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汐剛要解釋,卻被雨棠搶了先,她聲淚俱下地說:“請侯爺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小姐正坐著休息,不知道陸姑娘是怎麼的,竟然端了一杯熱茶走了過來,一不小心全灑在小姐的手上,可憐小姐的皮膚都給燙壞了。”
“我隻是想給妹妹敬杯茶,希望將來能得到妹妹的關照。”
陸南汐眼眶泛紅,“我知道自己錯了,無論妹妹怎樣處罰我,我都願意接受。”
“不過是燙傷了一點皮,南汐也不是有意的。”
陸知鳶語氣虛弱,“爹娘別擔心,大夫說了,修養半月就好。南汐姐快起來吧,地上涼,鳶兒不怪你。”
這一手以退為進的戲碼,誰不會?
不出所料,陸鳴原想息事寧人,此刻卻怒了,不僅要陸南汐當麵認錯,而且還罰她在房間裏禁足。
算了一下日子,後天就是宮中的菊花宴了。
按原來的劇情,因為陸知鳶癡傻。
這菊花宴是由陸南汐代表陸家參加,並因此一鳴驚人。
這次......大概是去不了了。
琉璃院裏,謝昭雲心疼地觀察著傷口。
“疼不疼?都怪娘。”
“不怪娘,是鳶兒不小心弄的。”
她給謝昭雲斟了杯茶,“那陸南汐和她娘一個德行,想趁送茶的機會把茶水潑在自己身上,假裝是我欺負了她,博取奶奶和爹爹的同情。我隻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傻丫頭,你直接把茶碗放下就行了,何苦傷了手。”
“不受傷,怎能叫爹爹罰她禁足呢。”
陸知鳶活動手腕,“皮外傷兩三天就好了。”
“你呀。”謝昭雲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也不知道像了誰,滿腦子的鬼點子。”
“我這麼機靈,當然是遺傳了我美麗無雙的母親大人了。”
她挽住謝昭雲的手臂,半提醒半撒嬌說:“娘親最近有沒有檢查過書房?”
謝昭雲愣了一下:“書房每天都打掃,好好的,怎麼突然問起?”
陸知鳶抿了抿嘴:“隻是覺得家裏來了外人,而這種地方要更謹慎些。娘的賬本全都在書房內,萬一被人做了手腳,娘能發現嗎?”
謝昭雲認真想了想:“在賬本上麵動手腳的法子多了,比如改數字,添開支,甚至替換賬本。你外公和舅舅給我的嫁妝多,賬本有上百本,真有人幹壞事,一時還真不好發現。”
“雖不應有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娘還是小心為上,這侯府比娘想象中複雜得多。”
“我嫁妝鋪子的事情都是自己親手打理的,店裏上下,從夥計到掌櫃,都是謝家人。就算你爹和宋綰綰再有能耐,也難在我這些鋪子上動手腳。”
謝昭雲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別說你外公,就是你大舅和二舅,也不是輕易能招惹的。”
麵對母親的純真,陸知鳶隻好換個角度提醒。
“娘的書房有沒有信件之類的東西?”
謝昭雲點點頭:“有,不過不多,大概幾十封,大部分是你爹寫的。”
“有沒有外公寫給娘的信呢?”
眼珠一轉:“鳶兒可以看看嗎?鳶兒還沒見過外公。他像故事書裏的將軍那樣嗎?總板著臉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