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閃開!”
張延大喝一聲,擠入人群的同時,借助石棺跳起,雙腿用力的踩中女屍的上身,依靠衝擊時的力量將其壓回了棺中。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所有人都呆愣住了,唯幾個青年先反應過來,好似忘記了起屍的一幕,對著張延一頓指責和辱罵,一口咬定張延這是在嚴重破壞珍貴的曆史文物。
而在幾名青年的指責過後,其他的考古研究所人員才反應過來,紛紛要求陳靖等人立即將張延帶走,否則將以研究所的名義對張延破壞女屍的行為提起訴訟。甚至還有幾人叫囂著不能就此放過張延,立刻對張延提起訴訟。
混亂的場麵下,張延根本來不及對女屍進行鎮壓就被陳靖重新戴上了手銬,而後陳靖一直在向考古研究所的眾人進行道歉,並表示僅此一次,他們會在指認工作完成後立即離開。
十多分鐘的爭執,張延有苦說不出,他幾次想要開口,但都被陳靖製止。
“哎,一切,都來不及了。”
張延望著石棺,惋惜的歎口氣,戴著手銬的手緊抓著陳靖的胳膊,做好了隨時應對危機的準備。
陳靖滿臉的好奇,他想在此追問前因後果,但地宮內的青銅鈴聲變得急躁起來,甚至整座地宮內突然亮起綠油油的光彩,恍若西遊劇中的陰曹地府。
急躁、散碎的青銅鈴聲,很快就有人不耐煩了,紛紛表示要拆除地宮裏的青銅鈴,甚至已經有人展開了行動。
由於注意力被吸引,所以沒有發現石棺中的女屍此刻已經重新站起,好似複活那般,正注視著石棺前的一位考古研究所人員。
“張......張延,那......那個......”
陳靖咽了口口水,結巴著伸手指向石棺中已經站起的女屍,甚至都忘記了自己要問什麼。
而一直關注著石棺動向的張延沉默不語,沒有在第一時間表態,更沒有對考古研究所方麵進行提醒,而是神情嚴肅的目睹著這一切。
“啊!!救......”
突然!一道慘烈的撕心裂肺的嚎叫響起,複活的女屍雙手刺穿一人的胸膛,將其高高舉起,如投擲鉛球般丟了出去。
意外而驚悚的一幕震懾住了那些圍在石棺周邊的考古研究所人員,他們木訥、呆愣的望著已然活過來的女屍,一時間忘記了逃跑和自救。
待到第二個人被刺穿胸膛後,這些人員才反應過來,紛紛四散著慌亂逃竄。
“吼!!”
華服女屍瞪著圓溜溜的大眼,梗著脖子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鼻孔下方的位置被撕扯出一道豁牙鋸齒的大嘴,露出一截黑色的好似玉質品的東西,然後速度極快的以爬行姿態攻擊著正在逃竄的考古研究所人員。
而在又一人死亡後,作為此次項目負責人的文舒之這才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趕到張延的麵前,低聲下氣的向張延進行求助,同時充滿歉意的表態道:“張延先生,我代那些不懂事的工作人員向你鄭重的道歉,還望你多多包涵。待此次意外事故結束後,我會以個人名義和研究所名義向社會證明你的清白和無辜!”
張延神情淡漠的看著文舒之,反倒是陳靖急得不行,甚至主動為張延打開手銬,並表示會出力協助張延的行動,盡快救下無辜的研究所人員。
在文舒之的再三保證和陳靖的催促下,最終張延歎氣著展開行動。
他活動著手腕,觀察女屍活動軌跡和目標的同時,抬頭看了幾眼劵頂四根鐵鏈上的青銅鈴鐺,又讓陳靖將事先準備好的繩索更換成鐵鏈。
對於這件事,陳靖還有些納悶,問他之前不是說繩索就行了嗎,怎麼現在變成鐵鏈了。張延詫異的看了眼陳靖,反問他繩索能捆住那樣的怪物嗎,又催促一番,這才讓陳靖閉上嘴。
麵對凶橫的女屍,張延深表頭疼,尤其是在女屍又殺了五個人的情況下,其棘手程度直線上升。而為了文舒之的承諾和擔保,張延隻得硬著頭皮強上。
幾番爭鬥下來,憑借著前世的武術功底,這才勉強壓製住了女屍。
獲救的考古研究所人員第一時間向外逃離,狼狽的模樣就像掉落河中的猴子。
“張延,接著!!”
正當張延苦於應對時,陳靖的聲音響起。
張延回頭看去,便見一捆繩子向他飛來,而張延也下意識伸手接住,在測試了繩索的質量後,這才打消了吐槽兩句的念頭。
張延一邊拉扯著女屍,一邊快速打了個活結,瞅準機會套在女屍的頭上,速度靠近女屍的同時抓住女屍的雙臂,繩索在他手中靈活閃動,很快便將女屍捆綁了起來。
為了確保女屍不會掙脫,張延又多進行了幾次纏繞。
目睹著女屍被捆綁,文舒之和陳靖都鬆了口氣,他們甚至主動向張延走來,表示感謝地同時,詢問這種事兒該如何處理。
然而,那繩索的質量在女屍的手中好似紙糊,瞬間被掙脫的斷裂散落一地。
“吼!!”
掙脫的女屍向張延發起吼叫,想要再次發起進攻時,卻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收到了某種指令般一步步後退,退回到石棺的位置。
那一瞬間,別說文舒之和陳靖了,就連張延也深表費解。
張延知道女屍早晚會掙脫,但沒想到會如此之快。
而最讓張延無法理解的,是女屍在後撤回到石棺後,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負荊請罪式的垂頭跪下。
此刻,地宮內還在響著青銅鈴聲。
目睹這一切的張延在此刻發現了關鍵所在,他拎起被丟棄在石棺旁的撬棍,對準頭頂的其中一條鐵鏈上的青銅鈴鐺,狠狠地投擲出去。
乓!
一聲脆響,青銅鈴鐺先是發出紊亂的噪音,片刻後碎裂的散落一地,而仍在響徹的青銅鈴聲漸漸淡入平靜,不過幾個呼吸間,歸於安靜。
“這......這......”
文舒之一頭霧水,很想知道原由,但又不好意思去向張延進行詢問。
反而陳靖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直接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
“先從墓製規格來說吧,這裏確實是一座級別很高的王室墓葬,極大可能是一座先秦時期某位公主的墓葬,且是那種十分受寵的公主。但這座墓曾有人進來過,並動了手腳,那塊拆下來的隔斷玉石板內部刻的桃符就是證據,你們可以去看看。”
張延走到女屍旁邊仔細觀察,最終將視線落定在石棺上,沉思片刻,繼續道:“整座地宮的格局被動了手腳,石棺本就坐落這裏,但有人打開了地宮的大門,將其吊了起來。而在我們麵前的這具女屍,並非那位先秦公主本人,應該是殉葬的仆人之類,被後來者通過邪術煉製成女傀,安置在石棺中等待時機。”
陳靖聽得雲裏霧裏,撓著頭問道:“生機?什麼生機?死人還能有什麼生機?”
“複活的生機。”
張延站起身,走到女屍的前麵,左手扭正女屍的頭部,右手從女屍的口中掏出一樣黑色的虎形狀物品,繼續道:“這具女屍還有另一個作用,藏匿真正地宮大門的鑰匙!而地宮,就在這些石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