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夏瞪大雙眼,悲痛之下,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來,手術已做完。
她摸著平坦的小腹,忍不住淚流滿麵。
一直以來,她都想要一個孩子。
她真的很喜歡小孩。
這個寶寶多麼堅強,她每天練舞那麼久,它都沒有事。
它一定也是很希望很希望做她的孩子吧。
可她太沒用,沒能留住它。
許知夏顫抖著閉上眼睛。
“對不起孩子。我們約定了,下次你還來找我好嗎?”
許知夏第二天才從醫院離開,可宴司年完全沒發現她一夜不在。
很顯然,他昨晚也沒有回家。
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宴司年還是心軟了。
“好了,我確實是稍微嚴厲了一點,但也是為了你好,不想你太驕縱。
“這樣吧,你不是喜歡孩子嗎?等我去了總部,盡快把你也調過去,我們也要一個孩子。”
說這話的時候,宴司年有些心虛。
他做過婚前檢查,醫生說,以他的情況,是很難有孩子的。
當他板著臉說沒空和許知夏生孩子時,心底卻滿是遺憾和渴望。
他多想有一個繼承自己血脈的孩子啊,簡直想到發瘋!
許知夏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揪起,痛得幾近窒息。
宴司年,我們的孩子已經沒了!
我們之間,也不會再有孩子了!
見許知夏沉默不語,宴司年稍做猶豫,便說道。
“這次彙演,總部的幾個董事也會來,楚楚覺得一個節目分量不夠。
“反正你渾身是傷,也表演不了,不如把你的節目也給她。她給董事們留下個好印象,到了總部去,發展也會好一點。”
原來宴司年是為了林楚楚,才哄騙說要跟她生孩子。
許知夏隻覺得深深的諷刺,她緩緩道:“好。”
這是她編的第一支舞,傾注了全部的感情,原本想給自己的舞蹈生涯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這支舞,是圍繞她和宴司年的愛情展開的。
可其實,是她一廂情願了,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愛。
這支舞,對她來說也沒有了跳的必要。
那就給林楚楚吧。
這個男人,這支舞,她都不要了,林楚楚喜歡撿垃圾,就隨便她。
想到林楚楚,許知夏記起,自己被她推下山坡的時候,對麵山頭好像有人。
找到那個目擊者,便能讓林楚楚受到應有的懲罰。
許知夏要為自己和寶寶討回公道!
隻是現在,她剛小產,需要休息。
她已經明白,人得先愛自己,才能被愛。
“沒什麼事我睡了。”
她用被子裹住自己,不再理會宴司年。
第二天,許知夏便按照父母給的聯係方式,給一個本地親戚發了消息。
這位親戚也是有些背景的,立刻過來看她,心疼無比地表示,一定找出林楚楚推她的證據,讓她受到製裁。
“夏夏,馬上就要去國外了吧?這幾天有事,隨時找我,我們是一家人,你千萬別客氣。”
許知夏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她點著頭,鼻子發酸,心卻是暖的。
原來這才是有家人的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
林楚楚以需要排練兩個舞蹈,忙不過來為由,請宴司年代為照顧豆豆。
一開始,宴司年還向許知夏解釋、報備。
看她始終淡淡,也有了惱意,直接就住了過去。
許知夏卻毫無波瀾。
她收拾好了行李,將離婚申請和流產報告一起放進了書房的抽屜裏。
希望宴司年會喜歡這份禮物。
時間到了月底,大彙演的那一夜。
一輛輛車開進了舞團,大禮堂被布置一新,燈火通明。
在一派熱鬧中,一輛車反向行駛,向著機場的方向開去。
許知夏回首,身後的一切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她在心裏說了聲“再見”。
再見宴司年,希望今後再也不見。
而她,要奔赴嶄新的生活了。