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是挑不出毛病。”謝昭雲挺直了腰杆,“但我沒答應!我說過了,我不缺女兒!”
“謝昭雲,本侯沒在和你商量。”
謝昭雲輕輕“嗯”了一聲,冷笑反問:“侯爺打算強行過繼嗎?”
如果是普通人家,強行為之也無可厚非。
但他們可是侯府,一切都要按規矩來。
過繼必須征得謝昭雲的同意。
倘若她不同意,這事就成不了。
陸鳴惱火,甩袖離開,謝昭雲吩咐人鎖上了院門。
睡夢中感到有人躺在身旁,未及睜眼,一股熱氣靠近,身子被抱住。
謝昭雲瞬間緊繃,下意識反抗,卻被握住手腕。
“是我!”
謝昭雲知道是誰。
他身上還有宋綰綰常用的脂粉味。
披上外衣起身,倒了一杯水,“侯爺怎麼回來了?”
他在桌邊坐下,燈光下的表情難以捉摸,似有愧疚,沉默一會兒才開口:“過繼的事是我太急了,侯府沒有繼承人是母親的一塊心病,既然她喜歡南汐和允晟,我就想讓他們成為你的兒女。一來,解決了母親的憂慮;二來,鳶兒也可以有兄弟姐妹的陪伴。雲娘,你應該明白,一切都是為了你和侯府,還有我們的家。”
“這麼說來,侯爺倒是受了不少委屈。”
“受委屈的是綰綰,她辛辛苦苦養大兩個孩子......我們對綰綰好點,也對孩子們好點。”陸鳴溫柔地摟住她:“菊花宴就讓南汐去吧!一場宮廷宴會,就算是為了哄母親開心。”
謝昭雲心裏一片寒涼。
帶有脂粉味的吻落下。
謝昭雲忍了忍,終究沒忍住。
她推開陸鳴,拿起痰盂幹嘔起來。
陸鳴定睛看著謝昭雲,質問:“你有喜了?”
“侯爺這麼急著當爹?”謝昭雲擦拭著嘴角。
“侯爺離家整整兩年,我怎麼可能懷孕,隻是常年的勞累,飲食不規律,得了胃病罷了。侯爺如果不信,可以叫府醫來問個清楚。無緣無故懷孕,侯爺能說,我可承擔不起。”
陸鳴愣了一下,連忙道歉:“雲娘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隻是想起了你懷鳶兒時的情形。鳶兒頑皮,讓你足足受了六個月的罪,一想起來,心裏就疼。”
“難為侯爺記得這些了。”
謝昭雲撫摸著胸口,“侯爺心中可還有昭雲的位置?”
十年夫妻,雲娘何故有此一問?”
“爺的心中,可還記得昭雲麼?”
“你乃我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妻,我的心有無你,還用問麼?”
“求爺直言,爺心上可還有昭雲的位置?”
“雲娘!”
陸鳴聲起,帶著幾分不耐:“何苦纏於此,不論我心有你與否,你始終為我陸府正室,是我平陽侯府的當家人。你該思量的是咱府的將來,是我官場之路,非這些兒女情長。”
陸鳴避開了謝昭雲的目光,重又躺回榻上,留給她的僅是一個賭氣的背影:“雲娘,咱倆都不再年少輕狂,安歇吧。”
謝昭雲的眼圈泛紅,想要笑,卻找不出笑的理由。
望著陸鳴的背影,她輕聲問道:“爺心中,可有他人?”
回應她的,唯有沉寂,以及門外急促接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