴不說話。
喬一親昵地挽起陸成江的胳膊,笑得更加甜美。
“這些天成江恢複得很好,我就履行諾言,跟著他來見叔叔阿姨。”
“明天劇組就可以恢複正常拍攝了,你也不要因為談戀愛耽誤了工作。”
梁淺不是傻子。
她知道喬一對她有敵意,也知道這話是在點她。
但梁淺馬上就要解約了,她不想再繼續忍讓。
她笑得落落大方,“謝謝喬小姐關心,隻不過我要解約了,就不回劇組了。”
“承蒙這段時間的照顧,我們有緣再見。”
說這句話時,梁淺沒有看陸成江一眼。
自然也沒有看到他攥緊的拳頭。
“梁淺。”陸成江上前一步,路邊的燈光正好全部打在他臉上。
梁淺終於看清他的表情。
他臉色極冷,又有些蒼白。
梁淺回避他的視線,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她對少年輕輕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少年倒也配合,麻利地開了門攬著梁淺回了家。
屋內的暖氣讓梁淺的身體回溫許多。
或許,剛才陸成江也是因為冷才沒有血色。
反正不是因為她。
一定跟她沒關係。
梁淺歎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工作。
剛剛因為她個人的事情,把老板晾在了一邊,最後老板還幫了她一把,顯然她的工作沒到位。
梁淺連忙看向少年,表情有些尷尬。
“那個,不好意思,碰到熟人了,但我覺得狗仔應該拍了一些圖了。”
“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再拍一次。”
少年點點頭,似乎對這件事不怎麼在乎。
“我叫梁宸愷。”
說完這句話,少年上了樓,留下梁淺有些發懵。
她不懂少年為什麼要告訴她名字,炒作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交朋友。
但她懶得多想,直接洗洗睡了。
可能因為了卻完心事,梁淺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然而樂極生悲,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李承宇的電話吵了起來。
“哎,煩死。”
梁淺下意識嘀咕了一句,但還是接起電話。
“梁淺!公司答應賠你錢讓你解約,沒讓你把自己弄得臭名遠揚!”
他的聲音太大了,給梁淺震得耳朵疼。
“什麼意思?”梁淺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