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已經回了沈淮的別墅。
手被包紮好了,不知用了什麼藥,感覺不到特別疼。
但我知道,我永遠不能再彈琴了。
我還在發燒,恍恍惚惚感覺有人走了進來,在我身前停住腳步,嘲諷道:
“哼,還以為你多有本事,沈淮那樣的人你還敢付出真心?拿點錢走就是了,真是不自量力。”
是那個女記者,餘晚。
曾經沈淮因為股東的一句玩笑話,豪擲千金買下了東方日報讓她做主編,給沈氏打工。
後來我聽說這件事不高興,跟他冷戰了兩天,說我不喜歡他給別的女人花錢。
他就當著我的麵刪了林晚的微信跟她斷了聯係,一切關於采訪的事情都不親自出麵了。
沒想到,他們又聯係上了。
我渾身沒勁,又冷又乏,閉著眼睛假裝沒聽到。
林晚沒一會就出去了。
幾分鐘後,開門聲響起,沈淮回來了。
我聽見林晚踩著高跟下,腳步匆匆的朝他跑去,殷勤的問他:
“沈總,喝水嗎?”
沈淮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沒接她的茬,隻道:
“讓你做的事做的怎麼樣了?”
餘晚笑了,得意道:
“那還用說,您就放心吧,過兩天林氏集團的小女兒過生日會安排采訪,我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把她是假千金的消息散播出去,看林氏還怎麼好意思提起婚約的事!”
我閉了閉眼。
當初我離家出走後,林氏怕影響自己的股市,全麵封鎖千金跑掉的消息,並迅速找了個和我年齡一樣的女孩取代我。
不過這件事在商圈裏不算是秘密,稍微有點頭臉的家族都知道,隻不過一直沒對外宣布罷了。
那時我不想聯姻,在沈淮這裏待著也舒服,就慢慢的一點也不想回去了。
誰知後來才知道,我爸跟我提起的聯姻對象就是沈淮。
短短十幾年,他竟然白手起家做到了和我爸幾乎平起平坐的地步。
當時爭取聯姻的那封郵件也霸氣的很:
【沈總,我知道您有意讓女兒聯姻,如果非要這樣做,那那個人隻能是我。】
隻不過我“失蹤”以後,沈淮就再也沒提起聯姻這碼事,連帶著對沈家的情誼也淡了,那個假千金他更是不屑一顧。
客廳裏,沈淮聽著餘晚的話,滿意的“嗯”了一聲,好似十分愉悅:
“那個假林語霸占她的身份五年,也是時候該還回來了。”
“你幹的不錯,我會讓財務給你轉一筆錢。”
餘晚笑了笑,問:
“沈總,你說的那個她......你已經找了五年了,還沒有找到嗎?”
氣氛詭異的沉默下來。
我躺在被子裏都感覺到一絲冷氣灌進。
不知過了多久,沈淮才寒涼的開口:
“不該你問的別問,滾!”
他顯然已經動氣,餘晚連連應是,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走了。
黑夜中,我抬起被層層包好的手,心中泛著苦澀的涼氣,不禁自虐的想:
如果沈淮知道了我其實就是林語,就是他一直想找的人,他會痛苦多一些,還是後悔多一些?
想著想著,我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陣近乎變態的暢快。
也許,我是時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