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
陳靖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叫著衝了過去。
那黑影的力氣極大,身上有著很濃重的魚腥味兒和腐爛臭味,且黏糊糊的,好似全身布滿黏液。
滾動幾圈,張延竭力護著要害部位的同時,借著燈光攔下了黑影的獠牙血盆大口,也看清了那黑影的真麵目。
一頭酷似鱷魚,背部布滿堅硬鱗片,長著不協調的酷似人手人腿的四肢爬行怪物!
“別過來!”
張延咬著牙喝止陳靖的靠近,將手中的錄像機丟向陳靖,然後奮力的掰動那怪物的上下顎。
然而那怪物的雙臂緊緊箍著張延的上身,力氣極大,疼的張延冷汗都冒出來了,鼻子更是在不斷地噴著熱氣,以做到緩解效用。
那些考古研究所的人員們見到怪物的第一眼時,皆是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過神,然後恐慌的躲藏到陳靖和另外兩名巡捕的身後,祈求得以庇護。
陳靖在接過錄像機的第一時間就交給了身邊的人,幾次想要上前去協助張延,但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如此的一來二去,原本互相勢均力敵的場麵頃刻向怪物的方向傾斜,讓張延不過半個呼吸間就進入了劣勢。
陳靖心急如焚,眼瞅著張延要有生命危險,他顧不得思考,撿起一塊石頭就衝了過去,咬著牙跳起身的砸向那怪物的頭部,好懸砸到張延。
原本還在角力中的張延,看見陳靖動手的那一刻也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見砸中怪物後才稍稍鬆口氣。但好景不長,這種力度的砸擊對怪物沒有半點兒作用,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那怪物不僅箍著張延的力度在加重,雙腿也攀附至張延的胯骨部位,緊緊箍著。
除此外,怪物的身體開始不斷分泌近似唾液的透明色液體,一副要用液體將張延包裹似的。
至此,張延像是領悟到了什麼,他繼續掰著怪物的上下顎的同時,向陳靖招呼道:“用繩子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後找把鋒利的刀子來,切斷他的四肢。”
“繩子......刀子......繩子......刀子......”
聞聲,陳靖重複著急切找尋,看見繩子後抄起就衝了過去,纏繞著套在怪物的脖子上,好懸將張延的手給捆進去。但陳靖又無法分身,他隻能將繩子轉交給自己的兩位同事,卻找不到趁手的鋒利的刀子。
場麵亂哄哄的,五花八門的什麼樣的喊叫都有,甚至還有人喊著就此放棄張延的。
這著實讓張延無語,但好在有人幫忙暫時穩住了怪物的獠牙血盆大口,得以空出手來去反製怪物的雙臂。
隻是,那雙臂像是生了針似的,緊貼著張延上身時並沒有疼痛感,可在張延對怪物的雙臂進行鉗製時上身立即傳來針紮似的激烈疼痛。
張延咬著牙,雙手都在發抖,一番奮力下才堪堪掰開兩指的寬度,根本不足以脫離怪物的緊箍。
“來了來了,你躲著點!”
陳靖大聲吆喝著,握持著一根撬棍,舉起就砸了下去。
這嚇得張延半邊身子都涼了,眼睛都直了。
好在陳靖沒有失手,結實的砸中那怪物的臂膀,隻可惜效果並不顯著,但比之張延自身奮力要強上丁點兒。
張延咬牙硬撐著讓陳靖繼續,避開那撬棍落下的打擊,經過一分多鐘的努力,終於砸斷了那怪物的雙臂,也讓張延上身擺脫了緊箍。
又花費了兩分鐘的時間才得以砸斷怪物的雙腿。
得以解脫的張延,全身力氣好似被抽空了似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張延被陳靖攙扶著,他喘促著氣,向文舒之急道:“先離開這裏,我懷疑此地還有相同的怪物。”
又扭頭向陳靖道:“用撬棍戳穿這怪物的頭顱或是心臟,防止怪物沒有死透。”
陳靖明白張延的意思,點頭應允將撬棍交給另一個同事,待到處理幹淨後眾人這才急速的離開,向宮殿群的方向而去。
在經過這次的怪物襲擾後,那群考古人員像是霜打了茄子似的,一個個蔫兒巴巴的,甚至還有幾人提議返回地麵,不想再繼續了。
但那樣的聲音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被所謂的榮譽、名聲之類的話術所策反,唯獨人群中縮著脖子的楊程,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楊程並非是被怪物驚嚇到了,盡管有一部分的因素,而他真正擔心的是錄像機真相被他人得知,尤其是被張延得知,盡管楊程一直在默念著這是張延自身倒黴的緣故。
墜在末尾的張延喘著粗氣,適應著身上的疼痛。他先前查看了一下傷勢,那些被怪物緊箍的部位布滿著密密麻麻的針眼,也讓張延立即想到那具灰白色幹屍臉部的針眼。
“陳隊長,我的建議保持不變,返回地麵不碰這座宮殿群為好。但看這群考古研究所人員們的態度,他們是鐵了心要研究和發掘宮殿群,所以為確保安全起見,你和你的兩位同事要隨身攜帶撬棍之類的趁手工具,以預防不測。”
張延先是將灰白幹屍和怪物之間的關聯進行解釋,隨後又作出善意的提醒。
在這支隊伍中,張延唯一能信任的人,僅有陳靖和他的兩位同事。那些被利益迷了心的考古人員,且不說本身就存有愚蠢,隻是這幾次的所作所為就很難讓張延信任。當然,其中也包含了文舒之。
陳靖詫異的看向張延,他沒有話癆多問,而是鄭重點頭。
這次的驚險讓陳靖觀察到了張延對古墓的了解不足,但也僅僅隻是削弱了丁點兒懷疑,其中依舊有著大量困惑讓陳靖費解。
三十多號人浩浩蕩蕩的前行了半個鐘頭,終於見到了地下暗河。
地下暗河的寬度超過十米,比在上方所看見時要洶湧太多,也讓眾人遇到了難題。
根據照明彈勘察到的結果,想要抵達宮殿群需要橫渡地下暗河,而湍急的河水根本無法落腳,且深度暫時尚不知曉。
一番研究後,文舒之等眾多考古人員表示沿著地下暗河向下走,以此來尋找最佳的橫渡位置。也有人表示應該向上走,從地下暗河的源頭橫渡過去。
至於張延和陳靖等人,很自然的被無視掉了,仿若沒有他們的存在。
陳靖原還有些生氣,但見張延沉默不語,以為張延對於如何橫渡之事沒有看法,索性也閉上嘴巴。
然而實際上並非張延不願給出方案或建議,而是他目前急需休息,正在以閉目養神的方式來快速恢複精神。
暫時探討不出結論的考古研究所人員決定原地休息,在補足體力後另行商討。
漆黑、湍急的地下暗河,此刻隱隱漂浮著好似廢棄木板的東西,而這些東西也正在一點點逼近臨時搭建的休息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